莫凡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昨天我跟卫末霖说起这事儿,他说你是三月份的生日,早就过了。你现在又过什么生日?”
“三月那是我的公历生日,现在我过农历生日,”司昭廉说得理所应当,“有什么不可以吗?”
莫凡扯了扯嘴角,讥诮道:“事儿精。”
司昭廉说:“上午我过生日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这回你可逃不掉了。”
莫凡睨了他一眼。
司昭廉挺期待的,“你打算送我什么?”
莫凡还挺认真地想了想,“送你两巴掌怎么样?”
司昭廉:“……”
快到便利店时,莫凡遇到了住他隔壁的邻居,是一位很有气质的老太太。
他们家挺有钱的,但儿女都在国外,老公也去世了,老太太常年独居,之前身体不好晕倒在家门口,正巧莫凡回来看见把她送去医院,从那以后老太太就挺喜欢莫凡的,有时候东西做多了也会分给莫凡一份。
“小莫,难得见你出来,”老太太手边牵着一只小博美,“散步呢?这是你朋友吗?真帅。”
司昭廉正要笑着回答,莫凡先一步说:“不是,没散步,跟您一样,遛狗呢。”
老太太眨眼问:“那狗呢?”
莫凡似笑非笑地看向司昭廉:“对啊,狗呢。”
司昭廉:“…………?”
第50章 【醉酒】
司昭廉住进来后,对莫凡的生活改变还是蛮大的,其中最明显的还是每天回家后,家里的灯都开着,屋里呈现着有人等他的样子,这样习惯了回家面对空旷房子的莫凡,心里有微妙的触动。
莫凡不想去深思这种微妙是什么,也不想和司昭廉呈现一种‘你放心在外赚钱,我屋里等你回家’的朦胧感。
他知道这也是司昭廉的手段之一,营造一种家庭的温馨氛围,让他习惯有人等待的感觉。
习惯是相当可怕的东西,它在不知不觉间侵入神经,被潜移默化地改变还意识不到危机。
莫凡为了尽量避开司昭廉,他每天都去公司,把属于他管和不属于他管的项目都管了遍,天天让助理给他安排应酬,喝得醉醺醺的才回去,有些时候喝麻了直接不回去,在就近的酒店里睡,第二天趁司昭廉也去上班后,才回家换套衣服再去公司。
一向当甩手掌柜的人,突然认真起来,甚至还主动要求应酬,他的反常让公司员工们胆战心惊,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让心大的老板都开始奋斗了。
这天应酬,莫凡谈下了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代价是和客户喝到凌晨一点过,两个都是能喝的,酒桌上“情到深处”,一个老哥一口酒,红的白的和啤的混着喝。
项目谈完了,人也被酒灌得神志不清了。
助理把莫凡扛上车后问他去哪儿,莫凡刚吐完,根本没听清问的什么,烦躁地扯开领带,说了一句随便。
正当助理为难时,莫凡的手机响起来,助理不敢窥探老板隐私,无奈一直响,把莫凡惹烦了。
他将手机重重地扔到前排,含糊不清的命令:“接电话!”
“……”助理看了一眼来电人,叫心机鸭子,猜测是某个和老板上过床的鸭子来约炮了,没什么心理压力地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低磁性感的男音率先想起来。
“莫哥,已经好几天了,你就算天天躲我,也不至于不着家吧?”司昭廉笑了笑,“当然,这是你的自由,我也没想管。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你把垃圾袋儿放哪儿了?我在储物室里没找到。”
助理觉得莫名其妙,现在凌晨一点,谁大晚上不睡觉倒垃圾啊?
还特意为了一个垃圾袋儿打电话来。
可随后助理又惊讶地瞪大眼,又看了看来电人的名字,确认自己没理解错。
———躲?不着家?
他好像无意撞破了老板的惊天大隐私。
司昭廉没听见声音,又叫道:“莫哥?”
助理回过神,开口道:“那个……不好意思,莫总刚应酬完喝醉了,他现在接不了电话。”
那边沉默了几秒,司昭廉再开口时,音色充满寒意,“你是谁?”
助理莫名背脊发凉,“我是他助理。”
“助理。”司昭廉重复一遍这个词,“真助理?”
助理咽了咽唾沫,如实说:“真助理。”
“莫凡现在在哪儿?”司昭廉的语气缓和几分。
助理说:“莫总在后排睡着,我现在准备给他开个房间……”
“他是没有住的地方吗?需要去开房间?”司昭廉反问,“把他送回来,他家的地址你知道?”
助理迟疑:“知道是知道,可是这几天莫总喝多了都是去酒店……”
“他现在连接电话都接不了,你把他一个人扔在酒店,出了问题谁负责?”司昭廉语气中的压迫感顺着电流钻进助理耳廓,“你吗?”
助理打了个寒战,面对发脾气的莫凡都没这么心慌过,赶忙摇头,“不……不是。”
司昭廉直接下达命令:“把人送回来,出什么问题我负责,最多半小时后我要见着人。”
助理战战兢兢地答应:“好的。”
挂了电话后,助理松了口气,心说怎么这年头鸭子都一副唯我独尊的老板样儿,张口闭口就是负责的。
他不敢耽搁,开着车把莫凡送回家,车是也是莫凡的,系统有录入,畅通无阻地进入小区。
到家门口时,大门是敞开的,屋内柔和的灯光倾泻而出,驱散了面前的黑暗。
一个宽肩窄腰,身形颀长的俊美男人逆光而站,看不清眉眼的神色,简约的T恤勾勒出精瘦健硕的肌肉线条。
助理眨巴两下眼睛,缓缓把车停下。
习昭廉走下台阶,俯身敲了敲车窗。
“……”助理看清司昭廉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他放下窗户,没有隔阂的对上司昭廉颇具冷漠的双眸,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莫名发怵,磕巴道:“司少……您好。”
“莫凡呢?”司昭廉问。
助理指了指后面:“莫总在后排睡觉,在路上又吐了,耽误了一点时间。”
司昭廉睨了一眼车窗上的残留物,眉心紧蹙,把后排车门拉开,浓重的酒精味扑面而来,“他今晚怎么喝这么多?”
莫凡侧躺在后排,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落在地上无人问津,身上的衬衫也很皱,大概是因为不舒服,所以领口扣子被解开好几颗。
他闭着眼都眉心紧蹙,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绯红从脸颊一直往下,蔓延到耳朵脖子。
“因为那个客户难缠,还喜欢混着喝酒,”助理下车打算帮忙把莫凡扛回去,毕竟那么大一个人,“您知道的,酒一喝杂就更容易醉。”
司昭廉没让别人帮忙,把人扶起来让莫凡趴在自己肩上,打算将人背回去,冲助理说:“辛苦你了,你先回去,路费等你们老板醒了再报销。”
说着,他扛着人大步进屋,啪嗒一声,关上屋门隔绝了光线,外面恢复了夜晚的幽暗。
助理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吃到一个惊天大瓜,一边朝外走,一边拿出手机给朋友分享八卦:【救命,我家老板他养的鸭子,居然是他关系很差的死对头!他们居然还住一起!他们究竟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屋内,司昭廉背着人想上楼,没走几步身上的人就拍他的身体,难以忍受地说:“放我下来,要吐——”
“忍着!”
司昭廉大步走向卫生间,还没把人放下,莫凡就挣扎着要下地,喝醉酒的人没力气,膝盖是软的,还没站稳就蹲下去,靠在马桶边吐了个昏天昏地。
刺鼻的酒精味瞬间充斥厕所,莫凡很少醉得这么厉害,胃里翻江倒海,今晚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到后面什么都吐不出来,一个劲儿地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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