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箴不得不中断思绪,无奈的看向工作人员,尽力地耸了耸肩。
他两只手都打着石膏呢,他正在残疾中,给他喂饭的男人还没回家。
示好的工作人员,一个年轻的管家因为自己急切的心思露出马脚而窘迫地笑了,红着脸走了。
他是没胆喂的。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又拿了杯果汁过来。
柳箴面前的桌子高度是恒叔调过的,很适合柳箴低头喝水喝果汁。
柳箴平时是不这样喝的,但工作人员拿过来,是好意,他跟那比他还小几岁的年轻管家温和道:“我喜欢程先生把杯子放到我嘴边喝,那样让我觉得我的手没有问题,低头的话我其实也可以的,但我暂时觉得喂我吃饭喝水是程先生作为伴侣应该照顾我做的事,我渴了我会喝的,不渴之前,我想等一等他。”
他拒绝了管家。
管家立马点头。
等撤出柳箴的身边,他跟身边一同工作的小伙伴一脸敬畏的说:“文文姐说的一点也没错,咱们就学一点柳先生的功力,什么对象搞不定啊?”
“怎么了?”小伙伴问。
管家把刚才柳箴的话说了,完了道:“谁受得了这种依赖啊?这不把心都掏给他?”
这是手段,搞男人的技巧,小伙伴忍了忍,没说出这种不太好听的话,表面上附和点了下头。
不过等程先生回来,他正好去送食物,听到举着水杯让柳箴喝的程先生居然非常自然地说:“谢谢乖乖等我回来,没有剥夺我养你的乐趣。”
柳箴也很自然地一点头:“不客气,希望以后这样的时候不要太多了,毕竟我们也很大了。”
程历铭憋着笑,吻去了他嘴边的残余的水渍。
小伙伴红着脸退出了这片天地,再见到朋友,他脸上的红潮没有退去,并老实跟朋友道:“我看不懂他们,蛮奇妙的。”
那种感情,蛮奇妙的,与程先生与柳先生接触得更多的年轻管家瞬间懂了他的意思,心有戚戚然点了点头:“看起来像两个不要脸的人在过小朋友的家家,可那种感情啊,我居然能肉眼看到它在我眼前流动的样子,原来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这样的爱情的。”
第四十章
程先生是个很好的爱人,他想给柳箴的很多,起初柳箴还有些困惑,但看到给予的程先生还因为他的一些不解和不适的反应惊慌失措,柳箴觉得很有趣,很快就在这段关系里放松了下来。
很多时候,柳箴其实和程先生是很相似的,他们都是一样的享受生命的人,也会全情投入去爱一个人的人。
当然了,柳箴要更专情一点。
之前他就交往过闻东数一个人。
相比而言,程先生就风流多了,柳箴不经意发现的和程先生有过一段的前男友就有五六个,不过,哪怕程先生时不时要吃点陈年老醋,柳箴也从不跟程先生谈起程先生的那些男友们。
这倒也不是他不在乎,而是程先生也并不完美,他也会全情投入去爱柳箴,接纳柳箴带着第一段感情的谨小慎微去爱他,但程先生的感情观和柳箴的感情观有些地方还是很不一样的。
两种不太一样的感情观,不能拿去比较,哪怕只是拿出来说说,柳箴也觉得没必要说。
柳箴是个非常尊重自己,也非常尊重他人的人。
而两个人感情观的不同之处是,柳箴的感情观是他会全情投入任何一个他接受了关系的人,对他来说,只要他接受了这个人,爱得浅也是深爱,那个人会是他倾情疼爱的人,所以他的男友少,而程先生觉得万物都可以尝试一下。
程先生也会对爱情忠诚,但那个人不对的话,他也不介意逢场作戏。
要是别人认真,他发现自己不认真,他也会飞快抽身离去。
他不会因为别人认真对人认真,他只会因为自己想对人认真,而对人认真,也很忠于自我。
程先生之前并不是一个很认真的人,这句话,是恒叔跟柳箴说的。
这还是前两年柳箴跟程历铭出差途中发现了一个程先生的前男友的出现,恒叔跟柳箴说起程先生情史的时候的事。
后来柳箴就没看见过程先生的前男友们的身影的出现了。
大家都没跟他说,但程先生是柳箴的枕边人,枕边人的性格就是“我绝不自掘坟墓”,只要让柳箴有一点不高兴或者怀疑什么的苗头的事情,这人就会迅速飞快把苗头掐死。
为人之果断狠辣干脆,柳箴此生尚还没见过第二个比程先生还擅长灭火的人员。
程先生都不想让柳箴知道,柳箴也就从来不提。
他也是很尊重程先生的。
所以等他在马哈庄园住了一个星期,即将起程去往老家的时候,有个跟他说是程先生的爱人的帅小伙出现在他面前,让他不要再缠着程先生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挑眉。
保镖来得太快了,已经把这小伙子扑倒在了地上。
小伙子是个真小伙子,柳箴看他的年纪,还是个少年。
外国人要把炎国人长得高大一些,有时候那些看起来已经十八九的少年,实际上可能还未成年。
恒叔带着人马去庄园的会客厅那边负责程历铭今天的会议去了,年轻的管家朝柳箴跑来,第一时间就把手持通信仪交给了柳箴,“柳先生,恒叔!”
柳箴接过时,通话还没接通呢,他等了几秒,恒叔板着脸在那边接通了,看到是柳箴,老管家迅速变脸,脸孔软了下来,慈眉善目:“是小少爷呀,什么事呀?”
说话特别软,特别温柔,他对程历铭都不这样,只对柳箴如此。
他现在越发的喜爱柳箴了,这两天频频向柳箴暗示,他可以负责柳箴向先生求婚的一切事宜,地点,场地,鲜花,烟花,无论是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他分分钟就可以替柳箴安排好一切,只要柳箴说一句话。
老管家为了把东家伴侣朝东家求婚的事搞到手,对柳箴的态度已经跟对待三岁小朋友那样的毫无身段了。
“叔,认识他吗?”柳箴把镜头对准了因为他的话而被保镖提起来的人。
少年想说话,但训练有素的保镖已经把人的嘴堵起来了。
柳箴不喜欢过于暴力,所以负责他这边的保镖随行携带的道具是整个庄园的保镖身上最大的,别说堵人嘴的,就是束缚带,这些人每个人身上都能找出不能规格的十几根。
“认识,一个前员工的儿子,追求过先生,我马上过来。”恒叔转身就和身边的助理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几句话说完,就小跑了起来。
“慢点。”柳箴在这边道。
恒叔把通讯仪怼着自己的脸,脸孔又严肃了起来,“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先生不喜欢任何意外,哪怕出现在柳箴身边的新一代,都是经过严格的人身背景审查的,别说同性恋,连个有一点点同性倾向、变异倾向、过于慕强倾向等等的人,都不在他们的员工选择范围之内。
让一个觊觎自己的人冲过重重安保跑到柳箴面前,这是严重的安保问题,也是一个会造成先生和柳箴生活出现矛盾的诱因。
哪怕五年了,先生也并没有放松对柳箴的追求。
那种郑重其事,容不得路恒松懈。
少年在保镖手里剧烈挣扎了起来,他动作太大了,保镖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少年被压倒跪在了地上,脸蛋潮红,可能是太疼了,很快就哭了起来。
哭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就像天使。
所以等到恒叔刚刚挂断通讯仪又亮起,他接通通话,看到对面的人,他就笑了,“程先生有很年轻的追求者呢。”
程历铭在那边站在窗边,听了把接通的通信交给手下,解开领带喘了口气,绷着的脸柔和了下来,他朝柳箴道:“恒叔过来解决问题,等下你不要替他开解,也不要插手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出现问题,他就要负全责,他不仅是我们的家庭成员,他另外一个更重要的身份,是负责我们生活的工作人员。”
这点分别与界限,柳箴还是知道的,点了一下头。
程历铭跟他强调这个也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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