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一痛!木质楼梯扶手上的碎木刺入了鲜嫩的肉里。
曾帆在被扔到床上之前,是有过挣扎的。
却失败了。他在体力上不是仲清斌的对手,再者他还要脸。对门养的博美已经在犬吠,楼下那对多事嗔怪的老人好似也拧开了锁头,曾帆心若死灰的泄了力气,让仲清斌压进怀里带进了屋子。
“仲清斌,我们已经分开了!”曾帆闻到了酒味儿,他翻身而起,迅速躲进床角。
“我知道。”仲清斌将衬衫解开,下摆扯出裤子,“洗澡吗还?”
曾帆觉得自己在颤抖,他想到了仲清斌的恶行,想到了自己所受的耻辱,也想到了宋吉祥刚刚说的那句话,总不能让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欺负自己一辈子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快速从另一侧下床,攥紧拳头,缓慢的说道:“我真的没想到,在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你还有脸来找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任你磋磨的附属品?你可以随意的、毫无底线的践踏我!我他妈就是你充qi娃娃?!”
高大的男人目色深暗,他想去拉曾帆,却醉得踉跄了一步:“那件事我可以解释,但不是现在,曾帆你要相信我。”
“我们之间不是信与不信的关系,我们不是情侣,你没必要对我忠诚,你可以找任何人去鬼混,但请你先放过我!我真的不想作为你lan交对象的其中之一!”
“曾帆,那天的事...我没有办法!没有退路!如果不选择和他做,那就是你。”
曾帆嘲讽的轻“呵”了一声,他的眼中终于含满了泪水:“是不是我还要感谢你保护了我?没有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脱光衣服,像动物一样委身在你的身下?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让我看了一场你和你情人的活春宫?原来逼着我看黄涩录像,怎么效果不好?现在都亲自下场教学了?”
曾帆从没说过这么尖酸恶毒的话,态度也无这般咄咄逼人,他扶开男人伸过来的手,冰冷的说道:“别碰我,我嫌你脏。”
“嫌我脏?”男人微怔,随即低笑了一声,似乎不那么急于解释了。缓缓的坐在床沿上,他好像是自然自语,“我他妈也嫌弃自己脏。”
“可是,曾帆哥哥,”他抬起头看着脊背挺得笔直的男人,“不管你怎么嫌弃我,你这个人都是我的,就算真的是充qi娃娃,身上都要印上我的名字!”
曾帆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的身体再次颤抖。男人的手缠了上来,不容反抗的用力一拉,曾帆瞬间倒在了床上,男人蓦地翻身而上,压在了他单薄的脊背上,单手探入裤子,笑中带着狠意:“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穿休闲裤吗?”
手上蓦地用力向下一拉:“因为好脱!”
“仲清斌!”曾帆绝望的做着最后的抗争,“你要是碰我,我就去死!”
作乱的男人停下了动作,直勾勾的盯着曾帆的侧颜,好半晌,他微微低头在那颊边落下了一个轻吻,温柔的说道:“我好不容易可以做人了,是不会让你死去的,曾帆哥哥,心疼心疼我吧。”
他身下骤然用力,曾帆扬起脆弱的颈项,长长的痛哼了一声!
......
第70章 脱控
早上六点,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飞了站在窗口的麻雀,从酣梦中勉强挣扎出来的宋吉祥在枕下摸出了手机,适应了一会儿强光,才掀开了一条眼缝。
电话屏幕上显示着“曾帆”两个字,他懒洋洋的接起“喂”了一声。
“宋老板是吗?我是仲清斌。”
陌生的男音让宋吉祥睁开双眼,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几秒才对上了仲清斌的名号,他蓦地从床上弹起,质问:“你怎么拿着曾帆的手机?”
宋吉祥只知道曾帆大概住在哪里,却从未登过门,走了两次岔路才按手机上发来的地址寻上了门。深灰色的防盗门上看得出曾经贴过很多小广告,被人用心的戗了去,但还是留下了不容忽视的印记。
门没锁,虚掩着。宋吉祥推门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认得仲清斌,几年前这厮还染着黄毛,找过自己麻烦,却没讨到什么便宜。
“曾帆呢?”宋吉祥问。
房子不大,一眼便能望到底,厅中不见人,宋吉祥自然看向卧室。
卧室私密,理应避嫌,但宋吉祥沉吟片刻还是压下了门把手。仲清斌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终是没有阻止。
卧室拉着窗帘,只透进暗淡的光,床上的被子隆起窄窄的一条,曾帆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似是睡着了,只是他呼吸沉重、面色苍白,唇上带着青紫的淤痕,还结着一小片血痂。
床边立着输液设备,长长的软管垂下,终端的针头刺破了苍白的手背。
宋吉祥眼周肌肉一紧,心中暗火瞬间翻腾。他走近了几步,轻轻的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仅露出一片肩颈,男人便握起了拳头!宋吉祥不是不通情事的人,这种折腾法,不是在床上有特殊嗜好,就是真的毫无怜惜!他双唇紧抿,极力控制着自己情绪将被子重新掖好,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卧室的门被轻轻的带上,宋吉祥转视仲清斌,眼中压着烹油的烈火,几步上前,他一把提起沙发上的男人,猛地一拳轰了出去!
十足十的力道,砸在颧骨上的反噬力震得宋吉祥指节发麻,仲清斌的脸顿时肿起了半边!
男人闷哼一声,却没躲。
非但不躲,也不叫不嚷,全身未蓄一点力道,像一团松软的棉花,任由宋吉祥打成沙包。
宋吉祥气得急了,手上没留分寸,拳脚又快又急,沉默且凌厉。仲清斌也未出声,那么大的块头倒在地上,承受着猛烈的攻击,除了第一下漏了一声闷哼,再也无他,房间内只剩皮肉被痛击的声响。
两个人在暴虐的氛围中,却诡异的保持了一致。
直到见了血,宋吉祥才收了手。他喘着粗气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从兜里翻出根烟来衔在嘴里。
仲清斌抹了一把鼻血慢慢的挪动着身子,双臂撑起半身,改卧为坐,直起脊背费力的靠在壁角。
他呼了一口气,探手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咽下喉间的血腥味,说:“出手重,摸得准命门,却不伤人根本,动作有招有势,不是野路子。上次咱俩过手时就想问你了,你跟哪学的拳脚,同警察一个路子。”
宋吉祥会打架,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他性格跳脱,常常犯二,但人缘不差,又是个洒脱大度的,所以并无什么施展拳脚的机会。前些年寥寥的几次,都是方元惹出来的祸事,再者就是用在面前的仲清斌身上了。
他的拳脚功夫确属“正规军”,并非“野路子”。自14岁得知父亲被害,宋吉祥心中便揣了一团复仇的火,当时年纪小想的简单,只想拳打“镇关西”,因而他帮一个因伤退役武警的老娘扛了一年的煤气罐,又打了“强身健体”的幌子,才换来那人指点了他几套专业动作。也是宋吉祥悟性了得,知一得二,一点就通,虽不及科班出身,却也学出了一点名堂,远胜常人。
而这些,犯不着和仲清斌这个人渣说。
点了烟,宋吉祥翻起眼皮看了一眼猪头一样的男人:“从这里滚出去,如果你以后再敢纠缠曾帆,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我知道你是个狠茬子,我见过你埋人。”仲清斌勾了一下唇角,“草,那天晚上你真他妈吓人,现在想想我还脊背发凉。”
鼻血流得急,他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胡乱的擦:“但即便你把我活埋了,我也不会离开曾帆。昨晚...昨晚我他妈的魔怔了,非得让他服软...”
他将带血的纸用力攥在手中,抬起的眼中含了泪水:“我知道他倔,得哄着来骗着来,可昨晚我就像得了失心疯,一直...一直逼他!半夜我的酒就醒了,曾帆已经晕过去了,我从来没那么怕过,从来没有...”
“草你妈的,你还要哄要骗!”宋吉祥再次冲上来踹了仲清斌一脚,“仗着曾帆老实心软可劲欺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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