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方元扔了烟,轻轻探身压向宋吉祥,他的嗓音略低,放缓的声调有些魅惑人心:“宋老板凶人的样子…好性感。”
方元听到了宋吉祥磨牙的声音,也听到了他出口成脏:“性感是不是?那需不需要我他妈再性感一点?”
还没等方元回话,他就被男人拉着用力按在了跨上,口鼻被压在金属拉链上,感受着男人蓬勃的力量。
“含着,今天不咬到我满意,咱俩不算完。”
银丝眼镜甩在了操控台上,柔软的黑发被粗暴的揉乱,车中不再静谧,吞土呜噎的声音和沉重的舛息声交汇在一起,合着远远得动感十足的音乐声,在这冰冷的夜里辟出了一方灼热的天地。
蓦地,一串电话铃声响起,打乱了富有节奏的律动。
宋吉祥没理,但电话锲而不舍。
“喂?”男人的声音有些暗哑,还带着几分火气,“小敏?什么事?”
老式电话漏音,小敏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是你让我给你打电话的,说怕被狐狸吃了。”
宋吉祥勾唇一笑,搅着发丝的手掌更加用力的下压:“吃着呢,被狐狸吃的感觉不错。”
……
方元用车内的水漱了口,脱力的靠在椅背上。他的眼尾还透着红痕,嘴唇更加糜艳,凌乱的碎发垂在前额,喉结轻轻滑动,清浅的呼吸中带着一点点鼻音。
像被欺负透了的好看娃娃。
“好凶。”他忽然一笑,声音沙哑的厉害,“你从前都不这么舍得对我。”
宋吉祥别开脸,不承认自己心中有一点后悔了。
方元又摸出一根烟衔在口中,慵懒的笑:“可是,宋老板真的好性感,我好喜欢。”
宋吉祥将他的烟一把摘了,从窗户丢了出去:“抽这么多烟,也不怕抽死了。”
他再次扣上车门把手,打算起身离开。
“吉祥,”方元在身后叫他,“公司最近事多,我明天回去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了,能加个微信吗?”
“不能。”
“吉祥。”
男人不耐的回身:“又什么事?”
“…这段时间提高些警惕,一定要注意安全。”方元怕自己对方启明施压之后,那个男人狗急跳墙来寻宋吉祥的麻烦。
“你什么意思?”宋吉祥将身子又探进车内,一脸凝重的问道,“你惹上麻烦了?”
方元知道,宋吉祥一直在这方面有锐利的直觉,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快过年了,总会多一些生事的人,你开门做生意的,总归要注意些。”
宋吉祥深深的凝视着年轻男人,最后留了一句:“你就是那个最会生事的人。”
啪,车门关上了,圈了一阵冷风进来。
……
第102章 小丑
隔日,方元回了省城。
闻松母子办事还算利落,举报信已经寄到相关部门。方元知道举报信中的内容还需调查核实,因而此事发酵还需一个过程。
但他不想等。
“安排安江的舅舅去做事吧,告诉他能拿到什么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闻松点点头,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在方元的衣服上转了一圈。
方元今日穿的是一件黑色长风衣,衬得人玉立挺拔,让瘦削骨感的身材越发显得锋利如刃,连神情都显得更加的冷厉淡漠。
可,他却在风衣外面加了一件极为普通的棉夹克,尺码有些大,落胯削肩,松松垮垮的。
“哥,前面就是商场了,要不咱们去买点厚衣服?”闻松以为方元没带御寒的衣物,所以临时随便找了一件来穿。他有点怕马屁的意思,因为几次见方元,他的衣着都是讲究华丽的。
谁料,方元却淡淡瞟来一眼,大有怪他多管闲事的不虞,继而抿上棉夹克的衣襟,说了句“不用”。
安江的舅舅果然是位战将,仅凭一己之力便把省芭蕾舞团、艺术团、艺术家协会闹得不可开交。
因为场面实难收场,相关部门已经暂停了方启明的一切管理职务,等待进一步的调查结果。
虽然是中午,但因有暗云压着日头,天色也乌突突,显得萧瑟冷寂。
方元坐在车子里,看着方启明从高耸的阶梯上缓步而下。他的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唇角下压,眉头紧紧蹙着,偶尔遇到相熟的人便错开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
他走下了最后一阶台阶,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起来有点无措。方元隔着一条马路看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一下下刮着指茧,他知道方启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必然会绝地反击。
果然,他看到方启明收起了那点无措的表情,冷着脸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屏幕。
方元放在操控台上的手机无声的亮了起来,一组号码不断地跳跃。
拿起手机,方元穿过车窗玻璃将视线落在马路对面的男人身上,滑动屏幕接了起来。
他不说话等着对方言语,而对方也在沉默,只有微弱的呼吸声顺着电波划了过来。
直到这时,方元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接电话的习惯,竟是习承方启明的,他自嘲一笑,磨着牙齿继续保持沉默。
终究是方启明沉不住气,在电话里问道:“是你做的吧,方元?”
方元坐在车里看着那个站在路边的男人,他显得很年轻儒雅,身材保持的也好,快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还有青年的挺拔与利落,只是如今他面色阴鸷、目漏狂躁,毁了那份从容儒雅,看起来与普通的凡夫俗子没有任何区别。
“方会长,您说什么?我不是特别明白。”方元顽劣的回复。
“你妈是被谁鼓动来敲诈我的?安江的舅舅是怎么被找到的?检举信是谁写的?方元,你别和我装糊涂!”
车内的青年轻轻一笑,掀开唇缝将话讲得如同玩笑:“方会长,您这几天的遭遇我也听说了一些,好歹咱们父子一场,我还想着要宽慰您几句,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安江如果不是您害死的,他还能找您来索命?”
方元看到对面的男人面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然后电话里传来沉沉的声音:“安江不是我害死的。就算是我,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过了诉讼时限,连公安局都不会立案了,方元你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来?拿不出证据,调查组查不出东西,我一定还会官复原职,凭借这点手段就想拉我下台,方元你做梦去吧!”
青年男人笑了一下:“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那我就等着方会长官复原职的日子了。”
说完,方元挂断电话,欣赏了一会儿方启明恼羞成怒的样子,才垂下眸子再次拨通手机。
“给安江下药的那个老女人的儿子有多少亏空?800多万?他拿着居民的集资款买了理财产品?写一封举报信吧,拿着举报信去找他,让他妈出面指证方启明,不然就送他去坐牢。”
放下电话,方元又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路边的方启明,收回目光后才打火发动,将车开了出去。
不过三日,当年那个协助方启明给安江投药的老妇便到文工团“投案自首”,将当年发生的一切抖落了干净。
文工团的领导大为震惊,却也挺犯愁,一场二十年前的不良竞争,最后还导致一方当事方自杀,这算不算刑事案件,又要怎么追究,大家一时没了主意。
方启明这些日子一直在被约谈,直至老妇的出现,他才真正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但他面上依旧沉稳,矢口否认自己与这老妇达成过任何交易。
无奈,文工团的人报了警。
警察手里也有一份举报信,虽然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已经过了诉讼时限,但也依法做了案件询问。
“可能当年我得罪过她吧,这么多年她还记恨,便来诬告我。”方启明漏出一点无奈的笑容,既委屈又保持了艺术家的风度。
两个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说道:“其实检举你的不止她一个人,我们不但收到了安江舅舅吴恩的举报信,还收到了一份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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