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最高点是689,昨晚只有80,股价跌了88.3%,快停盘了。”珍珍说。
撕扯到这个地步,是方亦峥完全没意料到的,果然,当天傍晚方亦峥就来跟方焕谈条件了,说如果他还想找到母亲白亚婕,现在就收手。
“我要见她本人。” 方焕忍无可忍。
“要见她很容易,后天慈善晚会你会见到她,但我希望你能收手,”方亦峥不以为意地笑:“失去左膀右臂是不是很难受,你说覃志钊烧死前,会不会好奇为什么没人救他,我还听说昨天晚上有人去方家大吵大闹,方焕,我亲爱的弟弟,跟我斗,你没有好下场——”
方焕不想听,直接挂了电话。
徐从龙跟方焕说了什么,方焕抬起红肿的眼睛:“去医院。”
董事长状况很不好,正常来讲,即使有基础病,也不至于用完药以后迟迟醒不来。方焕站在病床前,听着主治医生建议:“有没有比较熟悉他的人,跟他说说话,唤起他的意识。”
比较熟悉的人,谁。方焕想不出来。
父亲常年忙于工作,即使有了第四任太太——最年轻那一位,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好,但他对方焕宠爱有佳。方焕很小的时候,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的氛围,父亲是火,热烈燃烧,他要什么,父亲就给什么。但父亲见了母亲白亚婕,就冷冰冰的,就算跟她说话,也充满指责。
小时候,父亲会长久地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晚年以后,除了医生,还有谁跟父亲更熟悉一点。
方焕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握住父亲的手,话是对徐从龙说的:“今天白天,谁来过病房。”
徐从龙答:“没有,董事长中途醒了一会儿,问饭盒怎么不见了。”
饭盒,方焕想起来了,是那天早上姆妈带来的饭盒。
父亲在等姆妈,等不到,就不愿意醒了。
等待比预料中煎熬,方焕几天未合眼,他醒来后天还是昏沉沉的。他住在酒店,就等着方亦峥出现。
房间里有轻微的脚步声,方焕起身,往床头柜上探了探,“开灯了吗,怎么这么黑。”
珍珍说:“开了,都亮着。”
方焕怔怔地坐在床边,额前冒着虚汗,竭力冷静下来:“珍珍,除了你,其他人都出去。”
“好。”覃珍珍起身,轻声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屋子彻底安静下来,最后她坐到方焕面前,听见方焕一字一顿地说:“珍珍,我看不见了。”他看什么东西都很模糊。
覃珍珍在香港念的金融专业,早年颠沛的生活让她早熟,也让她无比坚韧,她猜他是突发性失明,声音颤抖:“刚刚没开灯,现在才开了。”免得引起有人怀疑,她接着问,“你能起来吗。”
“可以。”方焕坐起身,“我想洗个脸。”
覃珍珍问他要不要保镖帮忙吗,方焕却想起从龙,声音很轻:“找到了吗。”
空气骤然安静,覃珍珍眼里晃着泪光,“会找到的。”
“这里到处是眼线,还有监控,”覃珍珍提醒方焕,“要冷静,不然方亦峥真的会乱来。”
方焕没说话,扶着墙,往盥洗室走。
他们住在酒店四楼,慈善晚会一般在一楼大厅举办,楼上是客房,还有休闲水吧和按摩。
不知过了多久,覃珍珍听见水流声,还有低不可闻的呜咽声,但很快,这些声响随着水流一冲而散,方焕再出来时,面容清冷,还换了一件西服。
方焕今天很英俊,头发打理过,脸上没有笑,矜贵带点厌世感,他今天的女伴是叶家千金叶雯君,穿着吊带礼服,裙摆是渐变星空蓝,两个人站一起,即便不说话,也像极了佳话。真不怪娱乐报八卦。
叶雯君挽着方焕的手臂:“他来了,你二哥。”
方亦峥远远地站在人群中,目光充满挑衅,手边挽着的却是一位陌生女士。
“多谢。”方焕下意识侧过脸,他竭力睁了睁眼,但目前只有一片模糊的亮光。
叶雯君松开手,消失在人群中。
方焕站在原地,徐从龙跟过来,轻声讲:“他要在楼上,你隔壁房间。”
可能今天酒店宾客较多,电梯太难等,方焕等不了太久,直接走了楼梯。
方焕跟徐从龙要了房卡,徐从龙要扶他,他不让,他扶着楼梯扶手走,等他到四楼,还没来得及说话,窒息感扑面而来,方焕眼前一黑,被拖拽到房门口,对方粗暴地去摸他的口袋,好像在找房卡。
方焕透不过气,整个人无力地下滑,“从龙……”
‘滴滴’一声,房门开了,方焕被推到房间里,依旧被捂住嘴,他试着去掰对方的手,那只手反而按得更紧了。房卡没插,有人在翻找方焕的物件,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空气中有轻微的抖动声。
方亦峥就跟在方焕身后,拍了拍手掌:“这下好了,都不用我亲自对方焕动手,”接着,他吩咐身旁的人:“Hale,等下不管是谁出来,不能留一个活口。”
名叫Hale的保镖身材魁梧,手里拿着一把枪,朝雇主轻轻点头。
夺人财,如杀人父母,方亦峥十多年的经营,让方焕搅得人间蒸发,他怎么不恨。
现在看来,从前倒是他太轻敌了。
屋子里应该没开灯,方焕被绑在床头,嘴用毛巾堵住了。那个人用膝盖压住他的腿,正在搜他的身,连西服内衬都不放过,很快,门口传来踹门声。
“门禁卡在哪儿?放保密文件的。”一个熟悉的嗓音响在耳边,但他粗暴地捏住方焕的下颚,逼迫他:“说——”
保密文件。什么保密文件。
毛巾被拿开,方焕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眼泪淌下来,他快要解开捆住他的领带了。
但等待他的是一柄冰冷的东西,有火药味儿,还有铁锈,对方用手肘抵住他的脖子,直接把枪捅到他嘴里,声音充满痛楚与憎恨:“我真恨不得一枪打死你。”
他被方亦峥的人一路追杀,方焕却在泡妞。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这么个人。”他接着说:“方焕,你给我听好了,咱俩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唔……唔、”方焕不能说话,还伴随着阵阵干呕,接着,他喘不上气了,呼吸越来越急促,是发病的前兆,那个人眼里仿佛要滴出血,看着方焕不断挣扎,他终于拿开枪,从口袋里找出什么东西,迅速抵到方焕的口腔喷了喷,方焕吸了扩张剂,好半晌才能正常呼吸。
方焕扭动手腕,终于解开领带,他捧住他的脸,抚摸着,是他,泣不成声地喊他:“阿钊。”
门锁快要松落,踹门声轰然入耳。
覃志钊低低地‘欸’了一声,下一秒,空气里响起一道枪声,哭声也没有了。
门口骤然豁出一道亮光,站着一个高大的影子,是杀手Hale。
第58章 讲故事
床上凌乱,像一个人形,Hale对着被褥扣动扳机,羽绒瞬间飞溅。
屋子里没开灯,走廊有光线,Hale转动手腕,凭借直觉朝里面走,有声响,像是衣衫摩挲,枪声迅速飞溅——他找到了匿在黑暗中的人。只有一个,应该有两个的。
对方也有枪。跟他身量差不多。
但对方身手也快,子弹打偏了,枪柄在手掌间抢夺,发出清脆摩挲声响,子弹斜撞墙体,溅出火花。两个人扭打起来,Hale直接锁喉,将其按在地板,枪离覃志钊很近,他甚至没试探——杀手肯定会踩他手腕,他突然一个回踢,正中Hale腹部,然后翻身而压,对准他的头部,出拳迅猛。
桌上花瓶摇晃,‘啪’一下碎裂在地,谁的背脊扎进碎片。
两具身体死扣着,你死我活,掀翻茶几,又按住对方的头往墙上砸,窗帘撕扯着,两只脚在帘子下乱动,一直等到他快没气,覃志钊喊:“从龙,开灯!”
灯亮了,屋子里一片狼藉,枕头被打出几个窟窿,茶几碎裂不堪,地上全是花瓶碎片,还有血迹。Hale奄奄一息,但覃志钊也好不到哪去,额前冒着血,浑身湿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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