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差点没把地板砸穿……
外面的房门突然被人踹开,白柊抬头见是季临舟,忙开口:“对不起,季先生……”
一句“吵醒你了”还没说完,季临舟的脸色骤变,他一面往里走,一面扭头大声让梁阿姨把医药箱拿上来,说白柊睡觉从床上摔下来了。
“别动!”季临舟将趴在地板上的人捞了个面儿,一手托住他的后脑,让他保持仰头的姿势,“怎么睡觉还能摔下来?都流鼻血了!”
流血了吗?
白柊本来想解释一句不是床上摔下来的,是从天花板上摔下来的。
不过又想了想,觉得有点丢脸,还是别解释了。
梁阿姨很快就送了药箱上来,看见满地的血,吓得惊叫了声:“怎么摔得这么严重?”这床也不高啊。
季临舟没回答,让她把医药箱放下就行。
脑袋保持仰姿片刻,出血量似乎好些了,季临舟找了棉团给他塞住,手臂穿过白柊腋下要抱。
白柊本能抓住季临舟的手臂,因为鼻子被棉团塞住,说话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季先生我可以自己……”
话还没说完,白柊只觉得身体一轻,他被季先生抱起来了!
他从没有跟一个Alpha离得这么近过,近得……他仿佛都听见季先生的心跳声了。
可是为什么,他好像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那么快……
季临舟径直俯身将人放在床上,小黑户的脸色不大好,他的手一直紧紧捂着后颈,连眉头也紧皱着,房间里的草莓味却浓郁得活像是把一个装满了草莓酱的罐子划开了道口子。
这种情形,像极了从老宅回来那天的车上。
“哪不舒服?”季临舟又靠近了些。
腺体传来的疼痛并没有停止,他们种族的Omega在年满14岁之后,成年之前的发/情/期是三个月一次,每次到来之前腺体都会断断续续,以这样的痛感来提醒。
越靠近发/情/期,这种情况就会越来越频繁,疼痛的程度也会逐渐加深。
但,比起发/情/期来说,这种程度是可以忍受的。
“怎么出这么多汗?”季临舟伸手往白柊额头抹了把,随即沉下脸,“发烧了?”
白柊本来想说这不是发烧,只是因为腺体的疼痛而暂时的体温升高而已,很快会降下来的,但腺体在一刹那的刺痛令他说不出话来。
“去医院。”季临舟看他忽地用力咬住唇,便俯身想把人再抱起来。
浓郁的草莓味中,不知何时掺杂了一丝清凉薄荷味进去。
白柊本能按住季临舟的手:“季先生身上……是什么味道?”
季临舟愣了下,晚饭时因为白柊突然提到了他父亲,季临舟有些烦躁,便去阳台上抽烟,没想到阳台上有蚊子,他就顺手下楼喷了点花露水,上来就听到白柊房间传来一声巨响。
不过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闲工夫问他身上是什么味道?
原本该被浓郁草莓味盖住的薄荷清香却仿佛瞬间被无限放大,丝丝缕缕没入白柊浑身毛孔中,融入他的血液……
季先生今天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闻起来好舒服啊。
是兔薄荷吗?
腺体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季临舟是打算强行把人抱起来的,小黑户却突然抬起头:“季先生……”他的声音有些飘忽,还夹杂了一丝哀求,“可以……可以让我吸几口吗?”
第16章 吸一口
季临舟的视线下垂几分,目光深邃了些:“吸什么?”
小黑户这是突然讲什么黄/色笑话吗?
“可以吗?”白柊的手在轻微发抖,身体也在抖,他咬住唇,“一会会就好,求、求求你,季先生。”
薄唇被咬出极深的齿痕,他其实一直很讨厌成为一个Omega,因为Omega太弱了,发/情/期就像是套在他们身上的枷锁牢狱,就算是匹配成功的Omega,有时候也不得不祈求他的Alpha施舍信息素来安抚。
小黑户的眼底似乎闪着泪光,看着像个小可怜,季临舟虽然不明白他想吸什么,但还是鬼使神差点点头。
得了应允的白柊一头扎进了季临舟怀里。
棉质的睡袍柔软亲肤,白柊将整张脸埋进去,塞在鼻子里的棉团好碍事啊,他直接就给取出来丢了。
“哎……”季临舟本想说万一再出血呢?
怀里的人又钻过来,乖顺至极。
季临舟迟疑半秒,终于抿住了唇,大不了就洗一件睡衣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他垂下眼睑,小黑户在他怀里缩成了团,那只死死捂着后颈的手终于松开了,转而小心翼翼抓住了季临舟的睡袍。
后颈的银蓝长发轻微分开了些,灯光下那块淡粉色的胎记若隐若现,季临舟仿佛错觉地看见粉粉诱人的草莓味正从这块胎记中源源不断往外溢。
季临舟的喉结滑动,他也好想……吸两口。
白柊将整张脸在季临舟胸膛埋了会儿,腺体的疼痛感正在快速消退,他没想到季先生身上还会有兔薄荷的信息素味道。
对于他们这个种族来说,兔薄荷的信息素是很致命的味道,因为他们会无条件被吸引、被压制,白柊的记忆里,那些拥有兔薄荷的Alpha每一个都是强攻击性的,他们可以用他们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攻击强迫Omega们。
联邦星际的《Omega保护法》一直在完善的始终是高阶人类Omega的权益,对他们这种为繁衍存在的低级灵兽Omega来说,完全形同虚设。
所谓的匹配也不过是基因择优,一切为了繁殖,不会考虑任何感情因素。
白柊闭眼轻轻深吸了口气,季先生身上的兔薄荷清醒好闻,而且还没有一点攻击性,他真的……太喜欢了。
怀中的人终于不在颤抖了,随着他整个人的放松,涌在空气里的浓郁草莓味似乎也淡去了些。
季临舟盯着白柊的眉目幽深,好像每次都是他不舒服的时候,他身上的草莓味就会疯狂外泄,这样正常吗?
要不要安排个体检看看?
季临舟正想着,怀里的人动了动,他低头就见那颗银蓝色的小脑袋歪到了一边,季临舟本能伸手托住了他的头。
这是……睡着了?
落在他掌心那颗脑袋抿了抿唇,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又变得异常红润,嘴角还牵了抹笑,就是……这副看起来像是那怎么完事后的满足模样是怎么回事??
他们刚才是干什么了吗?
没有吧??
血也止住了,看来是不必去医院了,季临舟打算将人扶到床上,小黑户的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餍足地喃喃:“季先生好香……”
季临舟的心脏莫名颤动,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凑到白柊脖颈狠狠吸了口。
熟悉诱人的草莓味顿时从四面八方侵入季临舟的每个毛孔,沿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迅速向他的大脑做出攻击,须臾便已兵临城下。
该死的!
不吸还好,吸一口就有点收拾不住了!
偏偏小黑户还侧过脸,薄荷味瞬间笼罩过来,将白柊整个人裹挟住,他本能往薄荷味最浓郁的地方钻。
腿上因为被蚊子咬了个包而被多喷了些花露水的季临舟:“…………”
草!
这小黑户身上的草莓味迷得他实在有点无法自拔。
他以为觉得自己不算个变态,毕竟也就是看看漂亮男孩的照片来解解馋,但现在面对这小东西,季临舟竟然……
想把人永远留在身边,想每天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季临舟把迷糊缠在自己身上的人捞起来,咬牙切齿开口:“记住,是你自己邀请我留下来的。”
卧室内的灯熄了。
那个全身沾着草莓味的团子靠过来的瞬间,季临舟恍惚觉得连他的那头银蓝长发也一并缠了过来。
自从小黑户的暖/床服务停止后,季临舟明白,今后这种被草莓味包围睡觉的机会将会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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