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聿容:“爸爸,我没有不高兴这个提议,我刚刚只是在想别的事情。”
苏白壶来了兴趣,他好奇地问:“在想什么?”
苏聿容单臂曲着倚上栏杆,用轻松的语气说:“在想什么时候带对象过来逛逛这个公园。”
苏白壶闻言深感诧异,不过他习惯喜怒不形于色,顿了片刻,才说:“前两天听到一点程家的消息,他家小儿子闹着要去欧洲旅居,家业一概不管了。他母亲求到你妈妈,请她帮忙说和说和。当然了,你妈没答应,她不会干涉你们的事。”
苏聿容没吱声。
苏白壶便接着说:“其实小程不错,我一路看着长大的,只是被他两个大姐姐惯得有点脾气。他是有哪里得罪了你?”
苏聿容:“没有得罪我。但是爸,以后这种话别在我对象面前提。”
苏白壶听了不禁正色起来,他感到这个“对象”似乎对苏聿容而言很不一般,分量和程季彦是不能放到一起计较的,是两码事。
他直截问:“他是谁?家里做什么的?”
苏聿容答:“叫田恬,别去查他,没什么可查的。爸爸,他只是一个我喜欢的人,不止,他是我的爱人。”
苏白壶还想多问几句,这时电梯门响,大概是客人到了,他就掐住了话头。
苏聿容匆忙拿出手机拍了张俯瞰公园的照片,一边跟着苏白壶往电梯那端走,一边低头给田恬发图,正要编辑一句话,无意间抬头看见一人,手上就顿住了。
对方刚从电梯里迈出来,跟在几个年长者后面,脸上挂着笑与他们谈话,一错身看见苏聿容,笑容瞬间凝固。
众人寒暄着坐到大厅的茶室区域,苏白壶点了茶,有一位穿唐装的先生进来替他们烹茶。一共七个人,边喝茶边叙话。
长辈们彼此寒暄过后,话题自然转向同座的年轻人。
苏白壶说:“阿容,文甫是你柳叔叔的外侄,他大伯你应当在新闻中常见到的。”
姓安的大伯自然也姓安,这个姓不常见,能经常上新闻,苏聿容便知道是哪位了。但是不管怎样,他真是一万个不想看见旁边那张脸,不想跟他挨上一点边。
苏聿容端起茶杯喝茶,没接话。
柳姓的长辈笑道:“文甫,阿容是我这位老同学的公子。等等,说起来你两个怕是同岁吧?我记得当年我先去医院看过他,又去你家抱过你。”
两个长辈替他们序起齿来,一个在年尾,一个在年头,虽然不是同年,但居然没差出一个月去。
一旁一位金融圈大鳄爽朗地笑道:“真是巧了,两个年轻人又是一样的优秀出色,难得、难得。”
苏聿容听见这话,脸色止不住地冷下去,差点没把自己的后槽牙暗地里咬碎。
点火的几个人不知道自己点了火,而旁边那人却听得正中下怀,故意添风:“您说得没错,是巧,太巧了。我竟然有幸跟苏总有些相似,不胜荣幸。”
苏聿容把茶杯往青瓷杯托里一放,一声脆响,他没跟安文甫逞口舌之快,只对苏白壶道:“爸爸,先入座吧。”他怕再听到他们拿他跟姓安的比,他会被恶心到直接走人。
用餐席间主要是几个长辈聊天,但他们的话题很爱带上两个年轻人,他们丝毫不敢因为身份年纪而小看他们,他们才是新生力量,才是社会翘楚,才是时代先锋,事实上,他们很喜欢听到最聪明的年轻人的观察和见解,对他们而言那是很珍贵的视角。
然而今天他们不可能听到什么聪明的发言,因为席间两个年轻人一个一直沉默不语,一个说话总是东偏西游离题万里。
苏聿容对桌上的精致菜肴没有一点儿兴趣,干坐着不像话,他只能就着安文甫一句又一句的挑衅下酒。
这阵子好不容易按压下的不甘心又重新冒出头,灼烧得人反胃。安文甫每一次开口、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出现在余光中,都让苏聿容感觉无比厌恶,都得浪费他无数涵养来把自己按在座位上。
或者不是厌恶,准确说是眼红。
他知道这人在田恬心里应该淡得连影子都没了,可他毕竟拥有过二十出头的田恬全部的天真热烈。
别人把他们放到一起相提并论令他讨厌,但他自己也会忍不住那么做。田恬从来没说过前男友一个“不”字,苏聿容知道田恬的性格是不会轻易背后说人短的,这本来是个优点,可在这件事上就是苏聿容眼里的缺点。
“我跟你前任相比,你觉得谁更好?”
全天下的男男女女好像都逃不过这个问题,可这个问题太蠢了,他拒绝去想,更拒绝问出口。他劝自己往前看,往前看什么没有?他们死了还能葬入双墓。
酒过三巡,苏聿容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没有起身去一旁接,就坐在原位接起来低声讲起电话,很不礼貌,引得苏白壶偏头侧目看他。
“聿容,陈师送我到家啦。怎么发了张照片就没声了,干嘛去了?”
苏聿容:“我在外面吃饭。”
“应酬吗?喝酒没有?”
“喝了。”
“大概几点结束?我来接你?陈师回家了。”
苏白壶的司机在外面等着,他可以坐他的车走,再不济也能叫代驾,苏聿容想了想,说:“我这边人多,我爸也在,你还愿意来接我吗?”
那边田恬似乎有点犹豫,最后他还是说:“愿意啊,你觉得ok就行。”
苏聿容唇角终于勾起一点弧度:“好,一会儿提前给你发消息。”
约莫十点,苏白壶终于宣布杯中酒喝完就散场,众人都喝得微醺,从阁楼坐电梯直接下到一楼,门口停着一溜车,各人的司机都已候着了。
一辆很不起眼的Li7停靠在一边,驾驶座车窗摇下来,苏聿容看见了田恬,接着他接到田恬的电话,他问:“你左边的是你父亲吗?我用不用过去打个招呼?还是我在车里等你?”
苏聿容柔声说:“过来。”
他看着车熄了火,车门打开,他的男朋友侧身拿了样东西,然后朝这边走来。中途他脚步顿了下,也许是才看到最边上的安文甫,但他只顿了一瞬,仍旧从容地走过来。
走到苏聿容面前,他把手里的保温杯交给他,这是之前给他装过姜茶那个杯子。
“蜂蜜水,冲得淡,不甜。”
“好。”
旁边在进行告别寒暄的人有的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但他们身边常年都围满了人,田恬的出现不足以让他们十分留意关心。除了安文甫。
他见他径直走向另一个男人,旁若无人。他死死盯着他,牙齿轻轻发颤,他心想:看我一眼,看我一眼,看我一眼,你他妈的看我一眼!!你不能这样……
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吃。
苏聿容轻轻拍了拍他父亲的肩,苏白壶转过身来,见到一个英俊健朗的青年。
“爸爸,这位是田恬。”
苏白壶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瞬,然后才伸出右手:“你好,幸会。”
田恬也伸出右手:“您好,久仰。”
第66章 奇迹甜甜冲冲冲!
苏聿容坐在副驾,旋开保温杯盖子喝了一口温热的蜂蜜水。等红灯的时候,田恬侧身看他,问:“宝贝,喝得多不多?”
“不多。”
“我有一个问题。”
苏聿容斜他一眼,“说。”
“为什么别人喝了酒都是酒臭味,你喝了酒身上是酒香味?”
“少拍我马屁。”
“那我用捏的。”说着伸手轻轻掐了一把苏聿容裹着衬衫西裤的后腰。
苏聿容痒得笑了一下,“无聊。绿灯了,看路。”
八月初,田恬终于修完了MPA要求的所有学分,这个非全日制研究生专业对发文章不作要求,只要按研究生标准完成论文、答辩和内外审就行。
每年有两次申请毕业论文答辩的时间,春季一次秋季一次,每个学生只能申请两次。田恬看了下自己的进度,打算慢慢写,等到明年春季再不慌不忙申请答辩,会更加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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