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时候不一样,顾泽对镜头免疫后,在人前时就都不会拘谨了。
但时漓还是不适应被众人当作视觉中心。
时漓低头给顾泽发消息——[好多人。]
顾泽看了眼手机,抬眸看了一圈人群,目光锁定后,弯身上车了。
时漓还在发着消息——[我做个心理准备,你,你站着不要动。]
他等了一会儿,见顾泽没有回自己,有些愣怔地抬起眸,却发现那辆车包括顾泽,都已经从视野里消失了。
等了两分钟,手机才又震动一下——[停在后面了。]
时漓弯了下眸。
他告别了同桌,等坐上车后,已经是五分钟后了,刚上车,顾泽就微皱着眉,问,“冷不冷?”
时漓就穿着件校服外套,他抿起唇缝,摇头,“还好。”
注意力没在这上面。
他已经好久没跟顾泽见面了,抱着手机,通过中控台顶上的镜子,时不时偷看一眼小泽哥哥。
顾泽恰好也转过视线看他。
他们在镜子里对视上。
时漓愣了一下,忍不住抿唇笑起来,“我们今天去哪里吃饭呀?”
顾泽在脱衣服,“上次那家私房菜馆?”
时漓想了想,“那都好久好久之前了。”
话音刚落,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就被顾泽递了过来,“是很久。”
顾泽,“穿上。”
时漓接过那件外套,“那你呢?”
顾泽,“后座还有。”
他回身,伸手拿了后座上放着的一件冲锋衣外套,两下就穿上了。
时漓看着他,没出声。
直到顾泽发动车子前,提醒了句“安全带”,时漓才安静地系上。
开车的路上下了点小雨,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车窗传进来,让室内的空气也变得格外闷。
过了很久很久,时漓才突然问,“在大学里是不是能交到很多朋友?”
高中时期,他们总是会对老师口中充斥着自由的“大学”充满幻想。
顾泽想了想,“嗯。”
“可以交到很多有共同兴趣的朋友,好好上课——”
时漓突然打断,“那小泽哥哥是交到新朋友了吗?”他有些不太高兴,少年罩在宽大的男性外套中,偏头看着车窗外落下的雨雾,“为什么哥哥都不给我打电话,发消息了?”
天黑得早,外面已经亮起了霓虹灯,
到处都是车水马龙。
“这么久没见你就说三个字。”
时漓抿唇,“可我一直都想跟你见面。”
刚好红灯,顾泽停下车,听见时漓问,“你有新的朋友了吗?”
他收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顾泽压住笑意,很认真地道,“没有,没有新朋友。”
“只有你一个。”
“不要多想,只是不想打扰你学习,高二也很重要。”
“刚刚我那么说,只不过是为了让你对以后的大学有个好的憧憬。”
“抱歉。”
绿灯。
顾泽重新启动车子,“待会儿想去哪里玩,我都陪你。”他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路,低声道,“不生气了好不好?”
时漓耳尖都红了,好一会儿才转回头,晃晃自己的手机,“那我们吃完饭去看这部电影?”
顾泽“嗯”了一声,“好。”
时漓知道他看不见,就给他念出来,“我再看看待会儿吃什么,你喜欢的肉酱意面?”
顾泽,“再给我加一道抹酱面包。”
时漓,“那我要这个……”
这部电影是个商业片,套路明显,但剩在笑点密集,网上好评很多。
他们迟了一点,电影已经开场,只能摸着黑找到自己的位置,顾泽怕时漓摔了,伸手拉住少年的手臂,压低声音,“小心。”
因为这部片子已经上映很久了,跟他们买同一场票的观众们并不多,偌大的电影院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
他们坐得还是后排,动作没有打扰到别人。
顾泽握得时漓很紧,碰到了对方裹着自己外套下的手臂,坐下来时,他松手抽出,不小心划到少年冰凉的指尖。
他下意识攥住。
温热的掌心包裹住柔软又细瘦的手指。
顾泽碰到的一刹那,犹如被火烫住,
他霎时松手。
顾泽的动作微微一僵,随后将手收回去,欲盖弥彰地微皱起眉,低声问,“怎么这么冷?”
时漓的声音也放得很轻,“风太大了。”
“一会儿就好了。”
“嗯。”
周遭很黑,只剩下影片播放起时亮起的光,打过来的光影倒映在脸上,连线条都被晕染得模糊。
在一片昏暗中,顾泽隐隐约约能看到时漓被情节逗笑时弯起的眉眼,少年抱着爆米花,唇角都翘起个小梨涡。
还时不时会轻声跟他探讨剧情。
顾泽有问必回,即使他似乎都记不清刚刚电影里演了什么情节,他回过眸,低垂着眼。
兴许是太久没见了,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前面的观众席上有人笑出了声音,时漓似乎也被戳到了笑点,抱着爆米花笑倒在顾泽身上。
少年的身躯靠过来,倒在他的肩颈处,爆米花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但离他更近的是时漓身上柔软的气息,因为披着他的外套,所以还沾着他出门前喷的那款香水味。
松柏薄荷牢牢包裹住那股不知名的清香,可能是沐浴露的果香,也可能是时漓每天出门都会擦的面霜。
两相交融,
让顾泽忍不住低头看去。
少年的发丝蹭到了他的侧脸轮廓,有些发痒,顾泽微微垂眸,恰好跟时漓往上看的视线撞上。
电影恰好转向下一个场景,暗光一下亮了起来,将少年脸上的笑容照得分明。
弯着浅棕色的眼眸,
笑窝微陷。
霎时心悸。
第141章 番外十三:if线abo(完结)
时漓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面的很多细节他都记不清了,现在他再回忆起来,仿佛隔着层雾一样,看不透,也摸不着,离他格外遥远。
但刚醒的那一刻,他是开心的。
时漓在被窝里蜷缩了一会儿,赖了会儿床,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洗漱完,给自己戴上抑制项圈,盖住信息素。
他打开柜门,仰脸看了一会儿,找到日常需要吃的药,一只手拿不下,就抱在怀里。
通通拿到桌子上。
几粒药下去,舌尖都带着苦,但每日因为腺体残缺的疼总算止住了,时漓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才把其中一个透明的小瓶子放到自己的手臂上,轻轻一按,里面的液体就自动注入进去。
这是二哥的,他还能想起当时对方冷淡的语气,“平衡体内信息素的,每周一次,疼也忍着。”
其实做的是无痛设计,
但时漓每次还是有些害怕。
他当时想说声“谢谢”,但二哥似乎很累,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上了楼,进了房间。
上一篇:我那高岭之花的爱人
下一篇:影帝进阶指南[娱乐圈]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