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压,那替身就代表死者。”
吴辉明白了:
“所以将那草人放进去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这是不知道从哪学了什么法子, 做贼心虚了,才搞出了这个替身来。”
裴钧闭上了眼睛, 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身上越来越冷,有些打寒战,白子涵自然看出来了:
“你发烧了。”
裴钧没说话,程建和吴辉都有些担心:
“老大你先回医院吧,我们审那老头,保证审的水落石出。”
“没事儿, 有白主任在, 我死不了。”
白子涵转过了身, 懒得理他,就知道他现在肯定不会回去。
到市局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裴钧在车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下车的时候一个踉跄,白子涵一把扶住了他的身子,将身上的夹克给他披在了身上,手还不可抗拒地在他的肩膀上压了一下:
“这可是限量版。”
裴钧轻勾了一下嘴角没说什么,吴辉走在他们两个的后面,忽然觉得他们队长今天不一样,那可是老大啊,什么时候这么温顺过?
裴钧没有时间耽搁,那老头并不是嫌疑人,他们不能逮捕,只能问话,人直接被带到了询问室,那个草人被交给了物证部门,希望能提取出一些有用的证据吧,白子涵则是第一时间找了他们支队的药箱,捡出了两颗药,又接了热水放在了裴钧面前:
“吃了。”
裴钧倒是也不反抗,一边抱着电脑正准备做笔录的吴辉表示又磕到了。
裴钧没有立刻问话,而是让人给那老头打了饭,倒了水,等他吃完再问,他则是靠在了沙发里,缓着精神。
那老头吃的狼吞虎咽,问话在十五分钟后开始,裴钧开口,尽量取得他的信任:
“你现在在的地方是市公安局,这里很安全,我们都是警察,所以无论你有什么问题,有什么冤屈都可以提出来,你放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查明真相的,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老头缩在沙发上,一直低着头,他似乎确实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过话了,说出来的声音语调有些不对,但是能够辨认:
“草人...”
他看向了吴辉,因为那草人是他捞上来的,也是他带回来的。
“老爷子,你放心,那草人交给了我们的物证部门,是为了从草人山上提取出来一些有用的线索,你放心,如果你需要那个草人,我们提取完资料会还给你的。”
那老人怔愣了一下,似乎在反应他的话,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裴钧很耐心并没有开口逼迫他,过了半天他才又开口:
“李长河,我叫。”
裴钧冲吴辉一抬眼,吴辉立刻会意地核实这个名字,数据库中出现了一流叫李长河的,他一一比对,李长河,71岁,来宝村人。
“我女儿被活埋。”
裴钧瞳孔一缩,倒是白子涵微微一顿:
“女儿?”
他们今天捞上来的那个替身穿的是男孩儿的衣服啊,还有那卫生院中发现的大号衣服也都是男孩子的。
裴钧坐直一些:
“您女儿是什么时候被活埋,原因和经过详细和我们说一下好吗?”
那老头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他的声音破碎不堪:
“致富,修桥,水泥...”
屋内的人都是一沉,心中的猜测被证实,裴钧紧抿双唇:
“你说的桥是不是就是卫生院那外面的那个桥?”
那老人点了点头,眼里含着泪,周身都在颤抖,似乎时间又回到了那一天,无数人冲到了他家里要带走他的‘儿子’,他还记得他‘儿子’被拉出去的时候那满眼的恐惧,所有人都在拉着他不让他就他的‘儿子’。
“拉住他,拉住他,是你抽中了死签,就该你家出孩子。”
“老李,孩子还会有的,等修好了路咱们村就能富起来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闹腾,你另一个儿子也别想保住。”
无数熟悉的面孔,无数个声音窜到了他的脑海里,李长河立刻捂住了脑袋:
“滚开,滚开...啊”
尖叫声猝不及防地在询问室响起,白子涵看着他的状态立刻出声:
“先别问了,他的状态不对。”
裴钧也意识到了不对,这个李长河恐怕精神方面确实是有些问题的,吴辉给他倒了杯水:
“好了,老爷子,先不问了,你今晚就在我们这儿休息吧,一会儿我带你去休息室,别紧张别紧张啊,喝点儿水。”
李长河被吴辉和另外一个值班警察带了出去,裴钧手按着胸口咳嗽的厉害,程建皱眉:
“你赶紧回医院。”
裴钧缓了一口气抬头:
“老程,我怀疑又是一个打生桩的案子,那李长河女儿的尸体很可能就在那座桥的桥墩中,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朱争三人在水泥厂绑架张明远的女儿并且一定要将他女儿活埋在水泥里也就能解释的通了,这个来宝村,问题不少,张明远的明远集团恐怕问题更多,这里很可能是冰山一角,李长河是很关键的证人,但是他现在的精神状况...”
想到这里裴钧有些头疼,李长河的精神很明显是不稳定的,这种情况的证人必须要做精神鉴定,如果精神鉴定真的有问题,他的口供就很难被采信,他们还需要更直接的佐证,他们都知道张明远作为如今云州市知名的企业家,若是不能一击必中,那么他们也会很被动。
“放心吧,现在总算是有了方向了,来宝村那么多的人,我就不信挖不出证人,你快回医院吧,白主任,人就交给你了。”
白子涵放下茶杯,欣然点头:
“放心,为人民服务嘛。”
裴钧的能就逞到了下电梯,头实在是晕的厉害,出电梯好悬没抢在地上,白子涵赶紧扶着手臂将人捞了起来,防止了特勤刑侦支队队长在自家大门口磕一个的窘境。
“不年不节的这是干嘛?”
裴钧实在是眼前黑的看不清路,才出ICU一周,一个开胸手术折腾一天能撑到现在简直已经是个神人了,白子涵蹲在了他面前:
“走,背你出去。”
在两人认识的满满二十年中这个画面绝对是第一次出现,倒不是从前他们没有背过对方,小时候,白子涵还骑在裴钧的身上把他当马骑过,裴钧也时常跳到他的背上让他带着自己疯跑,但是十岁以后那种画面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裴钧愣了一下,随即就去拉他:
“起来,我能走。”
这还在市局的大楼里,他让白子涵背,脸还要不要了?
白子涵笑了:
“呦,裴队的偶像包袱还挺重,我的车可在一号楼门口呢,少说五百米。”
“走。”
裴钧丝毫不示弱,白子涵看着他步子都在打飘就知道他在逞能,上前一步,手搂过了他的腰,给他当了一个人型拐杖借力,坏心眼地时不时挠挠裴钧的腰侧,他都能感受到那人腰间肌肉的紧绷,裴钧怕痒,哪哪都怕。
“你那手老实点儿。”
裴钧站着都费劲,胸口闷胀,刀口生疼,警告地瞥了身边这货一眼:
“你这腰挺细啊,怎么谢我?我这可是冒着被处分的风险带你出来的,还扎破了牧马人的轮胎,一扎就是四个,知道一个轮胎多少钱吗?我们院长明天一准叫我去办公室,说吧,怎么补偿?”
裴钧眼前阵阵发黑,耳鸣一阵接一阵,不过还是凝着精神听着身边这人说话:
“你想怎么补偿?”
“裴队的补偿我可得好好想想,这你是欠我人情知道吗?我现在不仅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是你的债主,你记好了。”
裴钧唇角一勾,不置可否,但是也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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