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匀速的脚步声。
“怕你下次再要算计渡盛, 不用再折腾装回来了。”
方逾拾心里一虚:“梁总。”
“嗯。”梁寄沐招呼他跟进里间, “合同签好了?”
“初步的方案和合同都在这里了。”方逾拾递过去, “您看看。”
“市场分析报告不错。”梁寄沐赞许道, “回国时间不长, 各家大企业和市场了解到这个程度,已经很好了。”
被梁教授夸可不容易。
方逾拾拼了命没让嘴角飞上天:“哪里哪里, 还需要努力,这也是我天天熬夜看新闻看报告的结果。”
梁寄沐不经意地问:“经常上网刷新闻事实?”
好学生立马点头:“是啊,大眼上几个财经的大V博主我都有关注呢。”
梁寄沐“哦”了下:“看来你的社交账号很活跃。”
这话怎么品怎么不对味呢?
方逾拾拿不准,有点磕巴了:“一般般吧。”
梁寄沐从容掏出手机:“账号,互关一下?”
方逾拾:“?”
梁寄沐解释道:“以后看到比较好的文章,方便软件内直接推你了。”
原来如此。
方逾拾恍然大悟解锁手机。
梁寄沐淡淡问道:“其他软件要加一下吗?”
方逾拾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偷师的机会:“当然!”
五分钟后,大眼某音某书……除了ins和Twitter。基本都加了个遍。
梁寄沐收手:“我这里还有个项目可以跟枫御那边合作。中午一起去吃饭?”
方逾拾很心动,可还是忍痛摇头:“我等会儿有安排。”
梁寄沐挑眉:“急事?”
“嗯。”方逾拾弯弯眼睛,笑意却不达眼底,“要去机场接袁阿姨。”
其实按照人设,直接喊“妈妈”是最好的。
可这个称呼,就算让他倾家荡产,也叫不出口。
袁莉原本是十二月的飞机,现在忽然提前,想必是听说了方凯卡在他这里两千多万的赌债,急着回来处理。
方家有钱,不代表袁莉和方凯有钱。
他们所有的生活费支出都要走方家账单,信托和家办那边有记录,钱虽然够花,总归不太自由。
方廉人在外地出差,今天一大早给他打电话说袁莉下午回来,让他帮忙接机,顺便去吃饭。
餐厅都给事先定好了,也是很用心。
方逾拾没去机场,让梁寄沐的司机直接把他送去定好的餐厅,一边玩游戏一边给江麓打电话。
“江胖胖,你那辆五菱宏光还在不?”
江麓刚创业那段时间,家里给的资金有限,为省钱买了辆五菱宏光拉货。
等收益好起来,五菱宏光就在仓库落灰,再也没见过外面的太阳。
江麓一听就知道他要搞事,兴高采烈道:“拾爷您一声吩咐,我这边立马加满油给您送过去!”
方逾拾满意道:“你找个肌肉猛男,看上去就很凶很能打的那种,帮我去机场接个人,就用五菱宏光,车里也不用散味。”
江麓嗤笑:“真损啊哥。”
“损个屁,那车我还坐过帮你拉过货,要不是临时找不到车,你以为我想委屈它?”
方逾拾眼中只有“车”和“爱车”。
跟别的富二代不同,他对车爱不爱不看价格,只看款式和性能,下到十万的电三轮,上到千二百万的跑车,车库里都有。
为了不被某些人发现,还专门把爱卿们停在了海城的某郊区私人停车场。
五菱宏光在方逾拾这儿面前也能算个五菱答应。
五菱答应的任务完成很顺利。
方逾拾正做程序,包间门倏地被推开,一个穿貂毛大衣高跟鞋的美艳妇人阴着脸走进来。
“车是你安排的?”
方逾拾悠悠抬头:“您坐了吗?”
袁莉吧包扔到旁边沙发上:“ 我能不坐吗!”
那浑身肌肉的壮汉往旁边一站,依照方逾拾的德行,她要是不上车,完全有可能让人把她揍一顿。
“那就好。”他把电脑放在一边让它自己跑程序,“袁女生不喜欢我的爱车吗?”
“爱车?”袁莉气笑了,裹着貂绒在他对面落座,“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大少爷开始喜欢这种低档次的车了。”
“您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方逾拾笑的轻慢,没骨头似的靠挂在椅背上,俨然一副二世祖的混世范儿,“喜欢铺张浪费的只有您儿子,可不是我。”
袁莉咬了咬牙。
方逾拾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这副模样,但聪明就聪明在,逾矩行为从来不干,只能让人知道这小子混,却抓不到把柄。
她也不是没给方廉告过状吹过耳旁风,可方廉根本不信,反倒教训她不要试图挑拨家庭关系。
一次两次失败,袁莉只能放弃,转变策略。
方逾拾让人送饮料上来:“吃,我爸专门根据你口味点的菜,多吃点。”
袁莉酒精过敏,看到送上来的鸡尾酒,闭了闭眼,重新扫码点了罐果汁,开门见山道:“小凯的债款是你扣下的?”
“说扣不太准确,我只是先压了压。”方逾拾说,“您也知道,我最近事情比较多,处理不懂事的小孩赌债太麻烦,只能等到有空的时候再处理了。”
袁莉蹙眉:“你刚回国,能有什么事?”
“忙着结婚呀。”方逾拾还没傻到把工作都告诉她,“我家那位要求比较高。”
“这么快就你家那位了?”袁莉不无幸灾乐祸,关心道,“怎么样,相处的还算愉快吗?”
之前联姻的差点就是方凯了,袁莉当然尽可能把梁寄沐的信息资料都查个遍。
方逾拾这种混世祖,跟梁寄沐那种老实人生活在一起能开心?
方逾拾要笑不笑:“这就不劳袁阿姨操心了。您管好您自己的工作就行,我听说您那边的进度不太理想,后天我爸回来,您可要给个充分的理由啊。”
袁莉筷子一顿:“你调查我?”
“人脉比较广,听说了而已。”方逾拾一口一口小酌鸡尾酒,桌子上的饭菜一口没动,“您最近的动作太大,想不听说都难。”
“我说你回国怎么这么急。”袁莉忽然笑了,“是怕我抢你家产呀?”
方逾拾耸肩,意味不明道:“随你怎么理解。”
袁莉放下了筷子,手指不行相互揉捏,几乎快要把美甲上的钻抠掉:“我们没有想把你踢出家门的打算。”
这话说的,多委屈似的。
放以前,方逾拾高低要阴阳她八百字。
但最近跟梁寄沐相处多了,整个人都沾染上了一种不染世俗的气质,闻言竟然不怎么生气,只想看还有什么幺蛾子没使出来。
于是绅士地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袁莉说:“方逾拾,我活不久了。”
方逾拾喝酒动作不停:“什么癌?”
袁莉表情一窒,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回国前就听说你在京城到处求医了。”方逾拾说,“不巧,我朋友在你去的那家医院工作。”
袁莉的直角肩猛地塌下,有些哽咽:“你回国前就猜到了?”
“没猜到那么严重。”方逾拾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我之前提醒过你,吃那些东西迟早出问题。”
饭桌上虚情假意的提醒,谁也没当回事。
没想到这天真来了。
方逾拾问她:“有病找医生,你给我说,是为了博同情?”
袁莉闭了闭眼,眼泪逼回去后,才重新睁开,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们没想抢你的,我知道小凯的能力,不会跟你抢集团,我只是想把我们的东西管好,给他留一条以后的路。”
袁莉得病前还有争一争的想法,现在能把已有的保住,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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