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初缓过劲儿之后来了力气,一把推开许蔚明,用还湿着的眼睛瞪着,自以为凶狠实则毫无威慑力的骂他,“许蔚明,你太过分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这是性骚扰,是猥亵。”
许蔚明手心里还湿着,好笑提醒:“你说这话的时候,先把裤子提上。”
陆景初一低头,质问的气势减了大半,臊得羞耻不堪,慌乱地把裤子弄好,才找回点底气,“我根本就没同意, 许蔚明,你除了会强迫别人还会干什么?”
“没同意吗?”许蔚明拿过纸巾擦手,露出一个笑,“我看你很爽的。”
“我……”陆景初语塞,现在余韵还让他有些站不住,累积了这么久的欲望突然有了宣泄口,发泄的不只是冲动,还有这段时间积压在心头的负面情绪,排出体外后连带着对许蔚明的怨气都少了些。
“都是男人,这种事很正常,”许蔚明走过来安慰他,“爽到不就行了?何必在乎对象是谁?”
“而且只有男人才了解男人,知道该让你怎么舒服,”许蔚明声音低低的, 像某种引诱,“我刚刚做得不好吗?”
“……”陆景初半句反驳都说不出来,咬牙道,“你放屁。这种事,只能跟女朋友做。”
许蔚明的眸光暗沉沉的,指尖摸上在陆景初颈间留下的吻痕,嘴角噙着笑,“那现在你和我做了,是不是我就是你女朋友了?”
“……”陆景初被烫到,拍开他的手,“你别偷换概念,你……”
许蔚明突然问:“景初,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什么?”陆景初跟不上话题的转变。
许蔚明没有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低头在陆景初眼睛上亲了一下。
有东西靠近闭眼是下意识的反应,这样倒是更加方便了许蔚明的吻落在眼皮上,连带着眼睫都一颤。
“你没躲。”许蔚明陈述事实。
陆景初心脏一震,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黑眸,“不是,我只是来不及,我没有!”
他说得坚定,不知是说给许蔚明听还是自己。
“陆景初,纵使你一直嘴硬,可你瞒不过我,”许蔚明说, “你心里有我的位置。”
“我没有!你别胡说了!”陆景初慌乱地吼他,转身想要开门离开。
可许蔚明的门是指纹密码锁, 构造和普通的把手不一样,他这个就没把手,上面都是按键,陆景初不知道该怎么开门。
许蔚明伸手过来,在开锁键按了一下,门应声而开。
陆景初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从兜里拿出钥匙,指尖不稳,两次都插不进锁孔。
许蔚明注视陆景初紧绷的背脊,好心地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
———铿锵有力的一句,把走廊的声控灯全部点亮,让羞恼和暧昧无处遁形。
许蔚明轻笑一声,顺从道:“好。”
陆景初觉得这声笑多少有调侃的意思,更加羞愤,火气冲上脑门儿,对准门锁用力一/插,奋力一扭———
一声清脆的“咔嗒”。
陆景初拿着断了半截的钥匙,整个人都懵了。
许蔚明见他僵硬的身影,听到声音后猜到点情况,凑过来看了看,眼角微跳,忍着竭力勾起的唇角。
“钥匙断了。”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让陆景初惊愕的事实。
“……”陆景初知道钥匙断了,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脑中空白了一瞬,听到许蔚明声音后恢复了理智,镇定地拿出手机给小区附近的开锁匠打电话。
之前他也忘记过带钥匙,在网上找了许久都找不到能来的人,他们这里是老城区,这片又一直在传要拆迁,想那种修补轮胎、开门换锁的店附近都没有耳。
当时把他急得不行,只能去问房东,房东给他推荐的这位, 就在小区外的几百米处,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年轻的时候就是锁匠,现在老了打发时间接点儿单子。
而且现在大部分人在用电子锁,开门换锁的行业快要渐渐消失。
大概是陆景初今天的运气很差,大爷不在家,六点过的时候接着孙女去儿子媳妇儿家吃饭了,得明天才回来。
陆景初急了,“可是大爷,我现在进不了屋啊,明天还得上班呢!”
大爷说:“你去朋友家凑合一晚吧,或者去酒店?我现在正在吃饭,回来得坐车半小时,为了你这几块钱的事,不划算啊。”
“我身份证在屋里呢!”陆景初欲哭无泪,下意识地想说给他加钱,可转念一想又不现实。
开锁配钥匙顶多十多块,上次他请大爷开锁就花了几块钱,就算翻倍加钱也就四十多,来回路费都不止。
而且人家不以这个谋生,肯定是和家人享受天伦更重要。
“今天确实不行,明天吧,”大爷说,“明天我在,你下班来找我。”
陆景初闷闷地挂了电话,想着要怎么办,一抬头对上了许蔚明颇有深意的视线。
“……”陆景初戒备地一退,“你干什么?“
许蔚明:“我可以让你借宿一晚。”
陆景初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要!”
开什么玩笑, 他们刚刚才发生了那种事,许蔚明对他一直没安好心,这不等于将自己送入狼口?
他还没那么傻。
许蔚明不紧不慢、有条有理地分析:“我们认识又离得近,不耽误你明天上班,你去朋友家,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明早上班迟到怎么办?不过我当然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证帮你开房间,可这附近并没有酒店或者民宿,这点应该不用我多说?”
自然是不需要多说的,陆景初在这儿的比他时间久。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许蔚明说,“我屋里有两个卧室,我向你保证绝对保持距离不叨扰你。”
陆景初有些犹豫。
综合来看,确实在许蔚明屋里住一晚是最优解,也不会耽误明天上班。
他一个新人,入职没一个月就迟到,影响不太好。
可许蔚明的前科让陆景初不敢轻易相信。
“小陆,好歹你也是个大男人,”许蔚明继续说,“之前那一拳把我嘴角打得好几天才消肿, 我要是真敢怎么样,你难不成会任我欺负吗?”
“……”
“时间不早了,你明早还要上班,每天这么晚回来是在加班?要是因为自己影响了工作,给别人造成麻烦可就不好,对吧?”
“……”陆景初磨了磨后槽牙,揣着断掉半截儿的钥匙,大步走进许蔚明的屋里。
许蔚明嘴角一扬,跟在后面,关上门,“那钥匙你还不扔?”
陆景初恼怒又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不要你管!”
第55章 质问
到底是年轻气盛,陆景初踏进许蔚明的屋子后就有些后悔了,先前躲他跟躲猛兽似的,这会儿却因三言两句就被哄进来。
可是来都来了,这会儿谁要走未免太怂太矫情。
陆景初打量着屋内,二十多平米的客厅布置得井井有条,不像他一样只有一个电视、沙发和茶几。
许蔚明是一个很有精致优雅的人,大概是小时候养出来的眼光,加上这些年虽然家里落没,但并未怎么缺钱用,生活水平一直在偏上的位置,那种追求完美的精致感是刻在骨子里的。
轻奢简约的北欧风格,沙发是皮质的牛皮色,背后的墙壁上贴着一张世界地图,有十多个地方被延伸出红线,旁边贴着三四张照片。
靠窗的位置做了一个小平台,椅子和桌子搭配着几盆绿植,形成了一个极好的办公地,奶白色的窗帘可以挡住阳光,又不至于完全隔绝光线。
陆景初的目光扫过了电视柜上摆放的相框,那是三个合照,每张合照里都有他。
目光一转,他在靠墙的架子上看到了送给许慕璟的每一件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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