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贺昀祯都懒得跟他废话,想要直接掐断通话,但这时候页面上又蹦出了视频邀请。
贺昀祯看向旁边正在研究“椅子”该怎么坐的谢吟池,不自觉就滚了滚喉结。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椅子。
第50章
与其说是椅子,不如说是一张异形沙发。
上面嵌着真皮软垫,四周漂浮灯带发出暗红色的氛围灯光,甚至自带内置音箱,播放音乐立体声环绕。
而这种东西出现在情侣酒店里,唯一的用途就是方便调整一些角度和姿势,最终达到辅助激情x爱的目的。
俗称炮台。
谢吟池毕竟少不谙事,对情趣酒店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只是觉得,这张椅子被设计成了符合人体工程学的s型,躺上去比躺在床上更舒服。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和贺昀祯,对方如果真的对他心怀不轨,那张看着就不正经的大圆床就是这个房间里最危险的东西。
他躺在那里闭上眼睛,竟然还有些不满足的想着,如果这是按摩椅就好了。
视频接通以后,岑近徽拿手机拿远了一些,“怎么是你?你为什么拿着谢吟池的手机,他人呢?”
谢吟池手机声音音量很大,他虽然闭着眼睛,但眼角还是忍不住的抽搐。
醉酒的人就应该睡觉……
系统的对他的调整效果也在逐步降低,他似乎已经能感觉到一星半点的晕眩。
他还什么都没有做,谢吟池遗憾的想。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他现在……”贺昀祯刻意的停顿了两秒钟才接着道:“他现在不太方便接电话。”
他好像睡着了。
在那张情趣沙发上。
怕说话的声音让谢吟池睡的不安稳,贺昀祯转而走到了外厅,顺手带上了卧室的门。
岑近徽原本没想那么多,他下意识的认为贺昀祯说的不方便无非就是在吃饭的时候,谢吟池去了洗手间,将手机落在了座位上,所以贺昀祯看到了就帮他接一下。
但是在贺昀祯挪动手机的那一瞬间,岑近徽眼尖地捕捉到,他身后的背景似乎不像是吃饭的地方。
岑近徽心头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你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当然是在餐厅吃饭。”贺昀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否露了背景,走动的过程中就差给对面全方位展示一下房间里的布局。
唯独没有拍到谢吟池。
“哪家餐厅里还摆床?”岑近徽咬着后槽牙问道。
睁眼说瞎话还面不改色,这确实是贺昀祯的风格。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午餐早该吃完了。
“少见多怪。”
贺昀祯冲着镜头露出嘲讽的神情,“你确定要问吗?”
他想要激怒岑近徽易如反掌。
但岑近徽也不至于任由他搓圆捏扁,被他牵着鼻子走。
察觉到对方似乎有刻意引导的嫌疑,岑近徽不由得多留了一个心眼。
无论是学业还是其他,他们也算是老对手了。
岑近徽跟贺昀祯的数次交锋,他自己心里有也很清楚,自己是胜少输多。
先前是关心则乱,但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倘若对方十成十的把握,就不会在这儿跟他兜圈子了。
想清楚这一点,岑近徽蹙起的眉头忽然又舒展开,他平静的仿佛心中没有丝毫波澜,“他是去厕所了吧,等他回来你记得把交照片的事情转达给他,以及让他回个电话给我。”
这并不是贺昀祯想要看到的。
贺昀祯嘴角的弧度微微下沉,他眼神中参杂了一丝没有如意的烦躁,“他没有去上厕所,只是因为不想接你的电话……需要我说的更清楚一点吗。”
岑近徽在屏幕中身形一动不动,甚至连表情都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这让贺昀祯疑心看了一眼屏幕下沿,是否出现了对方网络不佳的字样。
“我开了录音,你敢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岑近徽不相信这是谢吟池的授意,也难以忍受贺昀祯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中作梗。
“怎么了,不敢吗?”
“怕谢吟池听到这段录音,就会知道你……”
岑近徽的话被贺昀祯打断。
贺昀祯面上还维持着几分镇定,不屑道:“我没有必要向你自证,你不信就算了。”
岑近徽最烦贺昀祯这副什么都入不了眼的样子。
如果他们两个现在面对面,估计这会儿都已经掐起来了,可是他们现在隔着手机屏幕,谁先挂电话就好像是着急又站不住脚似的。
“你在这个房间里转来转去不就是想要我误会,谢吟池背着我和你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岑近徽向来不喜欢兜圈子,他直接戳破了贺昀祯的意图,继而沉声道:“可惜你算错了,谢吟池就算和任何人……也不会和你。”
“因为亲口对我说过,他讨厌你,你的喜欢对他来说是徒增烦恼,他这辈子都不会对你感兴趣。”
岑近徽的咬字重音都落在了该落的地方,就像是用荧光笔替贺昀祯在他的这一段话中标注好了重点。
打击一个人就要在他最为得意的时候,这些事情岑近徽不是不懂,只是原先不稀罕去做。
他们之间真正撕破脸,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无论真假,这些话无疑像一把淬上剧毒的弯刀,插入贺昀祯的胸膛,刀尖还在一点点拱着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贺昀祯知道岑近徽不像自己这样,就算他再讨厌他,也不得不承认他身上某些优异于自己的特点。
贺昀祯先前从不会把自己和别人作比较,可是谢吟池曾经那样喜欢他……
他说的话多半是真的。
眼下的情景让贺昀祯难免受挫,他抬眼间露出了嫌少曝露于人前的阴鸷,“人是会变的,就像他之前虽然说喜欢过你,现在不也跟你分手了吗?既然你把话摊到桌面上说,我也不妨跟你说句实话。”
“他也亲口对我说过,你只是他们家养的一条狗,从前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高兴了就逗逗,不高兴了依旧可以一脚踢开,就像现在一样。”
贺昀祯如愿看到岑近徽脸上的表情不再淡定,不等对方开口反驳,就直接挂断了视频。
理智告诉岑近徽不要相信贺昀祯的话,因为他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句话一个坑,不能靠近也不能相信。
但真假参半的话最具有蛊惑性。
谢吟池对贺昀祯是有所保留的,对自己也一样吗。
岑近徽的心一瞬间又冷了下来。
......
谢吟池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等他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发灰。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手心里贴着一张粉红色的便签条。
是两种不同的字迹,风格差异很明显。
上面一行飘逸的字体是贺昀祯的,他说系里有点事儿所以他就先走了,让谢吟池醒了就去隔壁房间找温峤,两个人索性一起吃完晚餐再回去,账挂在他名下。
下面丑的像鬼画符的字是温峤的。
他看谢吟池短时间是醒不了了,所以也先回学校了。
温峤也才刚离开不到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前。
温峤一睁眼还以为自己是在医院,床单被罩上都印着医院名称,床头还悬挂了一只比手臂还要粗的针管,后来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是情侣餐厅的精神病院主题套房。
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刻给谢吟池打电话却没人接,还十分担心谢吟池是不是已经失身了。
今天中午一到这间餐厅温峤就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谢吟池一定要他来当这个电灯泡。
谢吟池好像对贺昀祯没那个意思,为了避免单独约会的尴尬所以才叫上自己。
但是自己却不小心喝醉了。
温峤多少都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人心险恶,虽然是室友,但他们都应该提防点的。
等温峤在门口服务生的帮助下找到谢吟池的时候,才发现他衣着完整的躺在椅子上休息,一点也不像被侵犯过的样子,温峤悬着的一颗心才重新埋进了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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