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表面温和好相处,骨子里有什么恶习就不好说了,但这也只是反派人设的标配而已,倒也没有特别的作恶多端,又或许是作者还没来及补充这位大佬的背景,谢吟池也没有从自己的记忆里提取到任何原身跟他严重交恶的信息,所以从潜意识里把这位也当作了反派里的背景板。
但这里的一切似乎都不能用常理去衡量。
毕竟换做普通的寝室,谁会相信相处了两年的室友竟然彼此之间都不熟,岑近徽和贺昀祯还是实打实的同班同学,但他们之间却是见面都不会打招呼的关系。
可能他们唯一的共性就是都看自己不爽。
谢吟池的视线有些过于直白,贺昀祯手上的无线耳机被调试好之后正准备转身丢进包里,抬头的一瞬间猝不及防的撞上了那道炽热的目光。
贺昀祯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静默片刻,他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纳闷的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不愧作者拍板的颜值最高反派,不仅相貌是女娲毕设,怎么连声音都这么有磁性。
谢吟池本以为自己的硬件已经是打遍天下鲜有敌手了,谁知道碰上纸片人还是狠狠自卑了。
他动作机械的指了指桌上铺开的一堆早餐,比昨天舔岑近徽的时候还要拘谨一万倍,莫名有些扭捏,“那个,我给你买了早饭,你吃不吃......”
第6章
他们从来都不是可以一起坐下来吃早餐的关系,谢吟池此言一出,连正在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温峤都不由得顿住了身形,瞥向公用餐桌旁边站着的人。
贺昀祯手里提着他的资料夹,打开也不是,合上也不是。
“买给我的?”
他看向桌上铺成一排的各式精致早点,勾着馋虫的香气是来自于最右边的那盒半敞开的生煎小笼包,上面隐约能看见蘸着米白色的芝麻和碧玉般的香葱,咬上一口必定汁水飞溅,飘香四溢。
李记的生煎铺子就开在学校门口的小吃街上,但往往能够早起悠悠闲闲吃上一口早点的都是那些退休又少觉的晨练大爷。
因为李记名声在外,所以贺昀祯偶尔早起出校门的时候,总能看见老远就排起来的长队,尽头处是就是仙境般的蒸腾雾气。
贺昀祯不着痕迹的滚了滚喉结。
谢吟池被他这一句问的心虚不已,这早饭当然是买给他的头号目标岑近徽的,只不过他走在各式各样的早餐店门口挑花了眼,什么蟹黄小笼,香酥蜜饺之类的,也不知道岑近徽喜欢吃什么,索性就像昨晚一样多买了一些。
不过人家既然问了,总不能说自己是特意买给别人然后顺便给他带的,毕竟大家都是室友,这样显然有些厚此薄彼。
谢吟池正酝酿着准备开口,谁知道岑近徽洗漱完正从盥洗室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不到二十平宿舍,又特别安静,一根针掉下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岑近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从桌上抽了张面纸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刚刚洗脸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水珠顺着他清晰的下颌从脖颈处滑入了衣领里,他觉得湿哒哒的不舒服,回过头看向餐桌的时候下意识的扯了扯领口。
谢吟池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最近可能会一直住在寝室里,免不了有打扰到大家的地方,所以我请大家吃早餐......”
此言一出,温峤和岑近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
在温峤的印象里,谢吟池根本就没有自己会打扰别人的这个概念。
他有些诧异的看向正中间的谢吟池,视线在他脸上打转,看了几秒钟之后终于在他额角处找到了一点擦破了皮后的淤青。
难不成是因为太讨人厌被揍了之后准备悔过自新了?
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几天人之后就会怀念做畜生的美好时光了吧。
温峤将视线从谢吟池那张挑不出什么毛病的脸上挪到了那些早点上,他指了指角落里那盒生煎包,“我吃这盒行吗?”
谢吟池还以为温峤会不屑的拒绝他的早餐并且给他翻一个嫌弃意味十足的白眼,他都已经准备好迎接尴尬时刻了。
谁知道第一个接受他早餐贿赂的居然是温峤?
谢吟池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可以啊,你想吃什么都行,我去买这家生煎的时候还排队了,还好我去的早,我后面还有超级多的人......”
可惜了,这盒生煎原本是打算自己吃的,不然也不会花了十分钟去排队了,谢吟池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只有一盒生煎包。
贺昀祯想吃的只有那个,眼看自己的目标被温峤端走,他挑了挑眉不再观望,回过头拎起椅子上的书包抖了抖。
谢吟池看他拎起书包以为他要走,瞬间紧张兮兮的盯着他,“你不吃吗,我买了很多,那个蟹粉小笼也很好吃。”
好巧不巧,贺昀祯最讨厌吃的就是螃蟹那种张牙舞爪的东西,就连只是听到这道菜名都会瞬间倒胃口。
“不好意思,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贺昀祯抱歉的冲他笑笑,又抬手看了眼腕间的手表,“而且今天有早课,我得早点去。”
谢吟池看着贺昀祯出了寝室门,那扇厚重的铁门又缓缓合上。
果然是反派,撒谎脸不红心不跳,还能笑的那么优雅从容。
他跟岑近徽同系同班,怎么岑近徽还能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跟自己对视呢。
谢吟池深深了叹了口气,对上岑近徽的视线避也不避,但却顾忌着旁边的正在吃生煎的温峤,他只能凑近了小声嘟囔着问道:“你们班今天真有早课啊?需要这么早去吗?”
自从昨天把话说开之后,他们之间也没有了刚开始的火药味儿,倒是能再表面上平心静气的闲聊天了。
岑近徽掀了掀眼皮子,“早课是有,跟你们一样,八点到就行。”
谢吟池轻轻哦了一声,装出一副得知被骗十分受伤的样子,“算了,我才不管他吃不吃呢,我是专门给你买的,也不知道你早上爱吃什么,我就......”
说的好像知道他中午和晚上爱吃什么一样。
岑近徽察觉到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抓错了重点之后,立刻出声打断了谢吟池的话。
“我吃什么自己会买,以后不用这样。”
岑近徽不习惯随便接受别人的好意,特别是谢吟池,就算是真的像他昨天说的那样想跟自己道歉,也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只要离自己远一点即可。
谢吟池好像也不太擅长抓重点这件事,“我买都买了,蟹粉小笼你吃吗?”
岑近徽:“不用了,我......”
谢吟池:“那蒸饺呢?”
岑近徽:“你自己吃吧。”
谢吟池不是没有注意到对角线上的温峤在默默关注着自己这边,他有些不高兴道:“那一桌子的早点总不能都让我跟温峤吃吧,你快说到底想吃哪个......”
看吧,一着急大少爷脾气就直往外冒。
岑近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让他为难的心思,缓了缓又垂眸道:“只想吃生煎。”
谢吟池闻言僵硬的转头看向温峤。
温峤正在往嘴里塞最后一个生煎。
谢吟池:......
*
文学系和美术系分在一栋教学楼,谢吟池跟温峤同路,一路上温峤背着画板拎着颜料目不斜视,而谢吟池知道温峤对他没有杀伤力,也就懒得费心思跟他交涉,只是时不时的扭头欣赏一下他在日光下像褪成浅金色的头发,想着有机会的话自己也去染一个,显得很有艺术家的气质。
教学楼一楼的大部分教室都分给了美术系的同学当画室,温峤抬脚就进了自己的教室。
而谢吟池就读的影视文学系在这栋楼的顶层,虽然总共就只有六层,但平时上二楼都要坐电梯的人,势必不可能靠两条腿爬上六楼。
可是电梯前挤满了人,谢吟池抱着课本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想着等这一波人上去了自己再上也不迟。
谁知道他正冲着电梯旁按钮上楼层显示器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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