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前一周,颜君邀请他和戴欢欢到家里吃饭,算是帮他践行,也顺带庆祝戴欢欢顺利入职公司经纪人。
基因显现,许久不见的小荔枝已经窜到他腰那么高,正抱着可达鸭练习飞行,客厅鸭羽飞舞。
月时宁立刻躲进厨房帮保姆阿姨备餐,直到开饭,可达鸭被送回它的房间。
“时宁。”戴欢欢整晚心事重重,“我不能陪你去,你一个人在国外一定要小心。还记得我闺蜜吗?你们上次见过一面的,我已经跟她打好招呼了,万一有什么问题,你就去找她!”
“有问题那边的经纪公司会帮他解决的。”颜君敲了敲戴欢欢头顶,“新的开始,别愁眉苦脸的。”
月时宁附和道:“干杯。”
喝了不少酒,戴欢欢不能开车,却执意要走路送他一段。
夏天即将过去,夜里不再燥热。
霓虹灯下,女孩眼眶不停地泛出泪光,又努力忍住,周而复始。
月时宁停下来,安慰她:“放心吧,我没事,一年半很快……”
甫一开口,戴欢欢忽然猛得抱住他,放声大哭,边哭边抽噎着:“……不要再说没事了好吗……难过就好好哭一场啊……”
月时宁没说话,只静静等她平复,拍拍她的后背:“欢欢姐,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再不放手,被人拍到又要乱写了。跟上次你在医院一样……不要再把我变成渣男啊。”
“噗。”戴欢欢笑出了鼻涕泡,赶忙掏纸巾擦干眼泪鼻涕,“世界上好男人很多的,陆西南说得对,别那么死心眼。”
两个月了,简翛消失在他的世界整整两个月,他的晚安依旧没有成功发送,戴欢欢也从刚开始一味的鼓励,转变了开解他的方向。
“嗯,我知道。”月时宁扶着她的肩,后撤一步,对她挥挥手,“走了。”
独自穿过地下通道,女孩还站在原地望他,抬袖子抹眼泪。
乘最后一班高铁回到海汐已经是深夜,外公外婆都没有睡。
“不是说不要等我吗。”时间太晚,怕拖拽出噪音,月时宁搬着箱子进屋,一抬眼便看到桌上多了一张玻璃相框。
是戴欢欢在阿尔巴尼亚的赛场上抓拍的,隔着防护栏,简翛与他额头碰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仿佛世界上再没旁人。他按着他后颈的那只手腕上,露出了一条香槟色发绳,与月时宁脑袋后面的那根一模一样。
预料之外,包裹居然比他提前到家了。
月时宁转过头,看着异常平静地外公外婆。
“今天中午到的,这一箱给贴了易碎贴,快递员要我当场打开确认有没有损坏,说是签收后慨不负责,我就打开看了看。包得很仔细,都好好的,一样都没坏。”
“……你们……你们没什么话想问我吗?”月时宁略有些紧张,这张照片里,他们的举动明显已经超越了朋友的范畴,不知道七十大几岁的老人家能不能理解……
外公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宁宁,你和小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月时宁愣了愣,就只是这样?外公想问的就是这个?
他蹲到快递箱前,看着箱子里那一对能拼成爱心的马克杯,看着简翛送他的那块金牌,这难道不可疑吗?
“你们……吵架了?还是他家里为难你们,不让你们在一起啊……”外公走到他身边,费力地蹲到他身旁。
……
他有些傻眼:“你们……知道?”
外婆也进来,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抓他一只手握紧。
外公笑着捋他后脊:“那还能不知道吗?我们俩是老花,又不是老年痴呆。”
月时宁噗嗤一声,笑着倒在外公肩头,无奈问道:“这么明显吗。”
“嗯,明显。”外婆靠近,和外公一起将他夹在中间。
他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可是,他不记得我了……外公……他答应过我的,手术前什么样子,手术后要还我一个一样的……”
他哭着将简翛在医院的遭遇告诉了外公外婆,连同两个月间那些等不到回应的期待一起抱怨出来。
“那天我看到他了,他在跟他爸爸妈妈打羽毛球……我差一点就要喊他的,可看到他那么开心,我又不敢开口,怕他还是想不起我是谁……又怕他想起来了,眼前的幸福又不在了……从小到大他都好渴望父母能爱他的……”
外婆听了也忍不住心疼得掉眼泪。
“感情就是这样的,亲情,爱情,友情其实都讲个缘分,不会因为努力就一帆风顺。多少相爱的人都走不到一起。”外公连连叹气,“小简是好孩子,你也别怪他,走出去看一看也好,说不定就海阔天空了。是放下还是等他,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夜里,他们祖孙三人久违地睡在一张床上。
月时宁好奇:“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回家来,说自己失恋了?”
月时宁回想了很久,才想起那是将近一年前事了:“那么早!”
“自从认识小简,你跟我们就三句话不离。结果那前后好一阵儿都没提,回来又说失恋,我们自然能猜到。”外公笑笑,“他跟着你跑这儿跑那儿,又是巴黎又是悉尼的,没事买了跑步机给我们送过来,帮我们搞手机,搞智能电视,大过年的还替你回家来看我们……我跟你外婆都是过来人,他这点心思要是看不明白,不白活那么久了。”
海汐秋老虎去了又回,三个人挤一张床有点热,外婆顺手抄起床头的扇子替他打,月色朦胧,也是月时宁视力最清晰的时刻,简翛的名字带着一对小翅膀在眼前晃来晃去,没多久他便有了睡意。
作者有话说:
出发去上学~
勿亻专
第92章 咖啡师
尽管一样沿海,但悉尼下起雨来跟海汐完全不同。
不知是不是为了欢迎他,雨势连绵了三个多星期,打月时宁落地就没怎么见过太阳,防晒衫都带的多余。
“其实手法没有问题,但出图时机太早,所以图案好拥挤,五分满再倒就不会了。”程嘉怡另取一只拉花缸,加足鲜奶重新替他打了一杯奶泡,“试看看。”
月时宁点点头,接过奶缸,倾斜杯身,重复了一次刚刚的手法。单翅天鹅顺利出现在咖啡表面,脖颈控制流速,细长,头部加大给量,一颗小巧的心形像极了天鹅沉静的脸庞。
月时宁将咖啡杯放下,拉花图案大小适中,花型清晰,姿态优雅。
Moana推开门,看到两人又站在咖啡机前,扔掉车钥匙就往楼上跑。
“喂!站住!”
“NONONO!!我不能再喝了,早上你走了他给了我两杯啊,放过我吧!”她满脸惊恐。
可她越是躲,程嘉怡就越是欲罢不能想要欺负她。
明明都已经工作了一整天,见到彼此,却依旧有散发不完的能量。
月时宁默默走到门口站了几秒,替她关掉了大敞的门,而后一个人安安静静站在厨房,按规范步骤清理咖啡机与料理台。
在国内,打咖啡只是他的私人兴趣,看视频照葫芦画瓢而已,现在有幸遇上行家,他自然要抓住机会。从咖啡豆咖啡机的理论知识学起,产地、存放、最佳引用期,到大师手把手教导他豆子怎么选、粉末怎么压,水温几何,奶泡厚薄。
程嘉怡不仅是国际注册高级咖啡师,还曾不止一次获得新南威尔士咖啡师大赛冠军。每天下班后她不辞辛苦地陪月时宁练习,直到昨天她终于满意地点头:“差不多有SCA中级咖啡师的水准咯,但还是需要多练习才会更稳定。怎么样,想去我店里帮忙?”
“嗯,想。”
学校课程集中在周一周二,学生签证又有每周20小时工时上限,他是闲不住的人,还有很多不知如何处理的闲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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