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做不到原谅他,他也根本接受不了我和我喜欢的人,何必再相互折磨呢。”这一刻终于到来,面对尚未痊愈的妈妈,简翛不忍,却依旧坚定地摇摇头,“我已经有自己的家了。”
闻羽棠一怔,眼圈又唰得红了:“是,也对。”她无奈一叹,“不是有句话么,父母和子女都是天定的,只同你走人生的一小段路便要分道扬镳。而真正由你自己选择的,能长久陪伴在身边的,是你的伴侣……简翛……你还会回来吗?”
他没有回答,只笑了笑:“你好好保重身体。”
月时宁早猜到是简潮做的手脚,却没猜到简翛真的会为此离开家人。他猛地坐起身:“你,你真的不回去了?可……那毕竟是你家……”
“曾经是。”简翛将他按回原处,纠正他,“现在,你才是我的家,是我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家人。”
月时宁盯着他看了好久,那双眼睛里没有犹豫,也没有一丝遗憾或不舍,有的只是对眼前的眷恋和未知未来的期待,他好像比过去更轻松了。
月时宁伸手摘掉耳环,翻过身,找到肚脐上方那个细小的孔,将水滴珍珠带回简翛的小腹。
“你不戴脐钉,是在等我物归原主吗?”
简翛没有回答,低头握住他的手,轻吻他的掌心。
一阵痒意袭来,月时宁忍不住抽手,却没成功,他的五根手指都被紧紧扣住。
简翛垂眼,近距离凝视他:“我记得你之前说要申请英国的学校,为什么没去?为什么来悉尼?”
“又不是学设计,人脉和机会我原本就有,欧洲每年好几次早就跑腻了,又脏又挤,不如选个自己喜欢的城市。而且新南很棒啊,一点都没有让我失望。”
“只因为这个?”简翛不依不饶。
#VALUE! 月时宁长长舒了口气:“其实二十岁之前,我很抗拒去规划未来。尤其是刚上大学那年,外婆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候我才真切地意识到,终有一天我会失去他们,要一个人走剩下的路。我不敢想象只有自己的日子该怎么过,只能闷头赚钱,寄希望于外公外婆能长命百岁……直到你出现。那天我问你,你理想中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说,白天工作,下班后二人世界,节假日去海边冲浪飞伞,等到赚够了钱,我们就开始环游世界……简翛,这些画面都太美好了,美好到我也开始能期待以后的生活,累了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想起这个,立刻就能开心起来。”他顿了顿,额头轻轻抵住简翛因呼吸急促而起伏愈发明显的小腹,“所以,来这里,也是想试试看,属于你的未来,究竟是不是也属于我。”
嘴唇碰上他额头的时候,简翛的表情很虔诚,像信徒在亲吻圣像。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月时宁终于,也可以平静地与他开始一个吻,轻,柔,由浅入深。
一切都缓慢而缠绵,就像一台很久没开动的车子,需要耐心的调试和磨合,简翛经过长久的休养,乍一恢复飞行训练,指尖不免生出了线型的薄茧,蹭在皮肤上异常酥麻。
月时宁被紧紧拥住一刻,全身都在战栗,忙用力向后退:“你的伤口!”
“没事。”简翛却不肯松手,几乎要将他按到身体里,“让我抱抱你……”
第100章 新的旅程
结束小组作业讨论后,月时宁背起包直奔学校健身房。
他实在是不理解,一个人能完成的作业为什么总是要搞一些低效率的小组合作。他本身就不是善交际的人,又恰好跟两个社交恐怖分子分在同一组,每次小组会议都要先喝一杯咖啡扯半小时无关紧要的闲天,再拖拖拉拉进入正题,中途若是他少说几句,那两人很快又能跑题。今天也不例外,跟简翛约好十二点整去买越南包,眼看着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这么迟,不知道最受欢迎的鸡腿包还买不买得到。
风太大,他一手压着渔夫帽,一手攥紧包带全速奔跑,刚转过教学楼,便被一条胳膊拦腰搂住。
冲太猛,简翛跟着他转了半圈卸力:“有车。”
话音未落,面前的林荫小道嗖嗖窜过去一排自行车,月时宁气喘吁吁看着他:“他们话太多了,我想提前走他们又不答应……”
“没事,我已经买到了。你说的是这个吧?”简翛展开怀里的牛皮纸袋,往他眼前凑了凑。
酥脆的潜艇面包里夹着裹了辣椒粉的调味鸡腿肉和各类蔬菜:“就是它!是最近才开的新店,超好吃的你尝尝!”
“下午你还有课,没给你加洋葱,也没淋沙拉酱。”简翛拽着他往楼后的草坪走,找到一处树荫才脱下衬衣铺在地上,与他席地而坐。
其实不必这样无微不至,但他知道简翛对于过去的三个月不能释怀,总想多做些什么才安心,月时宁便也没说什么,由着他来。
步入十月,气温回暖异常迅速,转眼间,简翛来悉尼已经两周。
若说月时宁的生活有什么变化……应该是更轻松惬意了吧。
早起的喂猫换猫砂都由简翛替他完成,待他慢吞吞洗漱过后,厨房里的摄影机也架好开机,他只需要慢悠悠做好早餐。
周一周二,简翛会骑车送他到学校。嫌跑来跑去麻烦,那人干脆在大学健身房办了季卡,一边按计划做体能训练,一边等待中午和傍晚与月时宁一起吃两餐。吃完他们会在图书馆安静地呆到九点半,月时宁查资料写作业温书时,简翛会跟威廉开个线上会议,讨论完善训练中遇到的问题。回家的路上已经没什么人,车子可以骑得飞快。
怕乍换教学环境课业跟不上,月时宁在本地的工作量不大,基本安排在周末,简翛便趁他工作,独自去俱乐部进行飞行训练。
至于彩虹兔……程嘉怡的生意经过短暂的混乱期终于又回到正轨,自简翛来悉尼,超模便再也没时间露面,每周空闲的几天都满满当当安排了新日程。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月时宁咽下嘴里的食物,将手机举到简翛眼前,“Grafton,就是有点远,六百公里,骑车可能要将近八个小时才能到吧……不过,如果我们一早出发,或许来得及!”
简翛先点头,才接过手机单手滑动。
Gtafton以蓝花楹闻名,周边种植的逾六千棵蓝花楹在每年十月开始盛放,紫色漫天盖地。当地为发展经济,十月末到十一月初的周末还会举办赏花嘉年华。
“这些活动还没开始。”月时宁又塞了一大口面包,含含糊糊道,“趁人还不多去最好。”
“去这里的话还是开车方便,六个小时就能到。”简翛想了想,“长途之后露营太辛苦,洗澡吃东西也麻烦,我们订一间民宿住,可以好好休息。”
“嗯,也对。”月时宁点点头,“那露营下下周再去好了。”
简翛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顺手撇掉了他嘴角一抹鲜红的辣椒粉:“不是嫌冷么。”
上周他们去蓝山初试露营,还在夜里拍到了英仙座流星雨,月时宁兴奋不已,美中不足是睡到凌晨大降温被冻醒,他不得不硬挤进简翛的睡袋,饶是纸片一样的身材也十分勉强,两人身都不能翻,太阳升起后,又被热醒,捂出了一身汗。
简翛原以为体验不够美好会打击他的积极性,谁想月时宁一次上头,不但约定每周都要选个地方扎营,还迅雷不及掩耳购入了许多户外用品,双人睡袋、汽灯、LED灯串、户外投影、摩卡壶,还有半数货物在送来路上。
他们两人一猫住一间卧室本就拥挤,如今更是快要将阳台都占满。
周二,简翛没做体能训练,一早送月时宁到学校门口便离开了,说是要提前回去做准备,今晚就出发。对于出行,月时宁向来只需事先整理好随身的衣物和拍摄器材,其余大大小小的琐事几乎都交由简翛一手安排。
他盼星星盼月亮熬到下课,拔腿就往车站跑,没跑几步又接到简翛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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