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汀说的对象,该不会就是江循吧?
“咖啡喝完了,我们走吧。”
江循握住叶汀的手腕,不再理会宴声,带着人转头就走。
直到进了地下停车场,江循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此时还抓着叶汀的手腕,顿时面色一窘,放开了他的手。
上了车,叶汀没急着发动引擎,而是笑着看他,“怎么不继续抓了?”
江循对外人总是礼貌客气,彬彬有礼。他以为江循就算不喜欢宴声也不会表现在明面上,没想到他却这么反常,竟然当面跟宴声翻脸!
这家伙是终于开窍,吃起醋来了?
“万一被拍到,影响不好。”江循耳根微红,低头假装在看设计图。
叶汀心底美滋滋的,跟吃了蜜一样甜。
“你放心,我跟宴声没什么。都是他单方面死缠烂打,我早就烦他烦得不行。”
江循刷手机的动作一顿,有些犹豫地抬头看他,“你之前拍别的戏的时候,还有宴声这样的人吗?”
叶汀脸上的笑容微僵。
江循看他表情就猜到了答案,轻哼一声,“看来叶老师很受欢迎啊。”
“江老师今天醋劲还挺大。”
叶汀微微眯起眼,绕过中控台,伸手捏了捏江循的脸。
“比起受欢迎程度,江老师好像不遑多让吧?梁微,庄谚,还有那个周暮介绍的……叫什么来着?”
“沈瑜?”江循努力回忆。
叶汀不悦地盯着他,“看,你还记得人家名字呢。就见过一面而已,现在还念念不忘啊?”
江循急忙辩解:“我记得他的名字,是因为他名字好记。不是因为别的。”
叶汀冷哼一声,“是吗,我不信。”
本来应该是他先质问叶汀才对,结果这家伙倒先吃起醋来了。江循一时拿他无可奈何。
等坐飞机回了N市,到了下榻的酒店,叶汀还是那副臭脸。眼看人就要转身回隔壁房间了,江循只得拉了一下他的手。
“干嘛?”
叶汀故作高冷。
江循看走廊没人经过,轻声道:“我打算洗个澡。”
“你洗你的澡呗,我要回去放行李。”
江循胸口起伏了两下,深黑的眸子看着他,“你……要不要一起?”
叶汀喉结动了动,本想装一下矜持,却见江循转身就要回房,他急忙跟进去,行李箱随手往旁边一扔。
江循的耳垂已经红得滴血,这邀请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叶汀在身后用一双灼灼的眸子盯着他,直接跟他进了浴室。
刚进去,江循就被叶汀压在冰冷的瓷砖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江循感受着他的气息,忍不住主动张开唇,让他的吻更加深入。
雾气逐渐在玻璃门上弥漫。
窄小的淋浴间里,叶汀捧着他的脸,双唇稍稍退开,正要解江循的扣子,那人却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主动亲了上来……
直到杀青那天,叶汀还在回味那个晚上的蚀骨滋味。
后面半个月的拍摄行程十分紧张,他跟江循几乎没有亲热的机会。
终于杀了青,江循定制的家具也送到了,叶汀片刻都等不及地带他回了江城。
两人先去了新家,装好家具的客厅布置得优雅整洁。江循把钥匙扔到茶几上,用手机放了首轻音乐,舒舒服服坐进那崭新的浅绿色皮革沙发里。
叶汀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伸手环住他的肩。
“搬了新家,是不是该庆祝一下?”
“你想怎么庆祝?”
叶汀勾唇一笑,倾身吻住他的唇。
就在此时,大门咔哒一声开了。
第49章
在舒缓的钢琴声中,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门口轻微的咔哒声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直到重物坠地的声音哗啦响起。
江循和叶汀几乎是瞬间分开,从沙发上弹起。
江立业和沈雪兰站在门口,全都是一脸震惊的模样。他们有备用钥匙, 本来是想给新家添点东西的, 没想到竟会撞见这样的场面。
江立业呆呆地看着两人,手里提着的陶瓷餐具洒落一地。
屋内的空气似乎凝结成了坚冰。江立业像木偶一样盯着江循看了几秒, 他的眼球缓缓转动, 视线落在叶汀脸上。
叶汀后背发凉,试图挤出一个笑容,“阿姨, 叔叔——”
“闭嘴!”
江立业走过那些陶瓷碎片, 脸色因为暴怒而涨得通红。
他今天是彻底明白了, 为什么江循这小子不走正道,原来都是被叶汀带坏的!
江循以前明明跟女孩谈过恋爱!是叶汀把他儿子毁了!
“小叶, 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叔叔。”
极度的暴怒反而让江立业暂时冷静了下来,他手掌微微颤抖,厌恶地看着叶汀,“我们江循以前是喜欢女孩的, 是你带坏了他, 对不对?”
江循脸色变了几变, 挡在叶汀面前, “爸,我的性向改变跟叶汀没关系,你别怪他。”
沈雪兰也一脸焦急地走上来, 刚想扶住江立业的胳膊,就被狠狠挥开。
叶汀拿开江循挡在他身前的手臂, 面容平静而无畏地看着江立业,“江叔,我对江循是真心的。是我带坏了他,但我也会对他负责一辈子。”
江立业咬紧后槽牙,额角青筋抽动,抬手就要往叶汀脸上挥,却被江循抓住胳膊。
“爸,你阻拦也没用,我跟叶汀已经结婚了,我们是合法伴侣。”
结婚?
江立业眼前一阵晕眩,他不得不按住胸口,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你们竟然还敢结婚……两个男的?”
他视线转向沈雪兰,想从妻子身上寻得一丝同仇敌忾的愤怒,却发现沈雪兰脸上没有半分诧异。
“你……早就知道了?”
江立业只觉得心脏凉透,不敢置信地瞪着沈雪兰。
到了这一步,也没什么再掩饰的必要了。沈雪兰下定了决心,抬眸看着江立业。
“是,他们也是结了婚才告诉我的。这两个孩子在一起很般配,我不反对。”
“好啊,你们……你们全都合起伙来瞒着我!”
江立业紧紧按着剧痛的心脏,语调颤抖,“你们想气死我是不是,我死了你们就开心——”
心字还没说完,他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了下去。
叶汀和江循及时伸手扶住他,沈雪兰面色倒是冷静,快速从江立业兜里翻出一瓶药,掰开他的嘴给他灌了下去。
“沈姨,对不起,都是我……”看着江立业苍白的神色,叶汀愧疚不已。
“他迟早要知道的,别说那么多了,先把人送医院去吧。”
沈雪兰在这一刻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和镇定。她让叶汀和江循送江立业去医院,自己把新家的狼藉打扫干净,又从次卧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她站在床头,凝视着那份文件良久,才把它夹在腋下,转身出了卧室。
江立业是突发性心脏痉挛,发作时看着吓人,其实问题并不严重,在医院输完液人就醒了。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床头站着的叶汀和江循,顿时怒目圆睁,“给我滚出去!滚!”
这两个孽障,他是一眼都不想看到!
“江叔,那我们先出去,您有事随时按铃。”
叶汀看他还有精神吼他们,放心不少。
江循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拉着叶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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