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楠也不生气,就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看着他脸上明显的幽怨,问道:“怎么,嫉妒了?”
贺铭纵也不说话,只看着他,一双桃花眼里是遮都遮不住的醋意,迟楠就凑近了看着他,欣赏了一会他的脸色,半晌突然笑道:“好了,骗你的,我没有谈过恋爱,恭喜你,贺叔叔,你是我的初恋。”
贺铭纵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观察了一会迟楠的神色后才真的相信,自己确实是迟楠的初恋,当即有些欣喜,又有些震惊:“真的吗?”
迟楠就点点头,完全不介意的向他坦白了自己的情况:“我其实很早就在家里出柜了,因为家里有一个哥哥,所以其实父母对我挺放纵的,没做什么思想工作就同意了,但出柜以来这么多年其实也没谈过男朋友,一个是我眼光高,看不上别人,另一个是我太忙了,别人进大学都是去享受人生的,我进大学本硕博连读,学应用经济学,课多得要命,天天忙的团团转,哪有什么时间谈恋爱啊。”
听他这么说,贺铭纵倒是心里满是庆幸,他其实也并不是在意迟楠谈过恋爱,而是在意迟楠在他面前的那些小性子,勾引他的小把戏都对着别的男人使过,这会让他有点失落,他承认他算不上大度,会去在意这些事情,但不会去责怪迟楠,而是惋惜两人的相遇太晚。
见他发呆,迟楠哼笑一声,突然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一把捏住贺铭纵的脸,佯怒道:“我可跟你全说了,你呢?有没有谈过七八九个男朋友?”
贺铭纵被他逗笑:“哪来的那么多?”迟楠便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那谁知道呢?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也会有别人来追求你的。”
“不会。”贺铭纵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他看着迟楠疑惑的表情,道:“我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有坦白过我的性向,我们那会不像你们现在,大家都很开放,很勇敢,我中学的时候发现自己对男人有兴趣的时候其实非常慌张,我不敢跟家里说,也不敢告诉好友,只能自己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只要别人不知道就都没有关系。”
迟楠听得有些心疼,他想着贺铭纵多可怜啊,谁都不敢告诉,只能自己在每一个夜里为了这原本就很正常的事情辗转反侧,还要自己安慰自己,他突然伸手抱住了贺铭纵,环抱着面前已经成熟的男人的时候,也像隔着悠悠岁月抱住了那个少年时为了性向彷徨的贺铭纵。
“谢谢你。”迟楠的声音闷闷的,“谢谢你后来勇敢的面对了自己的性向,这样今天的我才有机会跟你谈恋爱。”
贺铭纵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背:“不用谢,踏出那一步的时候我其实一点都不后悔,也不害怕了,因为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我明白了那没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在我26岁那年,我向我的父亲坦白了我喜欢男人的事实。”
“然后呢?”迟楠想知道那个曾经孤独彷徨的少年最终有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贺铭纵笑了一声,坦然道:“然后他很生气,就把我发配到这里来了。”
迟楠有些生气,有些为他难过,却又有些隐晦的庆幸,最终他只是更紧的搂住了贺铭纵,小声道:“那要谢谢你父亲,不然我们就见不到面了。”
贺铭纵再次被他逗笑:“是,谢谢他,让我来这里遇到了楠楠。”话语间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就放下了当年的那些痛苦与怨恨,在恋人的爱抚劝慰里,他轻松的就与当时对他恶言相向的父亲和解了。
他也搂紧了怀里的迟楠,一颗往日死寂的心脏终于也砰砰的跳动起来,过往的那些不幸都可以被原谅,因为现在的我正被浓浓的爱意包裹着,治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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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愿大家都和贺书记一样拥有一个只要抱一抱你,哄一哄你,就能够治愈你过往所有不幸和孤独的人
第24章 约会
随着受损的房子慢慢建好,迟楠的伤也终于都痊愈了,摸了摸头上已经只有血痂的伤口,迟楠眼泪汪汪的看向贺铭纵:“贺叔叔,我的伤终于都好了。”
贺铭纵也很开心,他伸手轻轻的拍拍迟楠的头:“是,终于都好了,转眼间,你都来了小半个月了。”
“是呀,我来这还是为了看绣球花呢,结果到现在都要有二十天了我还没看上花,光顾着养伤了。”迟楠生气的撇了撇嘴,吐槽道。
贺铭纵看了眼窗外还算明媚的天,突然问他:“反正村里受灾的那些房子也已经建好,只剩一些结尾工作了,不然今天我就不去了,带你去看绣球花怎么样?”
迟楠蹭的坐起来,猫眼亮晶晶的看着贺铭纵:“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见他这么激动,贺铭纵立马被他逗笑了,在心里感叹了句:看来真是把孩子给憋坏了后就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学习他的语气回复道:“真的真的真的!大人从不骗小孩儿。”
迟楠猛地蹦起来挂到他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就仰头给了他一个面颊吻:“太棒了!贺叔叔,我爱你!”毫不扭捏,大大方方的亲吻和示爱是迟楠向人表达爱意最坦诚的方式。
因为自己的性格比较内敛,所以贺铭纵一开始还会对他的开放大胆觉得惊奇,他甚至问过迟楠是不是曾经去过国外,得到的回答是一个更响亮的吻和一句回答:“可能是因为我妈妈这个人是比较开放的,所以我们家里的人情绪表达都非常直接,不会拐弯抹角的。”
后面慢慢被感染,贺铭纵自己对情感的表达也变得直接开放了很多,比如此刻接收到迟楠的吻,他也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害羞,而是同样直接的亲了一下迟楠的脸,然后把人放下来,道:“你去把三花抱上。”
迟楠应了一声,从他身上跳下来,兴冲冲的跑向院子:“三花,三花!你爸爸要带我们去约会!开不开心啊?”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三花喵喵的叫声,高昂急促,就像在回应迟楠。
屋子里的贺铭纵笑了一声:约会吗?听上去真不错。
他们很快就出发了,迟楠在这住了半个月,附近的村民基本上都认识他了,他们不知道迟楠和贺铭纵的关系,就猜测他们应该是兄弟或者朋友,本着对贺铭纵的尊敬,村里人看见迟楠也会很和善的跟他主动打招呼。
“小迟,跟贺书记出去玩啊?”
“嗯嗯,我们去看绣球花。”
“那正好啊,今天又不冷又不晒,是个好天气。”
“对呀对呀,刚好我伤好了,终于可以去看看了。”
他一路走一路碰到村民,然后毫不怯场的跟每个人打招呼或者回应他们,贺铭纵在旁边听了只觉得神奇,倒也不是因为迟楠出色的社交能力,而是……
他古怪的看了眼迟楠:“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里的方言了?”迟楠便得意的扬了扬头:“没想到吧,是刘柯教我的,他每天来给我换药,我就会让他叫我说一说这里的方言,其实还挺容易的,好吧,主要是因为我太聪明了,所以半个月的时间,我就学会了。”
他正得意于自己的语言天赋,旁边贺铭纵的注意力却完全跑偏了,在窄窄的田埂上,他突然停下脚步,迟楠猝不及防就撞到他满是紧实肌肉的后背上,顿时疼得哎呦了一声。
还没等他疑问,就见贺铭纵转了过来,满脸不开心的瞪着他:“你都没有跟我说!为什么要找刘柯教你?”停了一会,他又低声补充:“明明我也会说。”话里面满是委屈不解和醋意。
迟楠快被他逗得笑死了,他其实是为了学会这里的方言,以后好去打听肥料的事情,还贺铭纵一个清白,可他又怎么会告诉贺铭纵呢?惊喜这种事情,太早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而且……他还挺喜欢看贺铭纵为了自己吃醋的。
他于是抱着三花轻巧的绕过贺铭纵,然后站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故作无辜的道:“什么?这个有什么关系啊?找你和找他不都一样吗?”
贺铭纵立马脱口而出:“不一样!”
迟楠立马追问:“哪里不一样?”
日常上套的贺铭纵这次仍然不免俗套:“因为我是你男朋友,他不是!”声音掷地有声,带着几分责怪迟楠没眼色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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