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淮手上戴了块坏掉的手表,好像从没摘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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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完了最后些岩石样本,单子淮赶着暴雪封山之前离开勘测站点,沿途却发现了求救信号。
一辆看上去不菲的吉普牧马人抛锚在路边,他敲了半天车窗没人回应,只好找来了地质锤直接破窗。
低头一看,曾经长跑五年,而后分开五年的前男友因为低温昏倒在车内。
苏哲聿:我该怎么谢你好呢?
单子淮:消失就好。
苏哲聿:这个不好,咱换一个。
单子淮:那我消失吧。
苏哲聿:你更不能消失,我的车都被你砸烂了。
单子淮:我砸烂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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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苏哲聿撞入单子淮痛苦的秘密中,单子淮后退,他便死皮赖脸贴贴。
可待单子淮弥足深陷,对方却只能无奈谎称:
“算了吧,装得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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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表后来碎了,七零八落散在空中。
单子淮几乎丢了性命也没有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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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聿x单子淮
活泼痞系的萨摩耶x投影下寡言的小麻雀
律师x地质队技术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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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文:十岁年下/小狼x警犬:[cp1279062]
*破镜重圆 HE 年下
*本文是正序!所以开篇是校园剧情!时间线从校园到社会,按照时间线有三个分卷 2010相遇——2014破镜——2020重圆
*有副cp 含量很少
# 正文
破镜重圆 校园 职业 HE 年下
第1章 2018-序章
“单老师。”身边的男生体型胖,和采样设备挤在一起,副驾驶快透不过缝来了:“前面的路是不是有塌方”
“我看到了。”单子淮低头看手机屏幕上的导航,前方有一个危险的标志,他拉了手刹,一边倒头一边说:“我们换一条路。”
雨季,进山的路已经被封了七七八八,单子淮出示了证件才得以进山,尽管道路人员认识他,但还是一个劲和他说注意路况,今年雨水比往年都多。
路上不时有碎石掉下,砸在车顶上发出令人揪心的哐啷声。
这一车上,开车的单子淮是地质队的技术员,后座的中年男人是D大的地质系老师,剩下四个年轻人都是假期实习的学生。
学生们都第一次面对这种路况,一个个紧张得脸色苍白。
“老韩,D大今年怎么在雨季搞实习。”单子淮熟练地换上了另一条路。
此时又开始下雨了,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和那些石子砸下的声音类似,路面不平,车子时不时猛地下陷,所幸饱经风霜的北京吉普地盘够高,但车后的人还是给吓得一惊一乍。
韩老师也不常在这个季节来 ,他紧抓侧边的扶手,生怕被一个颠簸甩出去:“没想到今年雨水这么早,想着单老师经验丰富,就还是正常组织了。”
单子淮听后不再说什么,只是皱皱眉头。
经验丰富是用九死一生换来的。
今年是单子淮在青藏边壤这块无人区的第五年,他寡言,很少说话,明明是一副亲和甚至有点可爱的长相,圆滚滚下垂的眼角和细密的睫毛给人印象深刻,但是眼神总是冷冷淡淡,没有聚焦点。
下车之后还要步行好几里才能到勘测站,所幸下午放了晴,单子淮把最重的样品先扛到自己肩上,叮嘱了一声安全第一,之后便没再多的言语。
因为人多,走路速度也慢,路上学生们一路走一路叽叽喳喳地聊天,性格最活跃的女孩唐菀跑到单子淮身边,问他的工作是做些什么。
“找矿。”单子淮回答。
“找矿?”
“例如钛矿、磷矿、锡矿,都是近几年的成果。”单子淮垂着头走路,他没有像他很多同事那样穿着迷彩外套,只套了一件挺干净的灰卫衣,黑色的渔夫帽压很低,乍一眼和学生们好像一般年纪。
“这么厉害吗?”唐菀多看了几眼单子淮,对方没有抬头,帽檐下的眼睛低垂,睫毛扑闪,看不清眼。
挺好看的长相。
见对方不再做声了,唐菀又晃晃脑袋说自己还挺迷茫的,15年考上大学以来,这个行业就忽然开始不太景气,家里人总叫她早做转行的计划。
“确实不景气,不过地质学是一门相当基础的学科。”单子淮淡淡笑了笑:“矿产是工业的粮食,与其说行业夕阳不如说还是我们自己不够优秀。”
似乎只有谈及专业问题,单子淮话才稍微多一些。
这几年来,单子淮辗转青藏多地,居无定所,也为国家探测出数个超大型矿场。
但单子淮在地质界也是个出了名的怪人,不仅工作上轴得很,为一个不确定的线索可以独自翻好几个山头,更奇怪的是不求财更不求誉 ,野外答辩时连个人影都没有,似乎压根不在乎自己的成果最终落到哪里。
开始还热热闹闹的,走了没几公里学生就开始有人落了单,不得不原地休整,每次大部队停下来,单子淮就独自蹲在角落抽烟。
他原先没有抽烟的习惯,可能山区的雨季太过于潮湿且漫长,烟草味盖过空气中青草和淡淡的霉味,反倒让人感觉到些人情味。
近傍晚时候终于到了勘测站,说是一个站点,其实就是一个小而又破落的木屋,物资拮据,信号也很微弱。
此时刚刚结束了一个项目,几个同事都还在家里休假,勘测站被唯一驻留的单子淮整理过了,随后这段时间计划带d大的学生开展课余勘测实习。
简单交代了一下房间的使用,单子淮就径自回二楼了,他走路变得有些瘸拐。
十八岁时候,单子淮伤了脚腕,一旦天气潮湿止不住得疼,至今没好。
木屋二楼有一个公共的开放式阳台,单子淮经常独自坐在阳台上抽烟或者躺下浅浅闭会眼。
山里的夜很黑很稠密,就好像梦和现实模糊不清的边界,单子淮时常觉得在这里做的梦都好像是真的一般,穿越晨昏线的交错,梦里人总是只有那一人,真切得好似没有分离过。
学生们在屋子里挑选白天收集的断层泥样品。不一会,阳台的移门被推开了,唐菀探头探脑地冲他笑:“单老师在干嘛呀?”
阳台上是浓烈的药膏味,还有很淡的烟草味,单子淮简单回她:“看风景。”
“我们可以一起看吗?”
“行。”单子淮把烟掐灭。
单子淮虽然话不多,但是却没有给人很强烈的距离感,学生们都挺乐意和他亲近。
阳台不大,挤不下四个学生,尤其还有个小胖墩,单子淮干脆半个身子坐到屋子里,看学生们热热闹闹得聚到阳台上。
他们把刚刚挑选好的绿泥石矿物给单子淮看,互相对比手里的矿物,见学生们肆意笑闹的样子,单子淮感觉心口有种钝钝的胀感。
“这些样本留着,明天你们跟韩老师一起做个钾氩定年分析。”单子淮把绿泥矿石举到眼前,透过煤油灯光,绿泥矿石染上了一层好看的亮金色。
单子淮和学生说实验注意点,但是年轻人在休息时间对石头失去了兴趣,他们明显对单子淮修行一般的生活更感兴趣。
“单老师,你不觉得孤单吗?”
单子淮只是摇摇头。
“单老师你不晕车吗?我这几天感觉车坐得想吐。”
单子淮还是摇头,但是隔了几秒又缓缓补充道:“舌底下压颗薄荷糖会好很多”
他的手一直在缓慢地按摩疼痛的脚腕,左手腕上戴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年代的手表,表带上刻了“明月入怀”四个字,被摩得有点看不清了,而指针停留在十一这个位置没有变化。
“可是塌方好恐怖啊。”
“高海拔生活好困难。”
“单老师有对象吗?结婚了嘛?”
看着一双双明亮又活泼的眼睛,单子淮罕见地轻轻笑着,空气里是山里特有的味道,还有自己脚腕贴的药膏味迟迟没有散开。
“没有。”他回答道,话一出口,心好像空荡荡的,被挖去了一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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