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开会的时候,偷偷摸鱼,给助理发消息让助理去买的,再提前给放到车里。做完之后,他又觉得有点俗……
邵云重期待着裴雪意的反应,没想到裴雪意只是看着那束花,问他:“我坐哪儿?”
“你,你坐前面!坐前面!”邵云重赶紧把花抱起来,给裴雪意腾地方。
等裴雪意坐下了,再把花塞进他怀里。
罗德斯玫瑰的红色很浓郁,衬着裴雪意雪白的肤色,更显得他容色妍丽。
邵云重订的餐厅在江边,两人的座位靠着落地窗,能将繁华夜景一览无余,夜晚的江景很美。
邵云重包场了,清空的场地另做布置,盛放的香槟玫瑰摆放得错落有致,身穿燕尾服的演奏者正在弹奏舒伯特的《小夜曲》。
如果被别人看见,可能会误以为这是求婚现场。
烛光柔和了邵云重的眉眼,他看着裴雪意,突然很想吻他。
“黄澎今天来找我了。”裴雪意坦白地说。
“我知道。”邵云重不以为意,替他抖开餐巾。
裴雪意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所以单刀直入,“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邵云重问:“阿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做这个说客呢?”
这个问题其实很尖锐,裴雪意知道邵云重的醋性,他不能为黄澎说任何好话,最好连黄澎的名字都不要提。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是为了黄澎才开这个口。
裴雪意说:“天润和利臻一直有合作关系,而且天润和利臻一样,都是扎根本土二十多年的老品牌了。我觉得在这个互联网高速发展的时代,线下实体经济遭受的冲击太大,大家能挺过来都不容易。”
这是真心话,他心里多少有点惺惺相惜。另一方面,黄澎家里的事,也让他想起当年他们家差点破产的事。黄澎虽然是个下流货色,但黄澎的爸爸是个很本分的企业家。
邵云重认真听完,说:“我会保留天润这个品牌的,天润只是换个经营者而已。”
裴雪意问:“你一定要把事情做绝,把他们踢出局吗?”
邵云重笑了笑,“天润是上市公司,谁有钱谁就可以买。在商言商,我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对。”
“但你做这件事真的是出于利益吗?”裴雪意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场恶意收购。你真的是在商言商?你敢跟我保证,这件事纯粹出于商业目的,而不是为了泄私愤?”
邵云重把切好的牛排递过去给他,没有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只是问:“视频是黄澎散播的,你知道吗?”
裴雪意喝了一口果汁,味道怪怪的,还有点辣,“我知道,他都告诉我了。”
邵云重没想到黄澎还挺坦白,“他既然都告诉你了,所以,你不在乎了?当初是谁那么生气的?”
裴雪意叹了口气,“过去的事就过去吧。现在你和游子瑞手里已经有天润三成的股份,见好就收吧,邵云重。”
蓝锋资本一直以来的投资收购领域就不在这里,而是在互联网、高新技术产业。裴雪意觉得,天润真落到邵云重和游子瑞手里,也就是个泄愤的玩具而已。但是对于黄家来说,这是赖以生存的家业。
邵云重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在你心里,这就过去了?你倒是大方。为什么你对别人能大方,就不能对我大方一点呢?咱们的事什么时候能过去?”
他盯着裴雪意,眼神有些不容抗拒的执拗,似乎等着一个回答。
裴雪意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们之间的事,跟任何事都没有可比性,何必拿到这里来说?
“算了,就当我没说吧。”
裴雪意本来也没指望邵云重能答应他什么,只是试试而已。
这时邵云重却突然缓和了语气,“怎么?生气了?”
裴雪意并没有生气,反而是邵云重这句像是逗弄的询问让他有点无语。他看着邵云重,眼神已经有些恼了。
邵云重立刻陪笑,“我考虑一下,行不行?”
其实这时候收手,对他并没什么好处,但这是裴雪意提出来的,他愿意考虑。
邵云重认真地说:“阿季,我不是为了其他的,只是为了你。因为你说了,所以我愿意考虑。我想让你知道,我在试着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
这个结果其实出乎裴雪意的预料,他没想到邵云重竟然真的会考虑。如果放在以前,邵云重大概率会掀桌。
裴雪意在当下这一刻,竟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他拿起酒杯,跟邵云重碰了一下,“那我替黄伯伯谢你。”
他依旧没提黄澎,这里的黄伯伯是黄澎的父亲,那位因为气急攻心住院的老人,跟裴乘风有些交情。
邵云重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反应,有点失望,裴雪意的反应太商务了。他订了这个餐厅,可不是为了谈工作。
邵云重摇了摇头,笑着说:“阿季,我本来想把天润买下来送给你的。反正就算买下来,它迟早也是属于你的,那么你现在就有权利决定它的命运。”
他原本觉得利臻和天润一直有合作,裴雪意甚至为了和天润继续合作,而去跟黄澎谈合同。
他见不得裴雪意为了生意上的事,去低姿态跟人周旋,还是跟黄澎那种货色,索性把天润买下来,裴雪意也就不用那么被动了。
但是送礼物要送到人家心坎上,甭管多好多贵的东西,人家不喜欢,你就是白费力气。这是项奇东说的。
邵云重觉得有点道理,不知道这样能讨好裴雪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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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寒夜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雨不大,像细密的针。
或许是因为阴天下雨,街道两旁的路灯光线都有些惨白,他们开着车往家里赶,车内的光线却是暖的。
天地间似乎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这一个小小的角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裴雪意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安静柔美的侧脸带着淡淡倦色。
邵云重想跟他说说话,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是“嗯”,声音懒洋洋的。
即便是如此敷衍,邵云重也乐此不疲,但他很快发现不对劲,裴雪意的脸颊有些红,脑袋也摇摇晃晃的,就跟喝醉一样。
“阿季?阿季?”
他喊了两声,裴雪意都没答应,似乎睡着了,又摸了摸脸颊,有点热,额头却是正常的。
邵云重把车停在路边,凑过去在他身上闻了闻,又命令裴雪意张嘴,“我闻闻有没有酒味儿?”
“疼…”裴雪意被他捏醒了,皱着眉喊疼。
邵云重闻到一股子带着果香的酒味儿。
他一下子想起来餐桌上的果汁,裴雪意不能喝酒,他特意挑的果汁,一定是服务生上错了,上成了果酒。
裴雪意这人喝醉的表现跟别人不一样,他不会吵闹,而且晕乎乎的状态也是后知后觉的,当场反而很镇定。
邵云重几乎立刻就想掉头回去,把那个服务生投诉一顿。但眼下赶快把裴雪意送回家才最要紧。
他们赶在雨势变大前回到家,车停稳之后,邵云重打开车门,抱裴雪意下来。
裴雪意在他怀里睁开了迷蒙的眼睛,眼底泛着水光,有点稚气。
邵云重几乎忍不住,立刻就想亲上去。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把裴雪意按进车里,俯身压上去,在黑暗中亲吻他。
裴雪意的嘴巴里有果酒的香味,而那淡淡的酒精味道,差点让邵云重也跟着沉醉。
裴雪意被压得难受,又被强硬的吻堵住呼吸,难耐的呜咽声吊在嗓子里,被细密的吻彻底封存在喉间。
他感觉脑子很沉重,脸也很热,眼睛因为喘不上来气憋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眸光流转。
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动,只是眨着眼睛,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珠,在被咬痛时呻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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