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很难习惯南方没有暖气的生活。
他觉得脚尖冰凉,于是弓起身子,想要找个暖和的地方,结果自己这边的被子里一片冰凉。
“冷啊?”简彧注意到他的动作。
“你不冷吗?”丁溪说着还打了个喷嚏。
“我还好吧。”简彧说完,转过身来,伸手握住丁溪的手,“我手还挺热的,给你暖暖。”
丁溪冰凉冻僵的手突然被温暖干燥的手掌包裹,暖意传向全身,舒服得他打了个哆嗦。
“你好像个热水袋。”丁溪笑着说,“谢谢,舒服多了。”
简彧大咧咧,也不避嫌,听丁溪这么说了,便动了动身子,贴溪溪更紧。
他“热情似火”的体温立刻把冰凉的被窝捂得暖暖和和。
丁溪闭上眼睛,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感官都被简彧包裹,鼻尖闻到的是他身上特有的气味,不属于香水,不属于沐浴露,就是那种...阳光晒过后暖融融的香气。
他称之为简彧专属的大狗味儿。
得知周家落难的消息后,他心情本来就不错,这下被这样的气味包裹着,更觉得充满幸福。
丁溪埋首在被子里,咯咯笑起来。
“今晚这么开心啊。”身边的简彧说。
“嗯。”丁溪语调欢快,“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我在高中时候曾经被人欺负吗。”
“记得。”简彧说。
“欺负我的人,他们家,今天出了些事。”丁溪解释。
“报应。”简彧言简意赅。
丁溪在黑暗里扬起唇角,想起刚才赵梅军给他打电话时候开心的样子,他也跟着开心。
“溪溪。”简彧突然说,“我有时候在想,我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为什么?”丁溪偏过头。
“可以保护你。”简彧说得特别认真,“我高中时候就一米九了,真的,如果那时候我在你身边的话,保证一拳一个小朋友,打得满地找牙。”
丁溪想象着画面,噗嗤笑了。
简彧本来还分析得很认真,后来自己也忍不住,跟着他笑。
整张床吱吱嘎嘎颤抖。
“或哥,问你个事。”丁溪停住笑,琢磨了下,问他,“如果有一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时间长到已经没人关注真相,你还会去尝试着洗刷冤屈,尝试着让当时误会你的人心服口服吗?”
“会啊。”简彧可能都快睡着了,声音很模糊,“为什么不会呢,就像当时你帮简瑶澄清黄谣一样,总有办法,你比我聪明,还怕做不到吗?”
“这会很难呢,我是说,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丁溪偏了偏头,黑暗中没注意,他的额头正好贴在简彧的肩膀。
丁溪愣了下,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嗯——”简彧想了会,抬起手,指了指自己。
丁溪没懂什么意思。
“我啊。”简彧咧开嘴,黑暗里,笑得明媚,“别人我不知道,但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你未必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可以帮你。”
“傻狗。”丁溪把脸埋得更深,耳朵根发烫。
直到听到丁溪渐渐均匀和缓的呼吸声,简彧才敢稍微动一动姿势。
他回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表现。
很好,很满意。
既发自内心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又给了溪溪十足十的安全感。
太棒了简彧!
继续保持!
你就是天底下最贴心的狗子,一定能追到漂亮小猫的!
他侧过脸,看着面前紧闭双目,睫毛轻颤的漂亮睡颜就在眼前,跟做梦一样美好。
虽然有点变态,但简狗子决定好好欣赏一会。
就...看看嘛,他也不动手动脚,不算下头男。
目光描摹过溪溪精致的五官,不可避免地朝下看去,因为睡衣宽松的缘故,从领口透出丁溪大片大片白皙的脖子和锁骨,凹凸起伏,匀称好看。
这样的场景,本应勾起简彧的其他冲动,他却没心思。
简彧忽地皱起眉,眼睛适应黑暗后,凑近了去看。
只见丁溪白净的脖颈上赫然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青紫色,那位置很刁钻,平日里穿上衣裳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怎么弄的?
简彧严肃起来,用胳膊撑起身子,朝丁溪伸出手,想要拨开他的领子仔细查看。
这动作扰了睡梦中的小猫,丁溪向被窝里缩了缩,挡住简彧的目光。
“溪溪。”简彧轻声在他耳边,哄着道:“乖乖别动,我看看你的脖子。”
丁溪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他的话后也没问为什么,乖乖地换了个姿势,露出自己的脖子,眼睛都没睁,又睡熟了。
简彧拿来自己的手机,借着屏幕一点微光,照向丁溪的脖子。
灯光下,那一道道伤痕更加骇人,发青发紫还发黑,这得是多大的力量才能留下这么严重的掐痕。
他伸出手,指尖疼惜地抚上溪溪脖子上的伤痕。
对比之后,简彧意识到,这些痕迹来自于男人的手指,只有张开虎口,死死掐住脖子,才能造成这样的伤痕。
淤青未消,看着刚刚形成不久。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难不成,是溪溪回燕京的那几天吗?
他想起来很久之前,他问过溪溪为什么总是穿长袖。
丁溪回答,因为高中时被人欺负,用水笔在胳膊上写侮辱性文字,才被迫只能穿长袖。
现在他都上大学了,那帮恶人还没打算放过他吗?
溪溪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让这帮人如此痛恨他?
也难怪,他在燕京的那几天会过得那么痛苦了。
简彧脸色阴沉,眼中怒火渐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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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五十,天还黑着,丁溪准时睁眼。
因为睡在陌生环境的缘故,这次的生物钟还提前了十分钟。
被窝里还是暖烘烘的,简彧的睡姿并不是很老实,睡着时又往他这边靠了靠,现在恨不得跟个八爪鱼似得贴在丁溪身上,卷卷的发丝厚密的压在额头上,睡得没心没肺。
即使是这样,简彧好像也没忘了要帮丁溪暖手这件事,仍然紧紧拉着他的手。
丁溪动了动,从他手心里小心抽出自己的手,想换个姿势。
却没想,这轻微的小动静吵醒了简彧。
简彧知道他每到六点必睁眼的毛病,迷迷糊糊问:“你要起床了吗溪溪?”
“没有没有。”丁溪放轻声音,“我再躺一会,不起来。”
“嗯?”简彧眯缝着眼睛坐起来,没懂。
丁溪笑着解释:“我的生物钟太早了,要是现在起来的话,就要麻烦叔叔阿姨也起来招待我吃早饭,会打扰他们休息的,所以我再躺一会,不起来。”
“哦,好。”简彧咧嘴笑笑,丁溪总是那么会替人着想。
“那你接着躺着吧,盖好被,我去上个厕所。”简彧替他掖了掖被角,走出门。
从卫生间出来,简彧还是很困,计划着回去抱着漂亮小猫再睡会。
迎面碰上从主卧走出来的简传峰。
“爸,今天休息,你起这么早干什么?”简彧问。
“做早饭啊。”简传峰回他,“你不是说溪溪一般六点钟就起床吗,我怕他饿,起来做点早饭,你妈还在睡觉,你轻点。”
“嘿嘿。”简彧被逗笑了。
某种程度来说,简家人和丁溪真是互相关心,双向奔赴。
“回去睡觉吧爸,晚点再说。”简彧朝自己房间瞄了眼,“溪溪没醒呢。”
“是吗,那多睡会也好。”简传峰笑了笑,转身准备回房。
丁溪贴着简彧,足足饱饱地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八点半才醒来。
迎着早晨明媚的阳光,他坐在床边舒服地晃晃腰身。
今天天晴,心情和天气都好。
以前在燕京的时候,生物钟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但每次跟简彧腻歪在一起,就能舒舒服服的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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