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栖:“……”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的。
再说了——
“我也不知道你的型号。”
“那下次你可以亲手量一量, ”郁钦州丝毫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令人大惊失色的话,甚至在‘亲手’二字上加了重音, 无视明栖想鲨人的眼神,唇角含着笑将小方盒随手扔进了抽屉里, 拖过一旁的抱枕往身下一垫,单条长腿随意舒展搭在地板上, 偏头催明栖:“现在吃饭吧。”
说完便将自己的那杯奶茶递到了明栖的面前。
虽然很感谢郁钦州送来的奶茶,但明栖还是震惊他话题转换速度之快且说骚话脸都没红一下的脸皮厚度。
他用力地将习惯戳进封口, 狠狠吸了一口,心里嘀咕了两句,然后埋头吃饭。
值得庆幸的是,因小方盒的出现而产生的尴尬情绪在这一顿饭里差不多完全消散,明栖背靠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摸着肚子,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
另一边,郁钦州动作利落地将残羹冷炙收拾好,才起身去浴室洗漱。
明栖见他一走,迫不及待地从沙发软垫的缝隙里找出手机,找到卜宏放的对话框,给他发去了一个硕大的红色问号,红色问号表情包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完美表达了明栖当时的懵逼心情。
卜前辈:[抠鼻.jpg]
卜前辈:怎么啦?
卜前辈竟然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
明栖用力戳着屏幕:前辈,你知不知道你的套掉进我的零食袋了。
卜前辈:?
卜宏放正开开心心跟郑梁吃着饭,对面还坐着张璁和瞿湘,陡然看到这么一句,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但虽然没喷出来,也差点把他噎够呛,用力锤了两下胸口才勉强把咳嗽的冲动给强行按压下去。
一旁的郑梁见到他这模样,眉心一皱正要开口目光却先落在了手机上,几秒钟的沉默后,他用一种充满震惊又不可思议的眼神谴责卜宏放:“你疯了?”
卜宏放也谴责他:“你才疯了,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你在想什么啊?!”
郑梁:“那明栖怎么说你的这玩意儿掉他零食袋子里?卜宏放到底谁疯了?!”
卜宏放:“……”
他这不是听明栖问张璁探班一事吗?还以为是郁钦州来探班,所以在送零食的时候特地体贴的为他们准备了这东西嘛。
他真的只是很单纯的为了感谢那些早饭。
结果谁知道来的人是粉丝不是郁钦州。
卜宏放瞥一眼经纪人,“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然后他低头给明栖回复:哦,可能是郑梁一不小心掉进去的。
郑梁:“?”
卜宏放你个傻逼,我杀了你。
77.:可是那个时候梁哥还没来片场。
卜宏放:“……”
卜前辈:那就是阿超。
阿超是卜宏放的贴身助。
明栖:“……”
在这段对话结束前,明栖找到阿超的微信给他发去了一个又大又圆又黑的锅。
真是可怜的背锅侠。
…
明栖去酒店的健身房做了会儿运动——纯粹是为了消食。
结果等回到酒店房间,郁钦州指了指冰箱:“还有两串糖葫芦。”
葡萄味的都被明栖吃完了,只剩下草莓和山楂的各剩一半。明栖打开冰箱,盯着糖葫芦串表情有点凝重,但还是认命地拿出来咬上一口。对糖葫芦没兴趣的时候,舔一舔都觉得腻,他给自己泡了杯清茶,一口糖葫芦一口茶,干完了草莓口味的。
然后慢慢吞吞地蹭到了郁钦州的身旁。
从国外谈完合作回来的男人明显比往常忙了不少,不逗弄明栖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工作。
明栖迟疑着要不要打扰他,想了想又决定蹭回去。
但就在往回走的时候,隔着衣袖的手臂传来温度与力道。明栖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跌坐在了郁钦州的腿上。他迷茫地抬起眼睛,对上郁钦州的脸。男人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手指半扶明栖的腰,问他:“怎么又走了?”
明栖实话实说:“担心打扰你。”
郁钦州瞥一眼电脑屏幕,满屏的文字令人脑袋胀痛。
明栖或许不太清楚,他的出现绝对不会是打扰,而是漫长的无聊之中的一点慰藉。
“不会打扰,”郁钦州给他确切的回复,“所以现在可以说说你本来找我是想做什么了。”
“……要这么说吗?”
明栖往下瞅一眼,他身下是郁钦州有力的大腿,热意穿透很薄的丝绸睡裤也穿透了他身上并不厚实的裤子 ,那种温度的交缠与气息的交缠其实差不了多少,都能让人浑身烧起来。他很不自在地努力用脚尖点地面,低声说:“ 你先让我下去。”
“习惯一下。”郁钦州语气漫不经心,“都接吻了,坐个腿而已,更何况也不是没坐过。”
……意乱情迷的时候确实坐过。
明栖的手无处安放,也只能和意乱情迷的时候一样抓住郁钦州自然垂落的衣角。
他觉得确实该如郁钦州所说,习惯习惯。
于是只开口回答郁钦州最初的问题:“来问你要不要吃糖葫芦,山楂味的。”
郁钦州失笑:“吃不完了?”
明栖无辜地看着他。
他现在还能感觉到唇舌间的甜腻感,只能将剩下的半根送给郁钦州,他跟他商量:“你以前都帮别家小孩吃掉了五根,今天帮你的合法伴侣吃掉半根,应该没有很过分吧?”
郁钦州扬眉。
有点意思,现在都会自然运用合法伴侣这个身份了。
进步可喜可贺。
“确实不过分,所以栖栖喂我吃,应该也不过分吧?”
明栖立马掏出剩余半根糖葫芦,横在了郁钦州的唇边。
不就是喂郁钦州吃吗?这算什么?他又不是没喂过。
但很显然,明栖小看郁钦州了。
男人慢条斯地取下糖葫芦:“我说的不是这种喂。”
视线落在青年唇上,另一只手长指按压唇肉,郁钦州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沙哑:“用这里喂。”
并没有给明栖拒绝的机会,郁钦州望着明栖的眼眸深邃得仿佛含着无尽深渊,能轻易而举将人吸入其中。在周遭的气氛逐渐升温以后,明栖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也不太清醒了,否则他怎么会真的顺着郁钦州的意思咬下了一颗山楂球。
呼吸再度被掠夺,唇齿间的甜腻完全地扩散,糖块清脆,山楂的酸味缓缓侵蚀……这颗山楂好像格外的酸,酸得明栖的眉心都蹙起来了。但很快,他更多的注意力聚焦在与郁钦州的交缠上,被一次次入侵导致身体不自然地往后倾倒逃离,然而郁钦州就像凶猛的野兽,每一步的蚕食都写满了强硬。
后腰被硌得疼,鼻间溢出疼痛的鼻音,男人便搂着他的腰将他往怀里一提,再放下去时手臂已经垫在了明栖的后腰上。
郁钦州站在他身前,唇缓缓向下吻上颈间滚动的喉结,每一次轻吮都会给明栖带去极度陌生的感受,令后者仰头看着的天花板好像都变得模糊又轻轻晃动起来。眼角溢出的几滴生性眼泪被擦拭又被吻去,郁钦州轻声道:“好像要好吃一点。”
明栖觉得好吃的可能不是糖葫芦而是他。
“还有三个,慢慢吃?”郁钦州俯身而来,指尖挑开了厚实的睡衣外套,与明栖靠得更近。
明栖从来没想过吃个糖葫芦也能吃上一个小时,他疲惫地喘息着,唇色有种被蹂躏过的艳。长睫轻轻地颤动着,起伏弧度却并不大。被郁钦州重新按在腿上,耳边是对方的询问:“下次还吃吗?”
明栖:“……”
根本不用问。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吃糖葫芦了。
郁钦州仿佛听见了他无声的回答,忍不住敛下眼眸低低笑起来:“那下次可以吃点别的,也不是非得糖葫芦。”
吃糖葫芦都吃得腿软的明栖自暴自弃地将额头抵在郁钦州的肩膀上,闷闷地说:“什么也不想吃,我想睡觉,我明天还有戏要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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