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个登陆点,桑奕明跟方言选择在外面露营一晚上,直接睡在冰山上。
夏天温度不算太低,好在没有风,可以直接睡在睡袋里。
桑奕明准备的是双人睡袋,他们身上都穿着羽绒保暖御寒的衣服,睡在睡袋里也不冷。
白天日照时间长,夜晚的时间很短,他们更像是睡在被无限放慢的日出日落里。
选择在外面露营的人并不少,很多都是探险队员,栖南跟其他摄影师选择在房间里处理照片,他们团队里,只有桑奕明和方言选择在外面睡。
方言还记得,他跟桑奕明为了看日出,在山里等了一晚上,现在两个人又一起躺在南极的冰山上。
“你说,我们这样的,是不是就是别人眼中的疯狂,”方言踢了踢桑奕明的脚,说完自己先笑了,“有舒服的大床不睡,偏偏睡在这冰川上,我哥说我咱俩太疯了。”
“是情不自禁。”桑奕明坚持自己对疯狂的理解,就是情不自禁。
方言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当局者迷,让他自己看,他确实更喜欢桑奕明说的那个词。
叫情不自禁。
感情,生活,婚姻,说起来这些词都太大太空泛,每个人都不一样,但真正过起来,那就是一点一点一天一天的累积。
那就在他们还会情不自禁的时候,按不住心脏狂跳的时候,再拉着彼此往那一点一点一天一天里多填点儿东西,然后踩实……
南极夜空里亮得不能更亮的星星就坠在他们头顶,神秘绚灿,看得人很想抬手抓一把。
太迷人了,迷人的不仅有夜空,还有躺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看星星的人。
真好啊。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一章完结章下宝子们~
第57章 完结章下
(完结章下)
过年那天也在船上,船上的西餐方言已经吃的够够的了,哪怕摆盘再精致,连续吃十来天嘴里也寡淡得没味儿,虽然偶尔几天晚上也会有中国菜,但是做的并不正宗。
方言来的时候在行李箱里装了不少小零食,上船后没几天就都给大伙儿分完了。
只是二十来天的时间,放在平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过节就不一样了,而且还是春节,大家心里都格外惦记着家,想家,想家里的人,想吃点儿家乡菜。
桑奕明去找人商量了一下,借用了厨房,六个人做了几个菜,还包了顿饺子。
船上的中国人一共十几个,其他人也闻着味儿来了,原本六个人,最后两张大长桌凑在一起过了个热闹年。
船上信号并不好,但是吃过饭大家回房后都给家里人打了电话。
栖南在方言他们房间里,握着手机来回走,总想找个信号更好的地方。
两头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但从断断续续中也能知道说了什么。
姥姥姥爷都在老家,光听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声音就知道很热闹,他们还听到了麻将碰胡声。
姥姥问他们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累不累,什么时候回去。
栖南手里的电话开在免提上,他一句方言一句说着话。
栖南打完电话就回了自己房间,桑奕明掏出一个红包给方言:“言言新年快乐。”
方言笑了:“你还给我准备了红包。”
其他人的红包桑奕明也都准备,只是方言的更特别而已。
“压岁的,要放在枕头底下,”桑奕明看着他,“你吹一口气,然后许个愿,压在枕头底下。”
去年的春节,桑奕明去海岛上找方言,只在机场远远看了他一眼,没买到回程机票,一个人在海岛上过年。
他后来在电话里问方言吹红包许愿了没,方言说没吹没许,桑奕明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方言对着红包吹了口气,又亲了亲,然后放在枕头底下压好,拍了拍枕头才躺下去。
“你许愿了没?”桑奕明从身后搂着方言,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亲了亲方言脖子。
“许了。”方言说。
“许的什么愿?”
“不告诉你。”
12点整的时候,方言贴着桑奕明耳边说:“我许的是,新的一年,我们好好过。”
桑奕明迷迷糊糊睁开眼,搂紧了方言:“好,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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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航行结束,他们在回国之前又在阿根廷休息了两天,逛逛街,买买纪念品跟礼物。
第一天吃中饭晚饭方言都没看见栖南,自己上楼去找,正撞上一个戴棒球帽的男人进了栖南房间。
方言能认出来,进去的人是朝岸宁,没人知道朝岸宁也来了,方言甚至都没见过他。
他没过去敲门,转身又回了餐厅吃饭。
第二天方言也没见到朝岸宁的影子,回国前方言终于找到个机会跟栖南单独聊天。
两个人在酒店咖啡厅,栖南还摆弄着他手里的相机,方言胸口往前趴着,靠在桌沿上,小声问:“哥,我问你个事儿呗。”
“什么事儿这么神秘,还那么小声,”栖南头都没抬,“周围估计没人能听得懂中国话,你大声问。”
“昨天,我好像看见朝岸宁了,是我看错了吗?”方言声音还是很小。
栖南不摆弄相机了,抬头看他:“你没看错,是他。”
“他来找你的吧。”
“嗯。”
“那他人呢?这两天也没看见他。”
“不知道。”
“那你们现在……”方言试探了一下,但没说完。
栖南继续摆弄相机,显然不想多说:“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他还是小时候那个小弟。”
方言补充:“还是个帅弟弟,别的先不说,我现在对他也不了解了,但朝岸宁比小时候真的帅多了……”
栖南“嘶”了口气,视线挑着看好奇又八卦的方言:“你在想什么?”
“不瞒你说,哥,”方言胳膊肘撑着桌沿,“我小时候就多想了,他那个霸道样儿,连我这个亲弟弟的醋他都吃,占有欲别太强。”
在回国的飞机上,方言不仅看见朝岸宁了,他还看见了李凌赫。
方言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确定是李凌赫后他很无语,他知道栖南离婚后,李凌赫还总是找他哥,出轨了,离婚了,现在还想扒着人,他想屁吃。
方言了解栖南,哪怕你跟他吵架打架都行,有什么问题都要摆在桌面上说,但是一旦涉及到了原则性问题,栖南的眼睛里容不了一点儿沙子,更何况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出轨,想想都膈应得慌。
李凌赫年前甚至给方言发过短信,问栖南的情况,方言没什么好跟他说的,直接把人拉黑了。
栖南戴着眼罩在睡觉,朝岸宁坐在栖南旁边,李凌赫的座位在方言跟桑奕明后边,在过道上主动跟方言桑奕明打招呼。
“方言,奕明……”
方言现在看见李凌赫只觉得晦气,假装没看见,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手里翻着旅游手册,假装没听见。
桑奕明夫唱夫随,方言不搭理人,他更不会搭理,也假装没听见也没看见,凑到方言头边,跟他一起看手里的旅游宣传手册,指了指其中一个他们这次来不及去的景点说,如果有机会,下次再来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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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后,方言看着他哥避开那俩人,上了他们的车,他们直接开车去了小姨家。
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回来,姥姥姥爷对那些稀罕玩意儿没稀罕多久,专心看栖南拍的桑奕明求婚视频,姥姥姥爷边嗑瓜子边看,小姨小姨夫在旁边也是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评几句。
“奕明头发怎么湿了?”
“他掉海里去了。”
“哎呦,怎么掉海里了,没事吧。”
“没事儿。”
“那言言眼睛怎么这么红?”
“他听桑奕明掉海里急的。”
“等等,这张他俩亲嘴儿的照片拍得好,”姥姥说,“这张洗出来留一张,放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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