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风:“……”
陶执又说:“还叫我慢一点。”
阮灵风已经不在乎他的乙方素养了:“你闭嘴吧。”
认识这么些天,阮灵风很少看见陶执像现在这样,扬起的嘴角一直下不去。只见陶执稍微俯身,凑到阮灵风面前,笑道:“我已经很慢了,不介意等下让你试试更快的。”
“幼稚,我可以打车回去,”阮灵风绕开他,径直往前走了,不过他也只是走了几步就停下来,指着前面一家汤粉店,“这里吗?”
“嗯。”
是一家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店,开在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居民楼下,招牌和装潢都很旧了,还好只旧不脏。店里头的吊扇费力地转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有食客在店里大快朵颐,食物的香气随之飘出来,阮灵风大概懂了,这是那种本地人才知道的苍蝇小馆。
应该是好吃的,不过阮灵风对吃的东西要求不高,平时要么外卖要么自己随便做点,能吃就行。如果跟客户应酬,他会上点评网站找攻略,挑一些看起来评价不错档次又不低的餐厅。
像这种小店,他偶尔会听到别人推荐,也会有想试试的时候,但却没有为了品尝一口美味而穿越大半个城市的闲情。
没想到陶执今晚莫名其妙带他来这里。
正好,陶执终于愿意开口解释了。陶执边往店里走,边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突然叫你出来吃宵夜?我先跟你说好,你可别又在那里觉得我有什么其他想法。”
阮灵风很是无语:“我没有觉得你有什么其他想法。”
“免得你误会,我对你这种大我十岁的Omega一点兴趣都没有。”
还开始年龄攻击了。
“大你八岁。”
“四舍五入就是十岁。”
阮灵风实在忍无可忍了:“我对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男生也没什么兴趣,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在这绕圈子。”
“谁他妈小男生了,”陶执转过来,剜了阮灵风一眼,继续道,“我叫你来吃宵夜,第一,是不想欠你人情。”
阮灵风起先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明白陶执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他们一起工作,有时在陶执工作室待到很晚,阮灵风总是会点几份夜宵,和还在工作室一起加班的人分享,当然也包括陶执。
头几天,陶执以为是经纪人良心发现给他们点餐,没什么负担地跟着吃,前一天晚上,陶执从别人那里听说宵夜是阮灵风点的,放下筷子煞有介事道:“操,这Omega想靠吃的收买我们。”
被阮灵风听到了,阮灵风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不过陶执也没说错,讨好共事的人最方便的途径就是买吃的,不管是同事还是合作方,让人家舒服了,对方总会在关键时候多给自己行点方便。但抛开这些功利性的考虑,阮灵风本身也喜欢分享和请客,大家工作都那么累,能用一杯奶茶一点零食或者一份宵夜就让大家开心,何乐而不为?
也有不好意思想请回来的,一来一往也能加深点友谊。但阮灵风看来,陶执可完全不是因为不好意思,也没有想和他有什么人情往来,就是纯粹不想欠人情,有点想划清泾渭的意思了。
陶执又说:“还有,你点的那些外卖真的不怎么好吃,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值得一吃的宵夜。”
阮灵风:“……”
陶执真的很擅长轻易挑动他的情绪,愤怒那方面的。阮灵风想。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阮灵风气极反笑,本来他正跟着陶执往里走,脚步也随着这话停住了,他觉得没什么意思。虽然给别人点吃的这种行为存在一定功利性,可他也打听过每个人什么口味有什么忌口,找了评价比较好的外卖店,当然说不上什么山珍海味,但肯定在合格线上的。到头来没听到一句好话,还要被划清界限和挑刺,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阮灵风又道:“辛苦你大半夜载我过来这边。”
“你怎么……”陶执也停下来,看阮灵风脸色不佳,话说一半又咽回去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阮灵风懒得搭理他,掏出手机准备点开打车软件了。
这附近不仅只有一家汤粉店,看起来更像那种夜市一条街,还有许多店正营业着,四周也时不时传来食客们畅谈的欢笑声、喝酒划拳声,还有一些店铺在外头支着一口大锅,锅铲翻动炒菜的声音。
很是热闹。
在喧嚣中,阮灵风听到骄傲的Alpha走近来,哼哼唧唧说道:“我白吃了你那么多天东西,我也是想带你吃好吃的啊,回报你一下……我操,你别真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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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报班学学怎么讲话吧!!
啵啵大家3,明天还是九点的时候更一章啦。
第9章
周围很吵,但意外的,阮灵风将陶执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陶执会先低头,是阮灵风始料未及的。
见阮灵风还是不动弹,下一秒,陶执拿出了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拨了个号出去。起先阮灵风不知道对方要干吗,直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来电显示上的名字依然是“陶执”。
阮灵风有些讶然地看向陶执:“你又在搞什么?”
陶执道:“干扰你。”
阮灵风:“?”
陶执还是那副哼哼唧唧的样子:“别叫车。”
陶执又说:“……来都来了。”
刚才,阮灵风认为自己变成一颗膨胀的气球,内里涨满了怒气,随时都有可能炸开。现在因着陶执几句话,阮灵风又觉得自己这颗愤怒的气球泄了气。
他甚至没忍住笑了出来。
其实陶执没正儿八经道歉,阮灵风要是想继续生气也合理。可是忽然之间阮灵风又不知道有什么好气的了。
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这种烂性格,说出的话句句能噎死人,可实际上,他的真实意图和表达出来的,似乎差了十万八千里。
阮灵风顺着台阶也就下了:“来都来了……别在这外面拉拉扯扯的了,等会儿有人认出你。”
陶执听了这话,又端起他的架子来:“你也知道啊,我现在可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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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灵这种东西可能是存在的,阮灵风刚说完别被人认出来,没过多久,他们堪堪落座点好菜,两碗海鲜汤面刚端上桌,还未来得及动筷,就有人往他们这桌过来。
是几个大学生打扮的年轻人,有男有女,看起来都兴奋不已,带头打招呼那个涨红了脸,说话还有些磕磕绊绊:“真的是……真的是陶执吗?我们最近都在听你的歌,还在想说什么时候能听到你现场。”
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地插话。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真人!”
“我超喜欢你那首《Loser》的!”
“……可以跟你要个签名吗?”
……
“你最近有演出计划吗?”
闹哄哄的,阮灵风以为陶执该发火了,没想到陶执对歌迷出乎意料地温和:“谢谢啊,演出正在筹备了,过阵子应该就会官宣了,到时欢迎来听。”
“感觉抢不到票啊。”
“能不能抢到票确实要看你运气,”陶执摊了摊手,又看见和他搭话的人中,有一个背着吉他包,于是多嘴问了句,“弹吉他?”
“欸,是的,”那人有些不好意思,指指旁边的伙伴,“刚开始学,他们说想组个乐队,缺个吉他手,就让我去学了。”
这句话说完,陶执并没有马上接话。阮灵风看到陶执似乎有些愣神。
沉默让几位来搭话的歌迷更加局促了,过了会儿,背着吉他那个人说:“那我们先不打扰……”
“挺好的,把乐队好好做下去吧,”陶执打断了他,又问,“刚学的话,带在身上的这把是木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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