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你谈了?”他试探写道。
纸条回来,“没有,毕业前我不会谈恋爱。”
“……”果然。
嘛要不说学生会长就得周筠这样诚实的人来做,换别人早私下偷偷谈了,只要捂得好根本没人知道,周筠性子死板想不到这一层面。
“我该怎么哄?”
平时都是他问周筠题,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当讲师了。
何真率大笔一挥,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周筠:?
课本内容?
老师上课也没讲过啊。
下一秒,何真率手里拿着一本霸总小说递到周筠眼前。
女生不都爱看这些吗,学里面的霸总哄人,这不得把周筠喜欢的人迷死。
周筠看着这本书有些迟疑,扭头看他,像在问他手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何真率:学习学腻了,有时候就爱看点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班里的女生看,他也去买本跟着看,别说挺上头,看完还挺解压的。
“一会放学你拿在手里走着看。”
周筠摇摇头,表示他得用跑的,得追人。
何真率笑了,一个每天起早贪黑上学,精气被吸光,穿着帆布鞋背着几斤重书包的女高中生跑得能有多快。
三十几分钟后,放学铃声打响,应羽泽以每小时三十公里的速度飞速狂奔。
喇叭里放着悠扬婉转的纯乐曲,明天写信给广播站让他们换成伤感dj,这样他跑得更像小说里爱而不得的悲情主角。
周筠到家时,应羽泽已经遛完狗在餐桌前坐下了,懂事的拿出笔和纸写题,在那里不哭不闹。
周筠书包里不光学习资料还有一本厚达两本语文书的霸总小说,回家的路途学了一路。
周筠背着书包信心满满到应羽泽旁边坐下。
眼眸里带着吸取新知识的雀跃,他现在强的可怕。
周筠回来,应羽泽也没抬头,这回铁了心要生一顿虐恋情侣才会生的气。
看他这副模样,周筠不慌不忙,拉开拉链从书包里拿出拿出大宝贝。
就是它!
珍贵无比的错题本。
哑光的笔记本散发着耀眼的圣光。
周筠抚摸封皮,里面承载着他的所有知识,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解题思路。
想好得到它的,周筠不敢想会有多少人。
现在作为补偿,伸手放到应羽泽面前。
从今天开始错题本就是你的了。
周筠不忘台词动作。
霸总漫不经心的笑,周筠不知道怎么笑得漫不经心,干脆来了个标准的大小脸。
与羞耻心抗争的同时,硬着头皮说出台词,“满意你看到的一切吗?”
应羽泽低头瞅一眼,抬手“咻”得一下给他撇一边。
周筠:O.O!
怎么不好使?!
慌慌张张把错题集拿起来,小说里是这么教得,他并没有学错,他学习一项认真。
拿本破题就想让他不生气,应羽泽都气笑了,这恋爱谈得好,用不了几天他就得上吊,几天过完别人一辈子的流程。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特别的人,周筠面对应羽泽,拿不出他最引以为傲的冷静。
见应羽泽一直别着头不看他,周筠再接再厉,手指小心翼翼点了点他的胳膊。
应羽泽没理。
他又点了点。
应羽泽咬牙闭眼,承认周筠这样有点可爱,但他也是有骨气的。
“干嘛。”他没好气说。
周筠问他:“哭了吗?”
“哭了!”哭倒不至于哭,应羽泽编话赌气说,“哭得泪涕横流,大冬天眼泪都冻住了。”
他倒看看周筠怎么哄他。
话落,感受到身边人的靠近,周筠肩膀碰到了他的手臂,贴在耳边说。
“记住,只有我才能让你哭。”
“……”
应羽泽眼里升起沧桑,转过头问他,“谁让你这么哄人的?”
这根本不是周筠哄人天然时流露出来的功底,明显经过“刻意的”人为加工。
谁让的先别管。
这么哄人,应羽泽确实愿意看自己了。
周筠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更来劲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应羽泽还想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话。
下一句,周筠:“你这是在玩火。”
“……”
应羽泽宛如脑门被人嘣了一枪,到底是谁趁他不在的时候,给周筠灌输了如此抓马的语录。
感情方面周筠就像一张白纸,别人给啥学啥。
他手指点在周筠的胸前,将他往后推,“这就是你哄人的态度?”
周筠觉得自己的态度很积极认真。
“你这个态度为什么还要哄我?”
“因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应羽泽深吸一口气,表情冷若冰霜,“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不会生气了吧。”
周筠眼睛微不可查的颤悠一下。
原来从书里学来的一切真的不好使吗?
应羽泽尽收眼底,其实现在周筠私下对狗的状态已经对他露头展现。
“哄对象像你这么哄,换别人早跑了。”
周筠紧张地咽了下口水,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那要怎么办?”
“撒娇会不会。”
周筠沉默了。
他不会。
娇要怎么撒跟鱼要怎么杀来说没什么区别,他都一窍不通。
所以谈恋爱撒娇是必备吗?
应羽泽靠在椅子上,“你抱着我胳膊说,应羽泽我好爱好爱你啊,怎么办~”他刻意夹了嗓子。
“你说好听了,我就不生气。”
周筠明显迟疑,应羽泽也不着急,着急也没用,他知道周筠不会说,顶多憋红脸不知所措。
那模样也挺可爱的,他也没想和周筠僵硬多久,一天谈恋爱时间就那么一点,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这点功夫还生气,简直丢了西瓜捡芝麻。
就在他想破冰,说知道我生气有多厉害了吧的时候,右手臂猝然一沉。
周筠扑过来,牢牢抱在怀里,他没勇气看应羽泽的脸,头干脆埋在怀里抱着的胳膊上。
然后……然后就不吱声了。
就这么干抱着,好半天才听他说:“应羽泽。”
应羽泽有些受不了,仰着头看天花板,“嗯?”
他身上以惊人的速度燥热起来,像把南极睡觉的企鹅一脚踢到了活火山口。
“干嘛,你抱着我又不说话。”
说的。
周筠声音闷闷的,“好爱你,好爱你,怎么办。”
从他嘴巴里把话念出来跟念咒差不多。
“你念课文呢?”
周筠:……不是。
他念课文比这生动。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驱赶应羽泽的冷淡,周筠已经无计可施,叹了口气,白嫩的脸从他胳膊上抬起,“怎么办啊,应羽泽。”
他趴在手臂上像是失去方向的羊羔,懵懂求救。
纯正的撒娇。应羽泽的心被爱情天使丘比特的弓箭暴力贯穿,还能怎能办。
他心道:爽呗。
应羽泽嘴角强压不止,在即将装不下去的时候,把周筠一把抱过来狠狠搂在怀里。
忍一天了。
谁热恋不想天天腻歪在一起。
周筠对于坐在人腿上表示惊慌,瞬间弹起来,弹起来没几秒又坐了回去。
早晚该适应的,应羽泽大腿结实坐不坏,比坐椅子舒服。
坐人怀里,周筠背还是打直的,应羽泽重新抱紧,腻腻歪歪个没完。
周筠从他窒息的怀抱中艰难求生,“你还生气吗?”
再生气就是他不识好歹了,应羽泽见好就收,玩脱了,他就惨了。
见人不再不理人,周筠从口袋里掏出玫瑰花,跟他解释,“晚自习的时候你误会了,我买这朵花是想送给你的,我以为你在美术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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