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说有三位常驻嘉宾,是电影圈里鼎鼎有名的大导演,你就迫不及待地答应要来了,对吧?你今天来这么早,无非是想多一些和他们熟悉的机会。”
江黯这话的逻辑当然不成立。
毕竟他也不知道阮郁就是另一个飞行嘉宾。
这是节目组挖的坑。不能武断地推测,阮郁就是冲着三位导演来的节目。
江黯这么说,无非是当着镜头的面,故意损阮郁一把,暗讽他根本进不来电影圈,不配当自己的对家。
只听江黯再道:“嘶,既然如此,现在你跑去见选手,而不等那三位导演……为什么?就为了踩着我,给你自己立个‘亲民’‘爱护新人演员’的人设?
“啧,这可就本末倒置,违背你来节目的初衷了啊,多不划算。没必要啊阮老师。我真不认识你。圈子不同,不必硬融。”
这段素材真是太绝了。
PD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阮郁的脸则绿了。
大概是没想到江黯当着镜头的面如此百无禁忌。
深深吸一口气,勉强按捺住什么,阮郁看向PD:
“刚才这些不能播。我会让经纪人来和你们交涉!
“我……选手们我就先不见了!我去化妆间补妆!”
阮郁直接走人了。
他是近年来风头正劲的大流量,习惯了对人颐指气使。
对此PD显然有些看不惯。
他对着阮郁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再问江黯:“江老师,刚才那些,是可以播的吗?”
江黯表示无所谓。
“没问题。他暗里搞我很多次了,我不过损两句回去而已,我已经表现得很大度了。
“播出去还可以让大家评评理呢。是吧?”
PD做过那么多节目,没见过江黯这么直接又有趣的人。
“江老师这是……第一次参加综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适合综艺,尤其是真人秀啊?
“我发誓啊,都不需要我们特意帮你塑造人设,你就本色发挥,绝对火爆全网!”
“还是算了吧。我参加真人秀?我经纪人会失眠,多长好多皱纹的。”
此刻阮郁人已走远,江黯的气也消了一些。
他冷静地考虑了一下,倒是又改了主意。
猝不及防地对PD做出一个大笑脸,江黯道:“……PD老师,这东西能不能播,不然你还是和我经纪人商量一下吧。我忽然想起来,她不让我乱说话。”
“行,我知道了,真希望以后能和江老师合作真人秀。”
PD被江黯逗笑,让身边的摄影师把机器关了,又问,“对了江老师,问你个问题啊,你和邢老师真分了吗?
“没有打听你隐私的意思啊,我们主要是想吧……你能不能帮我们探探口风,看他愿不愿意来咱们节目?
“他要是忙,抽空当一期飞行嘉宾,应该可以吧?价钱好商量!”
江黯挺不想给邢峙打电话。
他找了个借口。“没分。这样吧,我回头问问他。我现在手机没电了。”
又与江黯闲聊几句,PD走了。
很快倒是又有人走过来拍了拍江黯的肩膀。
江黯一回头,看见了邀他来节目的刘导刘雨生。
江黯挺久没见过他了,这会儿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当即笑着与他打起了招呼。“刘导,好久不见!”
江黯职业生涯里拍的第二部 电影,就是刘雨生导演的。
在那之前,江黯只拍过一部《追梦少年》,演的还是一个镶边配角。
他能在第二部 电影里就当上主演,诚然跟当时所在公司的竭力争取有关,但也要感谢刘雨生,是他力排众议拍板定下的江黯。
靠着这部电影,江黯的事业有了真正的起色,继而得以节节上升。
“江黯呐,不错不错,真不错!”
刘雨生上前给了江黯一个拥抱,笑着夸赞他,“《金陵春》前两天爆了一张你的剧照出来,你的眼神可太绝了!”
江黯有些害羞,也有些小得意。“刘导谬赞。”
“当年呐,你被前东家雪藏,我还说帮你牵线,找个愿意帮你付违约金的新东家……
“你拒绝了,说要学习、要磨炼,如今看来啊,倒是我这个当导演的没远见了。”
“刘导,你这么说,我可要真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那就来拍我的电影。”
“什么时候开机?”
“四个月后。”
“那不巧了,六个月后我要拍《凶》。档期撞了。”
“《凶》?嘶……那好像是个新导演的片子吧?成本投入也不高。你刚拍完《金陵春》就接这样的片子?敢赌?”
“刘导,当年你敢给我们这种新人机会,我们现在略有点知名度了,也可以反过来给新导演机会。
“其实我也主要是对题材感兴趣。实在是不巧。我真不是故意要拒绝你。”
刘雨生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行吧,我知道了。你不能来……那邢峙呢?他能来吗?你帮我问问!”
江黯:“……”
怎么一个二个都要通过我找他?
我都快成他经纪人了。
江黯:“我手机没电了。”
刘雨生:“我现在给你打电话看它响不响?你私人小号我也是知道的哦。”
江黯:“…………”
刘雨生算是江黯的伯乐,也是他的启蒙恩师。
江黯不得不当着他的面,给邢峙打去了电话。
此时此刻,邢峙刚下飞机,正脚下生风般走在VIP通道里。
靠着渔夫帽、大墨镜和口罩,他把五官遮挡得严严实实,然而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冷感气质却依然不容忽视。
他的周围好像自带一道无形的壁垒,将自身与其余人泾渭分明地分割了开来。
VIP通道的出口等着很多人,有邢峙的唯粉、事业粉、CP粉,也有媒体记者。
在他走出出口的刹那,无数闪光灯相继亮起。
见状,邢峙放缓脚步,和大家打了招呼,并且答应了签名要求,看起来非常好说话。
不过被问到“江老师为什么没来接机”之类的问题,邢峙不再理会,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航站楼。
宋思柔和邢峙一起坐上往市区方向开的商务车。
路上两人讨论起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待工作商量得差不多了,邢峙问宋思柔:“对了,江黯今天没来接机,是因为你回绝了Ada?”
闻言,宋思柔给了邢峙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没,Ada没有提接机的事儿。”
邢峙取下口罩,再问:“是因为江黯今天有工作安排?那约会之类的呢,吃饭、看电影,她有提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宋思柔直言不讳道,“你就说吧,怕不怕玩儿脱?”
邢峙没有回答。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玩一场豪赌。
他在赌江黯将会怎样面对他的恶劣。
赌输了也许他会万劫不复。
可一旦赢了,他就能拥有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江黯。
他的星星从来不是什么路边的野花,而是娇艳的、举世无双的玫瑰。
玫瑰本应该生活在绿洲,被所有人围观、喜欢、照顾、宠爱,享受着最充足的阳光的照耀与水的滋润。
邢峙却感到自己是一片荒凉无垠、缺水缺土的沙漠。
他自私、自厌、自弃。
可他又奢望玫瑰在被沙漠困住的时候,会原谅他,对他说一句心甘情愿。
商务车内暂时无人说话,陷入了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邢峙的手机响了。
直到看见屏幕上“江黯”这两个字,他的嘴角勾起笑容。
“Ada没找你,也许是江黯想自己和我谈。”
“谈什么?谈同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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