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桑亦没好气,“你真操心。”
“行,不说算了,我改天问小穆总。”小纪硬气的拍了拍方向盘。
“哎呦喂,把你能耐的啊。”桑亦嗤笑,“他一瞪眼,你得跪地上哭吧。”
小纪:“……”确实,那一夜他在那间酒店里捍卫亦哥的清白时,就是跪在那里哭的。
早知道亦哥不在乎,他就应该帮小穆总把亦哥给绑起来的。
桑亦被小纪这么多问题问的烦心,降下车窗透透气。
车子终于开始动了起来,小纪也发动车子慢慢随着车流往前开。
桑亦胳膊撑在车窗上,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鸟就是鸟,就该在天上飞,而不是待在鸡窝里,更不能因为鸡而变成鸡,这锅,鸡可背不起。”
“你说什么,亦哥?”小纪没听清楚。
“我说。”桑亦提高声音,“扶不起来的鸡就该炖了,中午吃鸡,铁锅炖大鸡。”
小纪看他一眼,小声嘀咕:“这跟小穆总待久了,精神错乱了是咋的,人家叫铁锅炖大鹅。”
“铁锅炖你。”
“好好好,炖我,炖我。”小纪哼了一声,“炖了我谁给你找门,小穆总吗?”
第34章
接了江霖他们去了节目现场,综艺录制的很顺利,节目组对桑亦都客客气气的。
录制结束后已经是半夜,导演跟桑亦聊天:“几个小孩儿挺有梗,这样,这个月中旬,你就尽快把事儿定下来,让他们四个轮流,一人一期,或者两人一期,你定下来再说吧,一定要尽快,我这边跟编导他们也需要时间。”
“嗯?”桑亦没听懂,“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导演也一愣,“不是说打算常驻吗?你……”导演看他一眼:“去沟通一下啊。”
桑亦又反应了几秒后才明白。
这个综艺是穆文骁赞助的,所有进过包间的,给的资源就是上这档综艺,只不过别人是上完一次就完事儿,只有桑亦,要是表现好了,江霖他们能常驻。
桑亦之前并没有特别往心里去,现在导演一说,他反应过来了,导演需要上面指示。
上面就是穆文骁。
“好,我知道了,我确定好后给你信儿。”
见节目组导演走了,小纪凑过来:“啥意思啊,哥?”
桑亦叼了根没点的烟吸了吸味:“就是得把这个月的钱花完,咱们小穆总要是满意了,江霖他们就可以常驻了。”
“哦……”小纪撇嘴,“你说小穆总到底图什么啊?”
“图我好玩。”
资源喂到嘴里了,就看桑亦接不接了。
童嘉然也听到了,小声道:“亦哥,你千万不要为了我们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不等桑亦开口骂人,小纪先乐了,拍着童嘉然的肩膀:“亦哥他现在想的很呐。”
“滚。”桑亦一脚给他踹开了。
桑亦回到家后已经是凌晨,用指纹打开门,桑亦先探了探头,想借着楼道的光看看穆文骁的鞋在不在,但没想到屋内竟然亮着灯。
电视开着,穆文骁靠在那里看电视。
霸道总裁平日里也看电视的吗?
不是都看股票走向的吗?
桑亦进去:“你怎么还没睡?”真搁他家住下了?
穆文骁视线盯着电视,自始至终没看他:“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知道啊。”桑亦打了个哈欠,边换鞋边道,“我又不傻,能不知道几点。”
“那为什么不交代一声?”
“交代什么?”桑亦随口问,问完后反应过来了,转头看他,“你等我啊?我又没想到你在这儿等我,怎么了,有事儿吗?”
穆文骁握着遥控器的手倏然收紧,继而自嘲地笑了一声。
桑亦走过来,观察着他的表情:“我又那里惹小穆总不高兴了?”故意找茬呢吧?
穆文骁垂了垂眼,站起身,看着他:“你这个月,钱一分还没花吧?是不是又找不着密码了?也是,你这脑子能记住多少东西啊。”
“要不你求求我,我告诉你。”
桑亦无奈:“小穆总,咱能不总提钱的事儿吗?”
穆文骁看着他,语气冷冰冰:“你不是说,如果有一天能有花不完的钱就好了,现在我满足你了,你还不乐意了?”
说完后,穆文骁迈步越过桑亦来到玄关处打开门走了人。
“嘭”的一声,还甩了门。
“你,我……”桑亦一口气堵在喉头,“我,艹。”
他招谁惹谁了?
简直莫名其妙。
你买的门你就随便甩啊?
桑亦倒了杯水灌下去,然后坐在那里开始复盘。
现在的桑亦已经不是以前的小树了,天天干的就是察言观色的事情。
好一会儿后,桑亦抬手懊恼的捏了捏眉心。
大意了,穆文骁现在处于高敏感期,是他说话没过脑子。
*
“我特么什么时候能有花不完的钱啊?”小树叼着根烟站在烧烤摊子前。
夏天还没彻底过去,还有余热,趁着这股子余热,小树打算再赚一波,天真冷了后,就没有吃烧烤的了,现如今人也少了很多。
“以后我赚了钱都给你。”坐在一旁的陆文说。
“我谢谢您嘞。”小树愁啊,快特么愁死了,他怕陆文的眼睛再拖下去就治不好了。
陆文从小树出来那天就没再回过家,一直跟小树住在这里。
高考前陆文的眼睛就出了些问题,高考失利,现在复读也没办法去,联系他妈妈也联系不到。
老板背后里问桑亦:“你打算怎么着啊?就这么一直带着他,劝你一句,别恋爱脑上头,你自己都养不活你自己呢。”
“谁恋爱脑?”小树瞪他,“我没谈恋爱。”
老板:“……你不是恋爱脑,你是脑子有病。”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小树转脸又是乐呵呵的,“你觉得我过的不好吗?我觉得比以前过的好太多了,晚上还有个人聊天。”
老板拒绝再跟他沟通。
小树确实觉得现在日子过得还挺不错,虽然缺钱,但有奔头,等陆文治好眼睛后,说不定能飞黄腾达,到时候他就可以坐着数钱了,哈哈哈哈,这叫投资。
当然了,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被陆文逼着学习。
“我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小树看着那书本上的鬼画符,“我一个文盲,为什么要学习?”
“学习是必须的。”陆文坐在他身边按着他的脖子,“这年头不流行有文盲。”
“滚蛋。”小树挣扎,“我不学。”
“必须学。”
“我不。”
“学。”
“不。”
陆文不说话,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用他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小树想动弹,他的手还压在他的脖子上不松。
“你到底想干嘛?”小树失去耐心,“我特么说了,我学不会,也不知道学这个要做什么,你别逼我抽你。”
陆文语气平静:“你才二十岁,能学的东西有很多,我的人生不会一直这样,我也不会允许你的人生一直这样。”
陆文拿起桌上的笔塞到他手里,然后握住:“我会一直带着你往前走的。”
小树听不懂,只知道一点,陆文是个死犟死犟的人,脾气上来了,谁也拗不过他。
学呗,谁能学的过他啊,眼瞎了也不忘学习。
他要是瞎一辈子,还怎么往前走。
呸呸呸。
你才瞎一辈子呢。
十月过去,烧烤彻底不行了,小树开始批发些衣服摆夜市卖。
这些小买卖不如烧烤赚钱,但零零散散又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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