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外面。
黎女士蹲下来,“是不是怕我们?”
陆爸爸也蹲下来,“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黎女士转头看他,“老公,你快闭嘴。”
陆断:“……”
这败家玩意儿居然会怕生?真吓到了?
不会吧?见鬼了。
陆断想用猫条把猫崽子哄骗出来,试了几分钟,摆摆却只往前挪了一点点,模样看着怪可怜的。
没办法,只能找喻白了。
陆断起身去开门,喻白正趴在门上偷听的,结果门突然开了,害得他踉跄一下,直接扑到了陆断怀里。
“我爸妈还在呢,你就投怀送抱。”陆断一手扶着他的手臂,一手关门,故意压低声音逗人。
喻白都要吓死了,赶紧站好,手指像被烫到了似的松开,“你怎么突然开门,摆摆呢?”
陆断:“在沙发底下藏着,好像吓到了,不理我,你来吧。”
“白白也回来啦。”黎女士对亲切底对喻白挥挥手,敷着面膜都能看出她在笑。
陆爸爸赶紧站起来,咳了一声,俊朗粗糙的面庞上有些尴尬。
怎么搞的,回来人了自家臭小子也不说一声,害得他一个长辈刚才居然撅着屁股对人家这么乖的小孩子,多损形象。
“叔叔阿姨好。”喻白走过来向两位长辈打了招呼,然后蹲下哄摆摆。
摆摆对他亲昵和信任都比对陆断多,喻白也用了几分钟,终于在沙发边缘摸到了一点一点靠近过来的摆摆的爪子。
“抓到了!”他把猫猫抱出来,抱在怀里,摸摸它的脑袋,叹气,“吓坏了吧。”
不过没丢就好。
喻白对陆爸爸和黎女士点点头,“那个,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你们赶快休息吧,我抱摆摆回家了。”
黎女士暂时不敢碰这只猫,于是怜爱地摸了摸喻白的脑袋,“快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来吃饭,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陆爸爸也说:“叔叔记得你最爱吃糖醋鱼是不是?”
喻白笑了下,点点头,抱着猫走了。
陆断默默看着自己亲爸亲妈和喻白的互动,有种三个人说话好像完全没看到旁边还站了一个他啊。
妈的,这种又爽又不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陆断“啧”了声,任劳任怨地拎着猫砂盆和喂食机跟在喻白后面。
两人刚进喻白家门,喻白突然站在门口,又“啊”一声,吓了后面的陆断一跳,“怎么了?”
“千纸鹤!”喻白焦急扭头,抓着陆断的手臂,“还有五角星那些我都放在床头柜上了,叔叔阿姨他们不会打开看吧?”
千纸鹤和五角星是陆断在温泉山庄准备的那些,离开的时候,喻白把它们收集起来放在了礼物盒里。
喻白:“你不是还在上面写了……写了字吗?”
其实是情话,陆断在网上抄了一大堆,为了仪式感,当然也有些是自己想的,喻白还没全都拆开看过。
这要是被叔叔阿姨拆开看到……
“别慌。”陆断神色一凛,把手里东西放下,“你收拾它,我去拿回来。”
就这样,陆断再次折返回自己家,在自己父母莫名其妙的注视下,大步流星地走进卧室拿了礼物盒离开。
“爸妈,晚安。”
接着又“砰”地一声,陆断关门离开。
一层楼的高度,陆断刚回来把盒子递给在门口等待的喻白,就见喻白哭丧着脸,“陆断,还有……”
陆断听完眼前一黑,掉头就走,“我再去。”
这时候坐电梯没有走楼梯快,陆断直接走安全通道。
楼下房间内,一头雾水的夫妻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的儿子刚才嗖嗖嗖的是在干什么?
火急火燎地拿走了什么东西?他们还没看清楚呢。
“越长大越莽撞了,也不知道之前怎么当的警察。”
黎女士摇头,推了下男人的后背,“老公,你去洗澡吧,我困了,先去睡了哦。”
“好。”陆爸爸轻轻搂住黎女士的腰,低头,正打算照惯例给妻子一个晚安吻。
房门又“砰”地一声在两人面前打开,吓得夫妻俩迅速分开两米远,黎女士臊地直捋头发。
陆断拎着房门钥匙,站在门口有点尴尬,挠了下眉梢,“我再拿个东西……”
气得陆爸爸吼他,“拿完了滚。”
陆断去卧室把喻白的大熊和小熊兜拿上,又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把情侣项链和戒指盒揣进口袋里。
“爸妈,早点睡,晚安。”他又又离开了。
“混小子,欠练。”陆爸爸骂了一句。
黎女士无奈,“看那个熊,可能是白白的东西吧,那孩子一直在这住着,东西多也正常,估计自己不好意思来拿,从小就脸皮薄。”
“也是。唉,白白要是女孩就好了,娶回咱家,以后还能治治陆断,可惜了……”
陆爸爸遗憾摇头,亲了下黎女士的额头,“好了,你快去睡吧,晚安。”
享受完属于他们夫妻二人短暂的温馨时刻,黎女士幸福地回卧室休息去了。
陆爸爸转身去卫生间洗澡,刚打开门,房门居然又响了。
这次陆断提前敲了一下,试探道:“我进来了?”
几次三番,简直不让人消停。
“没完了是不是!?”陆爸气得脸都涨红了,手里毛巾往手上一缠,气势汹汹地去开门,“臭小子,你故意祸害你老子呢?”
“啪”地一声,沾了水的毛巾在陆断眼前被迅速扽直,甩出来的水珠溅到陆断眼睛上。
“爸。”陆断眯了下眼,还没睁开,脖子就被毛巾勒住,整个人的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被他亲爸控制住了。
陆爸爸粗糙的双手缠着毛巾,锁喉自己儿子没有一点手下留情,“找揍是不是?”
陆断被毛巾勒着喉结,喘不过气,肺部的空气在逐渐减少,双手抓着毛巾,脸部涨红,眼睛也出现血丝,曲肘怼向身后之人的小腹。
陆爸爸吃痛松了手,与此同时照着陆断的屁股用力踢了一脚。
“咳、咳咳。”陆断曲起手臂挡在门上抵抗反冲力,转过身缓了几口气,冷声质问:“你来真的?”
“怎么着?”陆爸爸把毛巾搭脖子上,凶狠道:“几年没见,你老子我不能试试你的身手?”
他点评,“反应力就对付吧,说吧,进进出出地折腾什么?”
陆断抬眼看他,一言不发地掐了下喉结,没答,转身走进卫生间,把架子上成对的沐浴露,洗手台上的牙膏牙刷牙杯全都装袋子里。
这都是喻白让他回来带走的亲密“证据”。
陆断全程没跟他亲爸解释一个字,“砰”地关上门,又又又走了。
“轻点!”陆爸爸瞟了眼门口,“切,你还生气了。”
…
陆断回到楼上,喉咙还在隐隐作痛,窒息感仿佛还没消失,胸口重重地起伏了两下,按着喉结低骂一声。
亲爹,这是亲爹,对他一点都不留手。
“陆断…东西都拿回来了吗?”
喻白听到门开了,赶紧抱着摆摆迎上来。
一打眼儿注意到陆断的脖子,人立刻就吓坏了,“陆断、你脖子怎么红了?”
他手一松,猫掉地上,满脸震惊,伸手摸向陆断的脖子,心疼询问:“受伤了?不是回家取东西吗?怎么受伤的……”
“哦,这个没事。”陆断摸了下脖子,拉过喻白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开玩笑道:“还不是我爸偷袭我,你看他多狠,还下死手。”
“你爸!?陆叔叔?”
喻白捂着嘴,被吓得目瞪口呆,“他、他他他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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