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放安静的听盛珍珠说了很多话,等她情绪缓和了才道:“妈,明天上午我回去,我们好好聊聊,我心里有数。”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小时候就这个样子。
盛珍珠也渐渐踏实下来,这句“我心里有数”她过去听过无数次,果然次次安稳。
还有个角落泛起一点嫌弃又烦恼的波澜来。
她提醒:“你爸也听说了,看上去恼火的很……”
孟放:“他吵你了?”
盛珍珠声音提高八度,精神百倍:“他敢!刚叽歪了几句就让我怼回去了。”
孟放就笑:“那让他也等着。”
第二天孟放做好早饭才走,告诉连鸳他晚上再过来,让连鸳有事就打电话,没事不要出去。
连鸳醒了,但还没起。
孟放捻了捻他脑袋埋在枕头上,因此格外突出的脑后一小撮撅起的头发:“早饭你热热再吃,午饭十二点有人送。”
连鸳嗯嗯了两声。
孟放不满:“嗯什么,肚子疼?哪怕你比个OK呢。”
被窝里就伸出一只手,很敷衍的比了个OK的姿势,然后又缩回去了。
孟放轻笑了声,提溜了一下连鸳后背的被子边儿,关上门离开了。
出门后边下楼边和左聿明电联打招呼,说自己今天出门的事。
左聿明立即道:“我去看看他……”
孟放:“最好不要,我会让你们见他,但现在不合适。”
不是争风吃醋的阻拦,是真的不合适。
左聿明听出严重性,保证道:“好,有事我会出面,你放心。”
孟放也联系了周宗南:“管好周宗东,明晚家里吃火锅,你和聿明一起过来。”
周宗南沉默几秒,沉声道:“我知道了。”
他那个堂哥别的本事没有,造谣生事煽风点火是老本行了,蹦跶十来年了依旧精力十足。
别的事就算了。
这次……
在脑海迅速过了遍家里的产业,决定先将人踢去东南亚。
*
孟放到父母家是早上九点半,客厅里盛珍珠和丈夫孟安国两个人各自盘踞一边沙发,谁也不搭理谁。
看到孟放,孟安国斥责道:“你还知道回来?!”
他声音有些抖。
从小这个儿子就跟他老子那儿养着,小小年纪心思深脸上也不露喜怒,后来学业、从军、事业,哪一样都干的风生水起。
孟安国一直想有些父亲的威严,奈何瘾大人菜,少有能发作的时候。
这不,现成的。
机会逮住了,就是发挥的不太熟练。
可不发作也不行。
满城风雨的,还是为着个男的,他被家里兄弟、兄弟媳妇看了多少笑话。
孟放略过孟安国对盛珍珠道:“妈,我饿了,有吃的没?”
赶时间,没吃早饭。
也是熟悉盛珍珠的饮食和作息,知道这个点她肯定没吃呢。
盛珍珠欢快的道:“多着呢,我也没吃,咱娘俩一块儿。”
年轻时候为着情情爱爱,为着丈夫不忠,她没少一宿宿睡不着,窗台上都站了好几次。
现在年纪大了,睡眠质量倒极好。
孟安国绷着脸在原地站了几秒,跟了过去。
早饭后,孟放让盛珍珠去花园消消食,他一会儿过去陪她浇花,孟安国则不动声色的挺直了脊背。
盛珍珠看的好笑。
儿子重视她,一会儿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先打发盛安国,这老东西脑子里一天都想的什么。
当年怎么就眼神不好……
算了,看在孟放的份上,倒也不后悔。
家里有书房,孟安国的,虽然他一年到头也用不上几次。
孟安国率先进去,挥手打落书桌上一个摆件,企图先声夺人。
地上有地毯。
摆件在上面蹦了几下躺平,毫发无伤。
气氛很尴尬,
孟放转身关上门,懒散靠门边儿上指点:“砸容易碎的,瓷器、玻璃杯子这类都行,往墙上砸,动静大,不过要用巧劲儿,免得碎片崩着脸。”
孟安国:“……”
很想说教几句,但很随便站着的孟放,眼神黑漆漆没有一点情绪,让人心里打怵。
这明明是他的儿子,亲生的!
可心里明明白白 ,这个儿子只拿自个儿的妻子当长辈供着,对他,捎带手的事。
缓和语气道:“你不要犯蠢,那种出来卖的小玩意儿,人脏,心眼子也多,没准这次又是苦肉计。你想要什么样的,抬手就有人给你准备,犯得着……那个,就那个赵家老大,就为着个玩意儿作天作地,现在被扔国外去,蛊惑他那个也早被收拾的没影儿了。前车之鉴,前车之鉴!”
孟放知道赵家的事,闹的很大,最后赵家老大失去继承权被赶到国外,他喜欢的那男孩儿就更惨。
听到这段八卦时,孟放很不屑。
再怎么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不住,还不如一开始不招惹。
听孟安国啰嗦完,孟放平淡道:“他不是出来卖的,孤儿,名牌大学大学生,性格好,有才华,长的也好,是我看上了硬拽到身边的。我追的他,他还没答应,不过迟早会答应。婚礼我准备在法国,领证也在那儿,到时候你好好捯饬,别给我丢脸。”
孟安国脸都黑了,玩玩就算了,还婚礼,婚礼就算了,还领证?
孟放对以后的生活充满期待,并不在乎孟安国的黑脸。
孟安国很难想象人家以后怎么看他。
有个喜欢男人并且还大逆不道要结婚的儿子,孟家传家几百年,没见过这么无法无天羞辱门庭的。
涨红了脸,怒吼道:“你休想!”
孟放:“你可以去外面闹,去朋友那里诉苦,去祖父那儿告状,或者和大伯二伯他们控诉求助,以此和我划清界限。我可能因此被罢免董事长的职位,失去孟氏的掌控权,也请你做好准备。”
孟安国:“什……什么准备?”
孟放:“失去现在生活的准备,祖父不喜欢你,看在我的份上才给你两分好脸,大伯二伯看不上你,但我是孟总一天,你就是他们的好弟弟。你的朋友们多数都是占你便宜或者间接向我示好才围着你。诸如此类,都会失去。”
孟安国没什么才干,但人并不蠢,相反正因为有些事想的清楚,所以对孟放既畏惧又克制不住的炫耀。
但被这样扒皮拆骨的揭开,也着实让人恼怒。
不过恼怒多了倒适应的也快。
他适应了许多年,被孟放戳中的许多跃跃欲试也就此胎死腹中,比如找朋友吐槽,比如见见那个姓连的小狐狸精什么的。
讷讷的问:“你……你有把握吗,你祖父他……”
老爷子是看谁有用喜欢谁,孟放这种令祖上蒙羞的事,怎么会同意,一旦忤逆他,到时候……
孟放:“你安分,就有把握。”
想了想明确方针:“你还该怎么就怎么,其他的,一问三不知。”
孟安国松了口气,怒气也早烟消云散。
慈父心肠苏醒了一些:“男女相伴才是正道,以后夫妻恩爱子孙绕膝,男人……男人再好也不能生孩子啊。”
孟放笑了笑,开门出去了。
孟安国想着孟放那个笑,那是嘲讽吧?
那就是嘲讽!
嘲讽什么?
嘲讽他儿子不尊重他,妻子和他离心,外面情人一大堆可半个崽儿也再没有?
书房传来瓷器砸在墙上的声音。
孟放没听到,因为这动静是他下楼走出很远之后,才克制又克制的发生的。
家里有花园,冬天冷一些,还有个小一些的花房。
盛珍珠不爱养花,但喜欢在太阳好的时候在花丛里睡睡觉听听歌什么的。
这让她感觉回到年轻时候。
那时候盛大小姐艳冠群芳,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出门逛街或者参加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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