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新西兰州一直是甘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不错啊,终于知道甘肃省会是哪儿了。”梁愿醒笑着回头看她,“没白进肚子。”
“总有一天我也要吃到真正的兰州牛肉面。”何卓羽看向车窗外。
返回工作室的路上,段青深终于重重地叹气,有一种把盖了满身的石头抖掉的感觉。
梁愿醒在他手臂摸了摸:“吓着你了吧。”
“还行……太、太突然了,我话都不会说了。”
“挺难得的,连你都说不出话的场景。”
街上的情人节氛围挺浓郁,人行道上有卖心形气球,有摆摊卖花,连鲜果切都把小番茄切成了爱心状。堵车的时候两人对视了片刻,心照不宣地笑笑。
三月末,江意打算再做一次西北特别刊,两人继续出发。
但这次有严格的拍摄任务,这次江意亲自出差,带了一个撰稿人和另一位领导,与研究院的考察队工作人员一起前往祁连山。
自太平洋而来的东南季风在祁连山东部山坡形成降雨,丰沛的雨水滋养出森林草原带。车在山路边停下,人们稍作休整,无人机飞起来后,梁愿醒看着屏幕,问:“那片是景区吗?”
“焉支山森林公园。”江意回答,“那一带算是西北降水量很不错的了,西北的水大多依靠祁连山的冰川和降水发源流淌,上一期西北特别刊主要内容是沙漠绿洲,这次想做祁连山和水。”
梁愿醒操纵着无人机,又问:“那下一次做什么?”
“你很喜欢这里嘛。”江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口罩,开玩笑地说,“下次叫你爬五千米海拔去拍七一冰川,你去不去?”
“那当然去啊!”梁愿醒看向她,“什么时候?”
“冻死你。”江意笑着说。
“我可是一月份去北极圈的人,根本不怕冷。”梁愿醒骄傲道。
一连拍摄了好几天,考察队的体能不必多说,梁愿醒和段青深同样是户外徒步熟练工,就是苦了江意带着的撰稿人和领导。山林露营的时候,夜里两人出来拍星空,能深入祁连山腹地的机会少之又少,但信号不太行,网太慢了,他们手机里观测云层的app半天刷不出来。
段青深收起手机,回头,发现梁愿醒正仰着脑袋看着天。
“醒醒?”他叫了声。
梁愿醒转过头,下巴包在围巾里,眼中有错愕的惊喜:“下雪了。”
“下雪?”段青深跟着抬头,山林之间的天空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到。
接着梁愿醒走近:“看我围巾。”
他低头,梁愿醒的围巾上确实落了几片小小的雪花。接着,在这几片先声夺人的雪花之后,开始了茫茫漫天的落雪。
段青深给相机穿上保护套的时候,梁愿醒去挠了挠江意的帐篷,江意还没睡,在和撰稿人说话。她拉开帐篷,问怎么了。
梁愿醒蹲着说:“江编,下雪了。”
“哦。”
“下雪了欸!”
江意失笑:“肃南四月下雪也不奇怪。”
“……是吗。”
“好好,你真棒你发现下雪了,拍几张照片赶紧睡吧。”
第二天,无人机拍下白杨树树冠堆满白雪的俯视画面,这场雪没有下到天亮,到这里,他们就要和考察队分道扬镳了。考察队要继续去勘测冰川状态和水源水质,江意他们也得到了今年祁连山地质水质的基本情况,就要离开回去。
驶出山区后,附近最近的城市是张掖,临行时在路边江意给他们俩递烟,结果都说不抽,她就自己点上了。
“对了,还没恭喜你们十万粉。”江意说,“这次出来录视频了吗?”
梁愿醒摇头:“没空,没关系,后面还要继续出去。”
“之后你们去哪儿?”
“阿尔卑斯山。”梁愿醒笑起来。
江意想了想:“可以啊,去吧,别再大冬天的往北极圈跑了,没苦找苦吃。”
“可是冻海极光真的很棒。”梁愿醒说。
说完,他转头,段青深走得有些远,正手持相机面对山脉拍它,雪后的山在阳光里熠熠生辉。梁愿醒喊他:“深哥。”
“嗯?”段青深回头,看见了举着手机拍他的梁愿醒。拍下了雪山、相机,和他。
四月在工作室休息了一阵子,青山醒已经两个月没有更新视频,评论区堆积了几千条催更。到最后已经不求他们发视频了,发个动态也成,但依然是啥都没有。
随着气温慢慢回暖,海滨城市也渐渐迎来了游客们。四月还是有些冷的,但五一假期不管冷不冷,人们都出门了。
四月末的一天,丁捷终于忍不住,直接打了电话过来问他们什么时候能给护手霜安排上。梁愿醒在工厂大院里晒太阳,懒洋洋地说:“你别急呀,做视频也是要灵感的……首先要选地方,然后针对这个地方去了解,再想出一个主题……深哥这个好酸,你喂给我之前能不能自己先尝一下。……没有没有!我哪里在享受了!丁老板你血口喷人,我在工作,等灵感!挂了拜拜!”
段青深沉默地垂眸看着他,此人正瘫在躺椅上,不过现在起来了,因为太阳移动了,他起来,把躺椅挪到日晒范围内,重新躺下。
“酸吗?”他自己吃了一颗,“浆果不都这个酸味吗。”
“我不吃了。”
“这话真不容易从你嘴里听见。”段青深笑笑,回去工作室里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帮丁捷拍一条护手霜的视频,但五月拿到了签证,要前往瑞士。事情好像开始和一开始梁愿醒随口说出来的一样,他们第一次到敦煌的时候梁愿醒就大胆计划着从河西走廊到阿尔卑斯,结果今年真的三月去了河西走廊,五月,也真的在首都机场通过安检,走去登机口,准备前往日内瓦。
飞机上,梁愿醒有点睡不着,说:“还真的从河西走廊到阿尔卑斯了,那接下来该不会也真的到迪士尼和环球影城做跟拍吧?”
段青深轻轻耸肩:“谁知道呢。”
“那样也挺好的。”
“嗯?”段青深有些意外,“真的吗?”
“真的,最起码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可以慢慢攒钱,先去便宜一点的地方,再继续攒钱,总有一天还是会去西北、格陵兰岛、阿尔卑斯。”
段青深靠过去亲了亲他。梁愿醒像一颗幸运星,即便是身处太平洋上最孤独无望的尼莫点,只要他亮起来,就能等到一艘营救的船。
十多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日内瓦,五月气温刚好,不冷不热,第一天在日内瓦稍做休整。虽然来之前就知道瑞士是个高消费的地方,但真的让梁愿醒为一个汉堡支付约合两百块人民币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瑞士挣钱瑞士花,一分都别带回家。”梁愿醒狠咬了一口牛肉汉堡,“还挺好吃。”
段青深哭笑不得,给他递纸巾,说:“这条视频让丁老板买单?”
“行,不跟他抬价,就收个差旅费。”梁愿醒把他的汉堡举到段青深嘴边,“给你咬一口。”
“真挺好吃的。”
梁愿醒冷哼一声:“两百块的汉堡它敢不好吃?”
第二天从日内瓦坐火车到格林德瓦,换乘两次,沿途拍着被云层缠绕的阿尔卑斯山脉。梁愿醒开始录制视频,镜头对着车窗外,两个人在小声地聊天。
车厢里游客们“哇~”着惊叹窗外景色,梁愿醒用手拢着段青深的耳朵偷偷跟他说:“伊犁河谷和这长得差不多。”
在瑞士的日子里过着被迫挥金如土的生活,白天在小镇里带着相机拍照、录像、边走路边聊天。有几次梁愿醒把“格林德瓦”说成“格林德沃”,然后聊天的话题就跑偏。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讨论起了贝利亚和奥特之父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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