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乡下称王称霸(44)
他饮下了最后一滴酒。整个屋子里在没有其他能忘却烦恼的解药了。
顾长山有些躁。歪歪扭扭起身找了一通无果,终于打开了许久未开的门。
门外空无一人,顾长山喊着“酒”,却无人回应。
顾长山恼了,懊恼这群势力眼的狗东西。他将手上的空酒瓶啪的甩在墙壁上,摔了粉碎。
这声巨响总算引了人过来。
他迷迷糊糊的半倚在墙上,看着进入视野的那道模糊的人影,笑得有些痴。
“呵呵呵呵...”
“我顾长山哪怕倒了也还是你们的主子,何况我还没倒呢,你们这群狗东西。”
他一手支着身体,冲着来人就是一通骂;乱成浆糊的脑袋压根就没识清是谁。
来人在他身前站定了,却迟迟不来扶他。
“妈的,狗东西,你...”顾长山看着这人久久不动,终于怒了;他努力睁开眼,区分着面前的重重人影。
来人站了半响,缓缓的蹲了下来。
顾长山这下看清了,他眨了眨眼,哑声道:“张洋?”
张洋捏住顾长山的脸,突然冷笑出声:“顾长山啊顾长山,你给我画了块大饼,是打算等我死了给我兑现吗。”
顾长山眼前一花,看着凑近的脸,懵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他勃然大怒,混乱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不少。
张洋的行为举止触及到了顾长山的底线。他是最痛恨这种任人揉扁搓圆的感觉的,哪怕是错觉也不行。
“滚”
一声滚字落下,脸颊徒然生疼生疼的。顾长山吃痛。
“...张洋,你该知足了。”
“哈?知足?”张洋掏了掏耳朵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我要的从来都只有那么一点,你又什么时候给过我了。”
张洋松手的空隙里,顾长山得以起身。
他踩着软绵的步子,踉跄的靠在墙上,这才开口道:“就凭你能回来。”
“要不是我,你根本别想回到这片土地”
张洋看着他,耐心耗尽。“这世上从来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行了,顾长山,别扯有的没得。你当初说过会给我拉他下马的证据。”
“证据??谁?”
“你哥??”
“你一个人杀人犯跟我提证据?”
“哈哈哈。”顾长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仿佛在说张洋做梦。
这话触及到了张洋的某个点,他上前两步揪住顾长山的衣领:“你耍我?”
“耍你??不不不,是你太傻。”
顾长山想起当初就恨的咬牙切齿。“当初我让你把顾长仪给杀了,你倒好,把钟雅涵也给弄死了,你有脸跟我要证据??”
“你个蠢货干的好事,现在让我沦落到这个地步,你跟我谈报酬??”
“呵呵,痴心妄想。”
张洋怒的面目都有些狰狞,他一寸寸掐上顾长山的脖子,狠狠道:“顾长山,你找死。”
张洋气到了极致,一年前将姓顾的夫妻二人从顶楼推下时的颤抖和害怕,早在岁月里磨尽了。此时此刻,他真的恨不得杀了顾长山。
张洋眼中闪现着杀机,顾长山终于意识到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给点甜头就乖乖办事的人了。
他扣住紧锁在喉间的双手,大张着嘴,困难的呼吸着空气。
“你等等...一切..都..还没...真正结...束...”
他的话断断续续,张洋还是听清了,他放松了一点力道,:“你说清楚。”
顾长山双手用着劲,总算挣脱了喉间桎梏;他贪婪的深吸了几口空气。
“还没结束。”
“现如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没必要骗你。”
张洋目露狐疑,逼近的双手示着威。
顾长山看到那双手就心有余悸,本想吊着张洋的,这会儿也干脆摊开说了。反正他们两谁都逃不了,摊牌了他也不怕。
“...你可还记得赵忠祥?”
张洋当然记得那个人男人,捞他回来的时候,可是他跑的腿。
“你花了不少人脉挖出来得那个?”
顾长山笑了笑,眼中闪着疯狂。
“等着看吧!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
........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完。抓狂。
还有一章。大结局。嗯。真的大结局。然后放一张现实的番外。
第55章 大结局
当一个人犯了错,却又无法承担时,总会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因为不想承受,所以选择无条件的原谅了自己。
赵忠祥得到报应时的恐慌在自我心理调节,或者是扭曲之下,从一开始就跳出了自我检讨,转嫁给了别人。
他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错了,在他的思想里,顾家根本不差这点钱,他就是拿走一些蝇头小利又能怎么样呢。
赵忠祥大概不会想到,贪婪过后的结局会是10年的牢狱之灾。
10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老婆抛弃了他,孩子抛弃了他。
全世界都抛弃了他。
赵忠祥嘶吼过,挣扎过,但结局不会因此改变。
他还是进去了。
监狱是无限放大阴暗面的地方,那里面,人化成了兽,面对的都是最原始的欲望。
没那么强壮的赵忠祥在里面如履薄冰,过的像一只臭虫,任人宰割。
为了保全自己,赵忠祥不惜下跪以求自保,如一条卑躬屈膝的..牲口。
而他所受的一切,全败顾英所赐。
每当入夜,恨意便似毒蛇,张着毒牙;缠绕着他的四肢百骸,赵忠祥每痛苦一分便对顾英的恨意入骨一分。
心中控制不住的恶念,无时无刻不想着把他扒皮撕碎。
可赵忠祥内心深处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拿顾英怎么样。
堂堂顾家掌局人,他这种渺小如蚂蚁的人物,根本连根手指头都碰触不到。
心中仇恨无处发泄,赵忠祥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下,日夜折磨自己的仇恨几乎让他入了魔。
于是..他本能得麻醉了自己,选择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顾屿非。
毕竟,一切源头都是因这个傻子而起。要不是这个傻子那天要喝什么汤,他倒卖宅子里的金贵食材,怎么会被发现呢。
那个傻子才是罪魁祸首,凭什么要他赵忠祥来承担。
***
赵有荣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大宅,阴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一旁带他熟悉环境的林一一,看着他那古怪的笑,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突然起来的鸡皮疙瘩。
林一一带着他将整个屋子基本逛了一边,就连田畔附近的猪圈都没放过。
赵有荣一直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望着猪圈附近摞成小山的干草眸光闪烁。
他下意识的蹭了蹭下巴、脸颊上,几乎遮住半张脸的络腮胡,使其更牢固的粘合在脸上。
林一一看了看正在睡觉的猪,顺手走到一旁的枇杷树下摘了几颗鲜嫩多汁的枇杷果,递了几个给赵有荣。
“赵..”林一一张了张口,一时想不起来他叫什么。“..我叫你赵大叔可以吗?”
赵有荣听着这声久违的大叔,某一刻里有恍如隔世之感。
此时此刻他终于真实的感受到自己回来了。
回到这个一切痛苦起源的世界。
赵有荣..不..应该是赵忠祥接过了枇杷,沉默的咬了一口,感受着唇齿间皮苦肉甜的果肉,突然颤着肩膀闷声笑了起来。
林一一下意识退了两步,那股被她视为天冷衣服穿少了的鸡皮疙瘩再一次立了起来。
林一一心里发毛,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好在宅子情况大致已经介绍完了,林一一勉强忽略了接二连三得不适感,带着他回了宅子,便寻了个机会溜了。
赵忠祥倒也无所谓,远看着林一一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露出了一抹饥讽的笑。
好戏,开场了呢。
反正我已经这样了。鱼死网破,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
10月的白天尤其短暂,没多久就被暮色覆盖。
与此同时,顶楼房间里。
顾屿非木然的看着窗外暮色沉沉,漆黑看不到边际的黑夜莫名让他觉得舒服。
这么想着,天空仿佛越加的黑了,黑浓似墨。
许是人累了,他渐渐开始昏昏欲睡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顾屿非像是做了一个梦,如身置汪洋,在水中浮浮沉沉;水流奇异的泛着暖意,舒服的他再也不想起来。
只是事与愿违,顾屿非还是醒了,是被一片冰冷给惊醒的。
他蓦然睁开了眼,贴在脸颊上的冷硬感,冰的他脸颊生疼。
顾屿非望着悄无声息坐在他床头把玩着刀片的男人;本应该涌起的恐惧感如沉进了水底,荡不出一丝波澜。
毕竟他连活着都觉得怕,怎么会怕死。
赵忠祥病态的笑着,手中刀片反复比划,一边撕去脸上的络腮胡,抛弃了伪装。
他把玩着刀片,玩闹似的游移到了喉间。
顾屿非望着窗外的火光,以及空气中嗅到的浓烟,突然笑了起来。
***
门外火舌一路连绵,整个屋子却是死气沉沉一片,半点人气也无,林一一他们像是凭空消失了。
骆东升打湿了毛巾捂住口鼻,心中不安感愈来愈大。
想去找顾屿非,无奈楼道的滚滚浓烟阻拦着道路,将他困在了里面。
骆东升裹着打湿的棉被寸步难行。
不过短短2层楼的距离,却像是天与地那般遥远。
骆东升望着楼道上的滚滚黑烟,灼热的热浪和逐渐稀少的空气,心里恐慌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了顾屿非潜意识里的意图。
他想毁灭自己。
这是顾屿非的世界,一切以他想要的方式展开,可以说他是这个世界的一切。
骆东升从小到大,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却让他怕的发抖。
肉体是承载灵魂的容器,如果精神世界里顾屿非真的抹去了自己,那他真的会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