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后(49)
其实苏言从来没要求过他什么,戒酒的事的确是他自己想的,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忍不住就想要寻求苏言的支持,仿佛这样自己喝这杯香槟才有了正当性。
“喝吧,没事。”
苏言说完也看向纪展和陆相南,笑了一下说:“大闸蟹现在蒸上,大家记得留点肚子。家里还有葡萄酒和伏特加,我家大厨会调的鸡尾酒不多,但是他拿手的长岛冰茶倒还不错,想喝什么就吩咐一下容姨,别客气——开车的事不用担心,我会派人送你们回。纪先生,听庭庭说你爱吃牛肉,我派人空运了日本的神户牛过来,你多尝尝。”
苏言对于人际关系的界限把握得极为精妙。
他虽然和陆相南更熟,也为陆相南准备了陆相南最爱吃的螃蟹和生蚝,可是却并不需要说起,这是因为关系到了,双方心领神会,提一个字都显得多余。
但他和纪展才见第二面,却要多说些话显示亲近。
他为纪展额外准备牛肉,也特意言明是夏庭晚吩咐,既让纪展觉得夏庭晚上心,也无比自然地让纪展感觉到作为主人的重视。
他待人接物从来都这样得体周到。
只要他想,任何对象都会感到如沐春风。
“啊,气派。”纪展哈哈笑了一下,他冲苏言举了举杯,一点也没什么见外的样子:“我为了来吃这一顿烤肉大餐都饿了一天了,绝对不会客气的。”
秋风飒飒,可却并不过分凛冽,温度也舒服。
在这样的夜色中吃饭喝酒,实在是很享受的事。
烤肉吃到中下场的时候,蒸好的大闸蟹也端了上来。
秋日时节的蟹是最饱满的,几只母蟹的蟹腹都被澄金色的蟹黄撑得鼓了起来,一看就让人垂涎三尺。
纪展爱吃肉,嫌海鲜吃起来太麻烦,就干脆没碰大闸蟹。
倒是夏庭晚早就憋着想要吃了,这个时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可是却一边又悄悄瞟苏言。
苏言当然心领神会。
他也没说什么,把衬衫袖口往上拉了一下,然后从一旁的蟹八件里拿起了蟹钳,专心地帮夏庭晚拆螃蟹肉。
他很仔细,连细小的蟹腿也用小蟹剪剥出来完整一条嫩肉放到夏庭晚的盘子里。
夏庭晚望着苏言一下子就弯起了嘴角。
他喝了一杯多香槟,又吃了七八只生蚝,脸上已经泛起了微醺的浅红,这样笑起来的样子便格外甜。
陆相南指间夹着烟问夏庭晚:“把你懒得,你都有多久没自己剥过螃蟹了?”
苏言听到后笑了一下,但却没忘了注意到陆相南的酒杯快见了底,温和地抬头问了一句:“相南,再来点香槟?”
陆相南摇了摇头:“不喝了。”
倒是纪展颇感兴趣地插嘴道:“夏庭晚一直这么作威作福的吗?”
“是啊。”陆相南眯着眼睛看向纪展:“你还不知道吧,这家伙厉害得很,苏言要是一不听他的,他就闹脾气。但是呢,一旦过头了把苏言搞得脸色不好看了,他下一秒就装作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简直进退如风。”
“哈哈哈哈。”纪展被逗得不行:“夏庭晚,你这种操作,是不是称得上顺风狂如狼,逆风怂如狗。”
夏庭晚不好意思回答,就一个劲儿红着脸低头喝酒不做声。
其实好像自从他和苏言在一起之后,吃小龙虾和螃蟹就再也没自己动过手了。
以前他们两个和许哲和陆相南一起去海边吃海鲜,苏言自己不太爱吃这些东西,就一边和许哲聊天,。一边认真给夏庭晚剥肉吃。
陆相南那次就笑着说过,许哲在家也愿意,只是在外面就绝对不肯。好在他也不太在乎,他自己吃螃蟹也没那么精细,蟹腿都自己用牙齿咬。
许哲是个很爱护自己面子的男人,所以做导演时也好几年不愿意公开和陆相南的关系,那种性格倒也贯彻到了生活的每一个层面。
但苏言虽然身份非同一般,却好像从来不太在乎私下还是在外,也不在乎外人面前的身段高低。
朋友聚餐时,也可以一边保持着恒泰总裁的风度去社交,一边对待他时也一如在家一样疼爱。
夏庭晚吃了苏言用勺子挖给他的满满一口蟹黄,在夜风里回起那些过去,觉得又遥远,却又带着一点温暖。
在这样的秋夜里,和几个朋友一起聊些稀松平常的家常互相调侃,很松弛、也很懒散——
就好像他和苏言一直都在一起,也会永远继续下去那样。
浅浅淡淡的美好。
……
到了深夜里,苏言派司机送了陆相南和纪展回去,然后自己去书房处理一点工作上的琐事。
夏庭晚回房洗了个澡之后,把发丝也吹得软软的,把主卧的灯调得很暗,然后自己只罩了一件睡袍就躺在被窝里等苏言。
他当然是在企图不轨。
其实哪怕陆相南不和他说那些话,不为了《寻》的那出戏,他也真的很想苏言。
只是两人之间因为上次的事,还是有些怯懦地迟疑着。
可是今晚的氛围和感觉,都实在是太美好了。
喝酒浅醉的感觉,让他感觉很轻。
他像一朵云飘在半空中,浑身都是湿湿的情欲,等待让他燥热得想要下雨。
苏言没有忙太久,很快就回来了。
他刚一掀开被子躺进来,夏庭晚就很灵活地一下子就侧身钻了过去,把脸蛋贴在了苏言宽敞的胸口。
“还醒着?”苏言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问:“刚看你都醉了,以为你很快就会睡着了。”
“等你呢。”夏庭晚声音软软的,眼神也湿漉漉地望着苏言。
感情到了他们这种熟稔的程度,对对方释放的每一个微小的信号都是了如指掌的。
苏言显然也察觉到了。
他迟疑了一下,可过了几秒后还是抱住了夏庭晚:“怎么了?”
夏庭晚的手慢慢下移环住苏言的腰,小声说:“今天给师兄看我准备的《寻》,结果他不满意。顾非本来是很撩人的,可是那出戏,我演得很没劲。他说我演不出肉欲——那方面木了,钝了。”
他虽然的确是有意图,可是提起陆相南和他说的话,也是真的委屈。
戏也就不说了,还想到自己半年都没性生活,讲着讲着,连鼻尖忍不住抽动了一下,像是只可怜的小鹿。
“你木了?怎么可能。”
苏言听着似乎是笑了,他的声线很低沉,伸手把夏庭晚的下巴挑了起来:“你不是天生的小司机吗?”
夏庭晚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是吗?”
苏言搂着夏庭晚身体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些:“嗯。你是我见过的最色的小家伙。”
夏庭晚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开心,他忍不住问:“就因为那时候我找你看GV吗?”
“你不记得你还干嘛了?”苏言低声说。
“我记得。”夏庭晚傻乎乎地笑了,他用牙尖咬了一口苏言的耳垂:“我还缠着你要看你下面多大。”
苏言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没再开口说什么。
夏庭晚的胸口微微起伏着,他仰起脸看着苏言,男人的眸色变得深沉而且危险。
他有些紧张,却又奇异地感到刺激。
手指颤抖地解开了睡袍,他里面什么也没穿,全部袒露在苏言面前。
他感到自己的脸很烫,酒精在他的大脑里进行着神奇的催化。
他的理智变得迟钝,可是另一部分的感官却异常的敏感。
主卧的灯光很昏暗,他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了,夏庭晚再一次奇异地感到无比自恋。
饱满的爱欲像是一面虚空中的镜子,那里面的自己或许是从对方炙热的目光折射而来,出奇的迷离动人。
苏言眼中的他,或许有着湿润多情的桃花眼,光裸的胸口上浅粉的乳首可耻又诚实地挺了起来。
苏言会想要摸他吗?
他勾引着苏言,更是在苏言的反应中确认着被爱。
夏庭晚呻吟一般喃喃开口道:“苏言,摸摸我的屁股好不好,我想你,好想你。”
他是一朵云,在潮湿的天空中瘫软开来。
第二十七章
苏言把夏庭晚的身体一把搂过来,捧起夏庭晚的脸蛋吻了上去
夏庭晚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太久没和苏言接吻。一碰到苏言的嘴唇时,竟然眼眶一阵酸楚,睫毛都颤抖起来。
此时的苏言与平时相比凶狠得多,他的牙尖重重地在夏庭晚的唇瓣上啃咬着。
夏庭晚闷闷地哼了一声,可是随即却更迫切地张开嘴唇。
苏言忽然侧过来骑在他身上,按住他的头更深地吻了他。
两个人的舌头湿热地纠缠,苏言蛮横地侵入他的喉咙,然后用舌尖抵着他的牙龈慢慢地扫,就像是长了细密倒刺的猫舌,滑过他敏感的口腔黏膜时,夏庭晚的背脊都几乎要痉挛起来。
他本能地想要去咬苏言,可是却被苏言用手指用力地摁住下巴,只能呜呜地发出呻吟。
他几乎无法呼吸,直到被苏言放开时,才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苏言双手撑在夏庭晚头的两侧,他的眼神很深沉,那个姿势像是一头狮子在审视着被制服了的猎物。
夏庭晚抬起头,眼神湿软地问:“苏言,你呢,你想我吗?”
“想。”
苏言低下头。这次的亲吻却很轻,就像是蜻蜓点水一般。
先是被肆虐过的嘴唇,然后是夏庭晚裸露着的肩膀、脖颈,还有平整纤细的锁骨。
然后他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昏暗的灯光下,夏庭晚白皙的胸口上泛着薄薄的一层浅红,两粒娇小的乳首敏感地硬了起来。
再往下一些,平坦的小腹上,赫然有好几处触目惊心的小圆形疤痕。
烟头狠狠摁在肌肤上留下来的烫伤痕迹,经年下来已经褪成了灰白色,可却依旧很难看地凹凸不平着。
苏言伏下身,吻了好几遍那些丑丑的伤痕,然后再用舌尖温柔地舔着。
夏庭晚的泪珠一下子从眼角滑了下来。
苏言已经千百遍亲过那里,可是他还是忽然之间委屈得哭了。
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无论如何都坚强不起来,只想一遍遍可怜巴巴地让他看,让他看啊——
我从小没有被这个世界善待,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
所以,可不可以永远都对我这样好。
“我的小精灵。”苏言低声说,他微微抬起头,眼睛里划过了一丝心疼。
夏庭晚小声吸了吸鼻子,用手胡乱地抚摸着苏言的发丝。
苏言吻了一下他圆圆的肚脐,然后又上来一点。按住他的肩膀吮吸他的乳头,他的力道越来越重渐渐变成了啃咬,牙尖在那柔软的部位反复狠狠研磨。
苏言抬起眼,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来,里面有种近乎嗜血的占有和欲望。
夏庭晚感觉乳首又肿又疼,可是那种充血的痛感却让他迅速地兴奋了起来。
他微微撑起身子看着苏言,像是和一头大型猫科动物对视。
他虽然那么弱小,也明知道这个强大的男人会爱护他,却偏偏格外得想要扑腾。
性的欲望像是本身就带着挑衅,他想要对抗苏言,再被制服,被占有。
他把腿攀上苏言的腰身,想要翻转过去把苏言压在身下。
可是苏言却毫不客气地摁住了他的身体:“别乱动。”
他的眼神愈发野性地亮起来。
越是被制止,就越是想要挣扎,以前和苏言做过那么多次,他特别喜欢骑乘开始,他就想要骑在苏言的身上撒野。
夏庭晚像只不知深浅的小兽一样折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