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和酒吧店主(43)
作者:佶野
时间:2019-01-15 11:53:18
标签:都市情缘
晏闲愣了愣,想是徐灯灯回来了。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快…
他熄了烟,想到他不能闻烟味儿,开窗通风散气,然后去开了门。
徐灯灯眼睛赤红站在门口,晏闲一愣,没反应过来徐灯灯就搂着他脖子亲了上来。
一个浓重又黏腻的吻,他重重咬了下晏闲的嘴,晏闲吃痛般皱了皱眉,“怎么了你…”
徐灯灯又缠上来,哑着声质问他:“你是谁?”
晏闲微微怔愣了片刻。
徐灯灯又捏着他衣服领子,问:“你是谁!”
晏闲看他神色不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徐灯灯又迫不及待地问:“你是奥伯斯对不对?”
晏闲愣了愣,徐灯灯一下推开他,胸膛剧烈起伏,“骗我…好玩么?看着我用咳咳…崇拜的眼神看着你有意思么!”
晏闲往前凑了凑,身体前倾想要扶他,“不是…”
“咳咳…走开,你抽烟了?”
晏闲皱了皱眉,急忙倒了杯水给他。
徐灯灯接过杯子猛灌两口水,喉咙才舒服一些。
晏闲见状松了口气。
徐灯灯心里还是非常生气,“你打算瞒我多久,到老还是到死?”
晏闲心里微微震动,他抬头看着徐灯灯明亮的眼睛,露出一个苦笑。
“你真的想知道吗?”
徐灯灯坚定地点了点头。
晏闲抿了抿唇,语出惊人,“加热尘埃早就死了。”
徐灯灯有些愕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你说什么?”
晏闲又给他倒了杯水,他强迫自己手臂不要颤动,却险些摔了杯子。他把水杯放下,咬了咬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苦笑一声。
“加热尘埃从成立到现在已经八年了,真正活动其实没有那么长时间,这期间队里先后换了两个贝斯,一个酒驾车祸而亡,一个自杀。自杀的那个叫南哲。”他顿了顿,接着说:“南哲自杀前一晚还给我发消息说他难受,他活不下去了,我那时以为他是喝醉了说了醉话,劝他说睡一觉就过去了。”
他捏了捏手掌,指骨顶的那块儿皮肤泛白。
“然后他就真的睡过去了,再也没有醒过来。”
“后来我去找他,房东说他留给我一封信,信上说:音乐也没办法使我快乐起来了,我最后的支柱也没有了。奥伯斯,你说我们做音乐,要做一片星光,加热周遭的尘埃,可我怎么就没有找到那片加热我的星光呢。”
“他死的那年オ24岁,是个看起来很开朗的人,至少我是一直这么以为的。直到我在他家找到医院的单子,上面写着重度抑郁。”
“怎么会这样…”徐灯灯喃喃道,心口一阵发痛。
他喜欢了多年的乐队,出过那么多好听的歌,是他心目中天神一样的人物,他一直以为他们每个人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的潇酒恣意,没想到却各有各的痛苦。
晏闲像是陷进了回忆了,难以抑制地闭了闭眼睛。
“后来键盘和鼓手都走了,他们说加热尘埃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就散伙吧。我没拦他们,也拦不住,他们走了没多久,我就把工作室卖掉了。”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滞塞,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他抬头看了眼徐灯灯,眼角有些发红,“你看,我早就告诉过你,加热尘埃是个失败的乐队,它不值得你喜欢。”
徐灯灯鼻子一酸,心里一揪一揪的疼,他放下茶杯,伸手搂住了他。
“那奥伯斯呢,我的奥伯斯有没有受伤。”
晏闲僵了僵,眼眶微热,“奥伯斯陪着南哲去看星星了,如果你还有多余的爱,就全都给晏闲吧。”
他记不得他上次流泪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从前父亲总是说他冷酷,说他冷血,说到他自己也以为自己的胸膛里装的是一团灰,直到如今他才发现,原来死水也能荡起微澜,只要徐灯灯轻轻朝他胸口吹一口气,那里就汹涌澎湃。
徐灯灯哭的比他还厉害,他胸前的衣服被浸湿了好大一块儿。
他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抬起头,看着晏闲,断断续续的说:“好…”
“我们…我们喝酒吧,晏闲。”
晏闲愣了愣,擦擦他的眼泪,温柔地笑了一下,说:“好。”
于是他们翻出了冰箱里所有的酒,喝到空瓶子在地上打着转儿,徐灯灯喝的醉眼朦胧凑过来亲他的嘴,“晏闲…”
“晏闲…”
“晏闲…”
湿润而柔软的嘴唇染上了酒精的味道,沿着嘴唇烧到了脸上让徐灯灯脸颊绯红一片,晏闲也有些醉意,他很少放纵自己借酒消愁,只是和徐灯灯在一块儿,一切都放松了下来,很快就被酒精侵略了大脑。
“我在这里。”
他抓着徐灯灯四处摸索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胸膛。
徐灯灯有些失神地望着他,凑过去依偎在他怀里,扯开了他的衣服贴在他滚烫的皮肉上。
“呜呜呜…晏闲,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多好…”
他觉得自己没有喝醉,胡乱地亲吻着身下这句滚烫的身体,像是要把自己印在他生命里。
晏闲捞起他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身边是四处滚落的酒瓶,一脚踢过去“哗啦呼啦”地响,他哑声笑了一声,手指摩挲着他的眉眼。
“我也想早点认识你,你从前一定也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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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篇看了会不太爽的文,另外……即将迎来本文唯一一个虐点。
第六十章
荒唐一夜,徐灯灯第二天睁开眼,头痛欲裂,身上像被车轮碾过一样,他翻了身,肩膀一阵酸疼。眼睛肿得不像话,模模糊糊的印象是他趴在晏闲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顺带把人家衣服给扒了。
“嗯…”他揉揉眼睛,想到这儿顿时就醒了,他伸出胳膊,一打眼望过去被上面明晃晃的吻痕吓了一跳。
晏闲还在睡觉,他暗骂了句“纵欲纵欲…”然后悄悄掀开被子往里看了眼,果然身上青青紫紫,他不禁捂住了脸。
手机震动了两下,他伸手勾过来,打开手机一看,被手机上加热尘埃主场申请了社交软件的消息惊了一下。他揉揉眼睛,看了看手机,点进去一看,“奥伯斯”的关注列表,赫然只躺了一个人。
是他。
再翻翻他寥寥的博文,徐灯灯忍不住鼻子一酸。
明明他那么不想去面对从前的自己,却会为了维护自己把从前的自己剥出来赤裸裸给别人看。
他摇摇头晃去心底泛起来的感动,拍拍自己的脸,把那点儿眼泪生生咽了回去。
恰时晏闲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了他腰上,徐灯灯腰疼得要命,他瞧着晏闲,正好清晰地看到他脖子下面一点,有个明显的齿痕,他咬了咬唇,想到昨天一夜荒唐,又忍不住有点儿脸红,心想,行吧,你害我腰疼,我咬了你,咱俩也算扯平了。
然后晏闲手臂一收,他就滚到了他怀里,睡梦中的晏闲皱了皱眉,手放在他腰上摩挲两下,徐灯灯忍不住呼吸加速了一点儿。
脑子里闪过昨晚的画面,想起昨天晏闲说的话,他又忍不住心尖儿颤了颤,这个人居然就是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奥伯斯,他喜欢了他好多年呢。
从前失眠的晚上,糟糕的天气,漫长的旅程,都是奥伯斯的声音陪他度过的。他心里酸酸软软,宿醉让他头脑发胀,却还是忍不住想碰碰他。
他起了坏心眼儿,亲他近在咫尺的喉结,亲他的锁骨,想看他什么时候醒。
晏闲的眼睛还闭着,下面却慢慢挺了起来。
徐灯灯的手又伸到了他胸前,忽然被一只手攥住,他顿了顿,就听到晏闲哑着嗓子问:“头疼吗?”
徐灯灯愣了愣,有些心虚地看他一眼,“疼…”
“腰疼吗?”
“疼…”
“只有屁股不疼是吧?”
晏闲猛的一下翻了个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徐灯灯,手从他腰线附近滑到了屁股底下,颇有意味地揉着他圆圆的小屁股。
徐灯灯还搭在他肩上的手悻悻收回,身子往上挪了挪,摸了摸屁股,愤愤看着他。
“屁股也疼!”
晏闲笑了一声,哑声凑到他耳边,“那一大清早勾我做什么?”
徐灯灯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他梗着脖子说:“好玩儿。”
说完他就后悔了。
晏闲好像就脆弱了那一晚,今早起来又回到从前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模样。他眯了眯眼睛,声音低下来,“好玩儿?”
他手指灵蛇一般钻进了徐灯灯的内裤了,徐灯灯立刻脸颊通红,乖乖认怂。
“哥…哥…别…”
“好玩儿吗?”
他大手攥住他的命根,声音有些懒洋洋,还带着些笑意。
“哈啊,错了…错了,啊——”
徐灯灯真是对这种逢玩必输的游戏乐此不疲,等到他支起身子下床的时候,只听到腰那里“咔”了一声响了一下。
他浑身一僵,心想,年纪轻轻腰就不好,不会是肾有毛病吧。
一想到这儿他就浑身难受,上网搜了搜更是骇人,什么肾虚、腰部骨质增生、椎间盘突出、骨刺啊等等,看得他心里拔凉拔凉,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他把这事儿跟晏闲一说,晏闲说你就是平时运动的少,改日我带你举铁。
徐灯灯倒真是老老实实举了两天铁,自从开始举铁之后每天都跑来问晏闲自己胸大了没有。
晏闲问:“你怎么开始练胸了。”
徐灯灯瞄了眼他,“胸大穿衣服好看。”
晏闲:“你不穿更好看。”
徐灯灯:“……”
他现在有种幻灭的感觉,一想到自己的神秘偶像居然这么爱说骚话,他就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被他的声音欺骗了。
清晨出去跑步总能看到路边有拉二胡的爷爷,他总是忍不住在那儿多逗留一会儿,没几天和那几个爷爷混的倒都是很熟了。
那爷爷从没有系统地学过二胡,徐灯灯倒是觉得他比从前自己在学校里听到的二胡拉的更有特色。
“咿咿呀呀”的唱腔也不含羞带怯,爽利的很,爷爷摇晃着头享受着,嘴角还带着笑。
“哟,灯灯又来跑步啦,过来拉一曲玩玩儿?”
爷爷不怎么看电视,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拉二胡遛鸟,提着鸟笼子四处溜达。也不认识徐灯灯,就觉着这小孩儿不错,二胡拉的挺好,有共同语言。
徐灯灯依声咧着嘴过去,“稀罕啊,孙老爷子出来遛鸟啊。”
姓孙的爷爷把二胡递给他,“行了,臭贫什么,没见过我似的。”
徐灯灯接过来拉了一首《西厢待月》。
“哎?怎么又是这个,听腻了,没劲儿,换一个换一个。”
徐灯灯俩眼珠子一转儿, “我拉点儿刺激的您可受不受得了?”
“笑话,我活这么大年纪了什么没见过,小崽你唬我呢?”孙爷爷摆了摆手,旁边的刘爷爷戳了戳徐灯灯,挤眉弄眼,“你看老孙嘚瑟那样,快挫挫他。”
徐灯灯灵机一动,一曲二胡版的《凭空》有些磕绊地拉出来,二胡的音色让这首本来就热烈的歌,多了一丝趣味,逗得孙爷爷哈哈大笑。
“你拉的这是什么啊?没听过啊。”
徐灯灯一曲拉完,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从来没想过二胡拉自己的歌是什么感觉,没想到居然这么好玩儿。
神奇地,效果还不错。
“嘿,问你的,拉的什么?”
徐灯灯挤挤眼睛,“我的歌。”
老孙挑挑眉,“你小崽子还会写歌呢,厉害啊。”他竖起大拇指,“不过比我还差一点儿,多多努力,多多努力啊。”
此言激起了他一众老伙计的嘲笑,“嘁,老不要脸的,行不行啊你,还不服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