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被套路了[娱乐圈](8)
武美欣知道楚凤歌的意图后,立刻召集了手里最好的一批造型师,他们像研究学术课题一样对乐清和评头论足。
发型师挥舞着剪刀,几下就弄出一个干净洋气的发型,乐清和的头发不用染不用烫,随便修修就是完美。
只是楚凤歌在旁边看着有点难过,以后不能随便摸头了。
化妆师在乐清和面前足足站了十多分钟,最后只拿修眉刀点了一下就结束的工作,他表示乐清和的脸完全不需要用化妆品修饰,对于这一点楚凤歌点头表示同意。
等他们都瞎折腾完了,武美欣就亲自给乐清和量体裁衣。
虽然她在业界是出名的扫描仪眼睛,只用看的也能知道准确的身高三围,但出于享受的心态,她决定上手。
看着被武美欣吃豆腐的乐清和,楚凤歌笑着说:“你要感激哦!能让我武姨上手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武美欣啐了楚凤歌一口,放下软尺,从衣橱里拿出一件衣服递给乐清和说:“私服可以穿现成的,西装要定做。你先试一下这件!”
乐清和听话地拿着衣服进了更衣室,却在关门时回头看了楚凤歌一眼。
楚凤歌正看杂志没注意,却被武美欣收进了眼里。
她坐到楚凤歌旁边拿掉了他手里的杂志,八卦道:“老实告诉阿姨,是不是有情况啊!阿姨不歧视你。以前你公司那些艺人你从来都是让我随便敷衍一下,这次你居然这么上心。而且我记得你洁癖,他靠你那么近你都没打他,一定有问题。快给阿姨说说,那小伙子叫什么,多大了,什么来头?”
楚凤歌被问得差点没吐血,他又不好把如何收服乐清和的离奇遭遇全说一遍,于是只好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说:“诶哟,武姨,我现在情况已经够多了,他才是个十九岁的孩子,再说现在差不多算个孤儿,之前没少被虐待所以爱撒个娇,我真当他是弟弟。而且,武姨你知道吗?好巧他叫乐清和,和清和同名。”
没想到这并没有熄灭武美欣的八卦魂火,还添了一把柴。
“你少在我面前装无辜,这么高质量的孤儿哪里捡的?你倒是告诉我让我也去捡一个。”
楚凤歌正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乐清和却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这一下武美欣算是消停了,作为时尚圈的扛把子,她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可还是感到惊叹。
这一套衣服算是武美欣一个未完的梦。
武美欣一共有两个梦,一个是如烟如雾流水浮灯,一个是亦真亦幻云雨荒台,她把两个梦剪裁成衣一直等着有人穿上,二十年前浮灯流水在英国找到了归宿,但这套云雨荒台一直荒着。
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乐清和的,没想到竟然那么合适,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水晶鞋穿对了脚。
楚凤歌虽然觉得确实是很好看,但这个款式怎么看着都不像现代人穿的吧,于是问:“还有私服吗?我准备给他买齐这一季的衣服先。”
武美欣会意,一口气拿出几十件衣服出来,各种风格各种款式,连带配饰和鞋袜,甚至连内衣裤都一应俱全。
楚凤歌随便选了一套拿给乐清和,其他的大致扫了一眼就让包起来了。
等乐清和再出来,身上已经穿好了一套休闲装,年轻活力而且时尚。
搞定了一切,楚凤歌凑到武美欣面前怯着声说:“武姨,和您商量点事……”
武美欣知道楚凤歌是羞于开口的,于是打断道:“行了,你别说了,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抬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这伢子刚刚也算是圆了我一个心愿,他以后的衣服我都包了,但是有个条件。”
楚凤歌本来只是想讲个价,没想到武美欣居然那么爽快,那里好歹也是上几十万的衣服,他便赶忙说:“您说,万事好商量。”
武美欣指了指坐在一边的乐清和说:“既然你和他签了全约,那就把平面模特的权限交给我,其他时间我不管,但是每季至少一个礼拜给我做模特。”
还是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楚凤歌知道其实给武美欣做模特也不是损失,但那意味着要拿走合约上的部分权限,他还没有为乐清和规划好路线,指不定之后会不会用到这一条。
正纠结忽然想到也该问问当事人的意见,于是楚凤歌别过头问乐清和:“你愿意吗?”
签了全约几乎等于卖身,乐清和没想到楚凤歌还会问他的意愿,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回答说:“如果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其实乐清和愿不愿意都没什么影响,但楚凤歌还是很感动,他当即就答应了武美欣。
离开的路上楚凤歌心情大好,看着后座上满满的名牌衣服,他比给自己买了衣服还要开心,指着衣服对乐清和说:“有没有唐双剧里男主角的气势?”
霸道总裁带女主去买衣服讨价还价,最后还反被老板坑了一把,乐清和表示他没见过哪个电视剧敢这么演。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下章同居,不过下一章攻受就来到楚宅,同居生活大概下下章开始。
☆、你的名字我的诗
“人生有三乐,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楚凤歌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是十九岁的一个夏天,在父亲的书房里。
他当时正想着要告诉父亲楚萧自己是何其幸运,亚圣说的三乐,他竟一下就集齐了两乐,而第三乐又正是父亲的事业。
可惜书页都还没合上,当他兴冲冲地要等和父亲分享喜悦时,却只得到父亲客死英国的噩耗。
好不容易陪着母亲江蒙和弟弟楚清和熬了两年,体弱的弟弟却又病逝,江蒙也于同年因抑郁症而跳楼自杀。
如果不是弟弟死前求他帮自己活下去,楚凤歌很有可能也会站在江蒙坠楼的地方结束自己。
楚凤歌以前觉得电影里那句“当你不可以再拥有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不要忘记。”说得很实在。
当他还拥有的时候,他也常用这句话来安慰别人,一直到他自己也变成了那个不可以再拥有的人,楚凤歌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做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记忆就像檀香木削成的刑具,贯穿楚凤歌的身体放干他的血,再用承诺熬成的参汤吊着他的命。
楚凤歌痛苦不堪,看着自己腐烂生蛆,但他死不了。
岳齐芸曾提议让楚凤歌干脆烧掉以前的房子重新来过,但他始终还是舍不得。
之后的七年里,楚凤歌买了许多新房子,只要那些住处让他想起什么,他就会立刻换一个。
可是现在白轻尘又逼着他回家了。
乐清和把车停到车库之后出来,楚凤歌都还站在挂着“楚宅”门牌的别墅门前发呆。
七年了,楚凤歌以为自己也应该麻木了,却发现让他心痛的不是个伤口,而是一根生锈的刺,它也许不再锋利,但依旧锥心刺骨。
乐清和仿佛看到楚凤歌的魂正在飘散,像个垂死挣扎的人,不过还好,垂死挣扎的人还有救。
乐清和把装满衣服和日用品的推车固定了脚轮,默默走到楚凤歌身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楚凤歌身边。
“我七年没在这里住了,也没请人来打扫可能会有点乱。”
楚凤歌不喜欢被人同情,他露出轻松的神情说着话,却在口袋里翻了半天都没能把钥匙翻出来。
看到楚凤歌脸上抱歉和着急的情绪轮番上演,乐清和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温柔地安慰说:“没关系,不管多久我都会等,实在找不到我可以陪你住酒店。”
楚凤歌对于和别人握手,有些本能的排斥,尤其是大热天。
有些人攒着一双汗手,还特别没眼色地要和他握手的时候,他甚至恨不得立刻翻脸走人。
楚凤歌原本也想要挣开,但是乐清和体温似乎偏低,一点汗湿也没有。
两人手指交缠,怎么看都有些暧昧,却忽然让楚凤歌觉得安心,听到“住酒店”三个字更是笑出声。
“你这样搞得我们公司好像真的要倒闭了一样。”
在逐渐轻松的氛围下,他终于找到钥匙打开了大门。
江蒙是一个红迷,楚萧求婚的时候,特意在C市近郊给她建了这么一个迷你的大观园。
当然在寸土寸金的现代,楚萧是没办法真的划一块一万平方米的地来建个私宅的,不过他还是费了很多心思,让宅子里充满了红楼的典故。
楚凤歌领着楚凤歌走进去,迎面看到的就是一片花园,花园里散布着各种形态各异的巨大假山,把里面的建筑错落地挡住。
假山周围的花圃原本中的都是牡丹,可惜现在连枯枝败叶都没有了。
楚凤歌指着一处有石条凳的地方对乐清和说:“我妈特别喜欢李白,所以原本要种的芍药全改了牡丹,她还常说史湘云要是在这里,就只能眠牡丹,不能眠芍药了。”
乐清和没有看空无一物的花圃和落满灰尘的石凳,而是盯着楚凤歌问:“所以你的名字也是你妈妈取的吗?”
楚凤歌很诧异,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因为以前经常有朋友嘲笑他是古代人,还有人觉得他名字很装|逼,但名字确实是江蒙取的,所以他从来也很爱惜,可是为什么乐清和一下子就能猜到。
虽然楚凤歌没有回答,但乐清和看出了他的疑惑,便笑着说:“你的名字是李白的诗,你去A S T的包间是我给你选的,你还记得包间的名字吗?那个庐山谣。”
乐清和的话让楚凤歌很惊讶了,但紧接着乐清和又直接当着他的面一字不错,还自带音节地背诵了整首诗。
一般人能背开头两句楚凤歌就觉得很稀奇了,因为这毕竟不是静夜思,也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必背诗词。
楚凤歌在感叹现在服务业门槛的同时,忽然一机灵问道:“我之前看你年纪小还想问你读书没,会不会作词、作曲呢,现在看来你最起码文化水平可以呀,到时候就算不能作曲可以学着填词啊。”
可惜楚凤歌没能兴奋多久,乐清和就给他泼起了冷水说:“我没上过学,十岁之前我都跟着我妈住在各种叔叔家,后来到了乐家他也不让我读书。我之所以能背那首诗,只是因为你。”
楚凤歌扶额,这孩子也太可爱了吧,他说住在叔叔家的时候眼神闪躲了一下,楚凤歌猜那大概也是些嫖|客,于是心里又默默地把那些“叔叔”连带着乐验一起咒骂了一万遍。
看到楚凤歌咬牙切齿的样子,乐清和忽然拉着他的手说:“虽然我没读过书,但我学了点别的……”
楚凤歌发现乐清和又露出了那种职业化的微笑,猛地抬手让乐清和快点打住,他真怕乐清和说出他子承母业,学了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攻受双洁,双洁!
☆、不但会谈情还会弹琴
CC传媒其实从来都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公司,虽然说公司起初在业界的口碑几乎可以说是一流的,也培养出过不少影帝影后级别的人物。
但因为江蒙自杀,导致一大批艺人和员工集体解约,等到楚凤歌接手,整个公司几乎等于回炉重造了一遍。
现在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孕,后招的又全是一群靠吸理想就能高|潮的年轻人。
所以在外界看来CC传媒现在的状态就如已经瘦死的骆驼,全靠江蒙留下的资源和楚凤歌的黑料这两个驼峰在死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