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断袖吗(4)

    柳握瑜自然没理他。
    就在刚才，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一样的习惯，一样的皮……甚至连两个人之间的小默契，都跟以前一样。
    第8章：手机借我用用
    在包间里，咽下内酯豆腐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系着红绳的手腕一紧，紧接着他看到面前浮现了四个大字……干将莫邪。
    在他不确定是否是自己出现幻觉的时候，他看到董西安冲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于是，柳握瑜毫不吝啬的给人递了第二个眼神，意思是“出去说？”
    董西安读懂了他眼神中的含义，遂而冲着他眨了眨眼，意思是“好”。
    这份儿默契，两人还都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建立起来了。但中间发生的不愉快中段了他们的联系。时隔多年再相见，一切都变了，但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却是一点儿都没被时间消磨掉。
    “学长，借你手机用用？”董西安说道，他特意扬了扬尾音，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柳握瑜把手机递了过去，董西安想都没想的摁了六个数字……手机解锁了。
    两个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董西安赶紧摁了锁屏键，深呼了口气。
    天知道，他刚才就是个下意识行为！
    两个人还没闹掰的时候，柳握瑜不介意董西安动他的手机，甚至忙的时候还会让董西安帮他回复消息。可董西安没想过，这么多年柳握瑜的手机密码竟然没换过，还是那串数字……二零一零年的九月一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董西安动了动喉头，咳嗽了两声。
    “那……那个学长，你密码多少？”董西安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问道。
    柳握瑜扫了对方一眼，“你刚才不是解开了吗？”
    ……
    算了，反正柳握瑜不卖他面子也不是头一回了。
    董西安沉默了会儿，又摁了一遍“200901”。
    解开后，董西安更加沉默了。柳握瑜的壁纸他看着很是眼熟……这是一个古城，是他第一次出演男主角的那部电影中的一个场景。
    壁纸上没有人物，只有一座城楼。
    夕阳西下，空无一人的城楼很是苍凉。董西安清楚，这是电影中很经典的一个镜头……国破家亡，他以身殉道。孤零零的军旗还在城楼上摇摆，但那座城池已经变成一座空城。
    这部电影，让董西安斩获了不少奖项，并一举进入公众眼球。
    “不用的话就把手机还我。”柳握瑜说着就要上去拿回。
    董西安往后一抽手，快速的在人手机上摁了一通号码并拨打了出去。紧接着，听到自个儿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董西安才心满意足的摁了挂断键，把手机还给了柳握瑜，“原来的号码不用了，这是新的。”
    柳握瑜“嗯”了声，把手机拿了回来，看都没看的塞进了口袋。或许对方不知道这个密码、这张壁纸代表什么，但柳握瑜自己不可能不清楚里面有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在董西安解开锁的那一刻，说一点儿都不慌是不可能的。
    就好像他的执念一览无余的曝光在了那个人面前，连同他的感情和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一同剖开了给人看。
    见不得人的东西，就该沉寂在黑暗中，偏偏有人变着法儿的想把那些东西唤醒。
    第9章：找到
    “哟，这不是小董吗？”董西安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
    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谁的。
    “贺导也在这儿啊。”董西安一脸礼貌地微笑，作为一个演员，就应该可以及时地转换表情。
    只是他现在和柳握瑜站得这么亲近，在贺宜章看来，可就不一般了，眼前这两个人，昨天可刚刚应着他得要求，亲在了一起。
    贺宜章带着一脸当了月老的微笑，回董西安的话，“是啊，我们就在这层对面的宴会厅”。
    董西安扫了下他手里的文件夹，看来他参加的这场宴会，目的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那小董先忙，我先去那边了。”贺宜章嘴上这么说着，却把身子微微往前凑过来，轻声说了一句，“他也在那边，一会儿方便的时候可以过来谈谈。”
    说完，他依旧满脸揶揄地扫了柳握瑜一眼，“那不打扰二位了。”
    说到“打扰”两个字的时候，他还专门加重了一下语气。
    董西安应了一声，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看来聂向远也在，贺宜章这是打算当面介绍一下他了。
    “您慢走。”董西安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等贺宜章走远了，董西安回过头干的头一件事儿，就是模仿刚刚贺知章的表情，冲着柳握瑜来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柳握瑜显然并不领情，扭头进了包厢。
    “你们先吃吧，我有事先走了。”几位老同学还没反应过来，柳握瑜人影就已经消失在楼道拐弯儿处了。
    董西安跟着进来，就柳握瑜那性子，他还不知道？所以走就走呗，反正自己磨一会儿估计也得走。
    “不管他，咱们吃咱们的。”董西安坐回刚刚的位置上，大家也没多讨论柳握瑜，就着热菜一道接一道的往上摆，慢慢热络起来。
    洪澜在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在外边浪，各种饭桌上的玩儿法摸得门儿清，刚刚柳握瑜在，根本不好意思拿出自己那套出来招呼大家，现在柳握瑜走了，可不就该他撒欢了？
    “来来来。”洪澜让服务员把刚刚喝过酒的杯子收拾掉，又换了几个新的上来。
    “咱们猜拳喝酒，这个猜拳哇，不是咱们平时那种石头剪刀布，咱们拿手比数字，最后谁的数字最大，就可以让对方喝，要是两个人一样，就一起喝。”
    安逸憨厚的笑笑，马上拿过来杯子要和江洋玩一下。
    几把下来，江洋喝了不少，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就是很宠安逸，一直在出最小的一，安逸一开始就在出十，然后从十一路减下来。
    洪澜见他们两个喝的起劲儿，回头瞅了瞅董西安，董西安知道他在想什么，起身喝了一大口啤酒，抹抹嘴，“你们先玩儿，我先走了。”
    出了包厢，董西安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柳握瑜发过来的消息：“约个时间商量商量，怎么找那老两口子。“
    “学长吩咐的是。”
    董西安嘴角扬着笑回了消息，往贺宜章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嚯，气派。
    还没进宴会厅的门，董西安就差点忍不住吹个口哨。聂向远这国际知名导演的名号还真不是吹的，今天到这里的都是电影圈里的名流。
    原本宴会厅里的家具被搬的一件儿没留，整个儿换了一套。红木打的圆桌上边摆着精致的定制点心，全玻璃制造的酒柜里边罗列着若干价格不菲的红酒。
    就好像在专门等董西安一样，宴会完全没有开始的迹象，而且门口的几个保镖也全然没有对董西安的进入有任何反应。
    “小董来了啊。”一个富于磁性的声音从圆桌的一段传过来，“就等你了。”
    董西安环顾了一下宴会厅，这里的人他只是从海报或者各种屏幕上见到过，大半没有打过交道。
    看来这次要拍的，是个大片子。
    “各位可以看到，现在来的这位就是我决定的男2号，他叫董西安。”贺宜章就坐在聂向远的右手边，现在在和大厅里的人们介绍刚刚进来的董西安。
    “咱们这次这个片子呢，是聂董花了数年时间准备的大片子，剧本呢散会以后会由我的秘书发给大家。”聂向远趁着贺宜章说话的空，冲董西安简单使了个眼神。
    顺着聂向远的眼睛，董西安看见在圆桌靠左边的位置有一个空处，看来是提前给他准备好了位置。
    或许，对方早就知道自己今天会过来这边参加同学聚会，董西安没再多想，步子稳稳地迈向了那个位子坐下。
    “今天叫大家来呢，是专门在开拍前庆祝一下，预祝我们合作顺利。”贺宜章看着在座的名流们，“也预祝这部片子票房大卖！”
    在座的都开始鼓掌，颇有一种学校里老师讲完话的感觉。
    宴席开始了。
    原来，聂向远和贺宜章两位大导演在私下里成立了一家文化公司，现在要拍的这部片子，两个人已经准备了很多年，就为了让这家文化公司一炮而红。
    董西安拿到剧本之后才发现，这个角色几乎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比如美貌，比如活泼，怪不得当初贺宜章直接找上门来。
    手机又震了一下，“不用商量了，我找到了。”是柳握瑜发过来的。
    “你是说，那天感应到的干将莫邪？”董西安一脸疑惑。
    “不然呢？”
    “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的律师事务所。”
    这事儿说来也巧，柳握瑜的律师事务所开在市中心，和当地最大的一家文化培训机构开在一起。
    这家文化培训机构以中高考辅导为主，每天上下课的时间点，柳握瑜根本不想出门，因为学生太多了，又吵又闹不说，还挤在门口。
    好几次柳握瑜的客户隔着一条密密麻麻的人河，望着玻璃窗里的柳握瑜干瞪眼。
    刚刚柳握瑜从包厢这边出来，想着手头还有一起案子没有办完，就开车往自己的事务所过去了，停好车上来，发现不在营业时间的辅导机构门口，围着一些人，而且隐约有吵闹声。
    第10章：莫叶和甘强
    柳握瑜怕是看见这种事情都是直接走人的，今天也是，他脑子里盘算着案子的资料，想着一会儿要先开电脑查点东西。
    绳子突然有了反应，他耳朵旁边响起那个老者的声音：“就在这儿！”
    柳握瑜没多耽搁，直接挤在人群外围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