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攻陷(55)
从各处细节来看,路家是接纳他的,只是不那么熟稔。
换做自己,要是自己的儿子跑去搞同性恋了,别说玫瑰花,周行朗要在他们的床上放仙人掌。
这么想,心里就好受多了,他躺在玫瑰花上,路巡脱下外套,周行朗一副老大的模样,招手道:“过来让我看看你肿成什么样了。”
路巡听话地走过去,正要把衬衫扣子解开,传来了敲门声。
周行朗连忙从大摇大摆的姿势改为坐起身。
路巡把衣服扣上,开门:“什么事?”
门外是佣人。
周行朗看见她和路巡说了两句话,接着路巡点头:“我知道了。”
“怎么了?”周行朗问。
“有点公事,我爸叫我去书房。”路巡走到他面前来,低头吻在他的耳畔,轻声说,“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他正要离开。
“等等。”周行朗把他叫住,丢了件外套给他,“穿上,你这个衬衫透的,肉都能看得见。”
他可不想让路巡他爸爸看见自己对路巡施加了那种“恶行”。
路巡低头看了一眼,穿上了:“等我回来。”
周行朗也脱掉衣服,洗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他横躺在床上,揉了揉肚皮。
饿了。
晚餐太过拘束,加上口味不合,就没吃多少。
他打开包,开始翻找里面有没有零食。
和路巡两个人,没带多少东西,他自己只带了纸和笔,还有贴身衣物,路巡就更简单了,套、套、套、润滑剂、药、套。
最后,翻找到了两包航班上送的坚果,几口吃完,不顶饿。
这时,房门再一次被敲响,他以为是路巡回来了,连忙打开门,门外却站着佣人,端着托盘。
“周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周行朗闻到了黄油的香味。
对方用英文说,这是给他准备的夜宵,请他慢慢享用。
他愣了一下,伸手接过:“谢谢谢谢。”
原来路巡有注意到他没吃饱,尽管他没说。
餐盘是银质的,是一块黑椒汁牛扒,配土豆泥沙拉、甜点和水果,以及一杯热牛奶、炸薯条,没有什么特殊的,像儿童餐,却比晚饭要更合他口味。
吃完,简单收拾了下,路巡回来了。
“吃饱了?”
“饱了。”喝了口牛奶,“哥,谢谢你。”
“不用跟我说那两个字,”路巡一边换衣服一边道,“怕你饿出毛病了,下次没吃饱,记得告诉我,别自己忍着不好意思说。”
“这不是在你家吗,用的你家的厨师,我又不好意思直说做的饭菜不好吃。晚上你妈问我,我还说我喜欢呢,没一会儿我就说自己饿了,这不是打自己脸吗。”
路巡换衣服并不避讳他,他一副想看,又不太好意思看的模样,两只手捂着眼睛,露出一条缝隙偷看。
尽管有一条腿是纯黑色的金属,但并不影响他身材的美感,这种流畅的肌肉线条,这种比例的大长腿,只有男模身上才会有,完全可以拿去做雕塑了。
每一次周行朗看见,都会觉得自己口味变化不小。
他不追星,但以前喜欢日系萌妹子,会撒娇卖萌声音嗲的那种。
最好胸再大一点点的。
“好看吗?”路巡发现他偷看,故意换得很慢,迟迟不穿内裤。
“我没看……”他否认,“你穿好裤子再跟我说话!甩来甩去像什么话!”
路巡短促地笑了一声,把裤子提上去。
周行朗手还遮着眼睛,但注意到路巡胸口,的确是肿的很厉害,又红又肿。
自己的杰作。
咳了一声,见他穿戴好了,才说:“你这样,得上个药吧。”
路巡朝他走过去,周行朗掩饰性地喝了口牛奶,大大方方的掏出一管软膏:“我给你检查一下。”
拧开盖子,挤了一点黄色的药膏在指腹上。
路巡闻到了药膏特有的香气,意识到了什么:“这是什么软膏?”
“你包里找到的。”周行朗说,“我查了一下,上面是德文,说的是可以消炎,消肿,你也可以用。”
奶黄色的膏体,像黄油一样,非常顺滑。
第 48 章
路巡脸上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查了的嘛!消肿的, 过来。”周行朗一把抓着他的衣领, 把他揪过来, 有点粗鲁地把药抹上去,药是凉的,手指是温热的, 路巡直着脖颈“嘶”了一声。
周行朗抬起头:“痛?”
“破皮了,”路巡看着他说, “你小时候肯定没吃饱。”
周行朗:“……”
“那你没那个构造。”他狡辩了一句, “我是看你喜欢, 你说一句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那样。”
路巡摸他的头发, 低声说:“喜欢的。”
周行朗看了他一眼,动作变得小心一些,均匀地抹上药膏,不带任何玩弄的意味, 哪怕仅是这样,也让路巡有点受不了,他忍耐着让周行朗把药膏抹完,最后剩下一点还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药上完了?”
“完了。”周行朗又擦了下手。
“牛奶还没喝完, 你还喝吗?”路巡指着杯子。
杯子里还剩下一半。
周行朗摇摇头, 看着路巡喝牛奶,然后低头来吻他, 周行朗扭开头:“别亲,明天还有你们家一百个亲戚要见。”
“明天还要跳舞, 就做一次。”路巡把他抱起来,侧着头,嘴里含着的奶渡到他嘴里,周行朗张开嘴,要说话,但是因为嘴唇被堵着,什么也说不出。
路巡把他放到床上时,周行朗才有了说话的机会:“……我不想跳。”
“我跳女步。”
周行朗说:“可是我不会。”
“明天开始学,也来得及。”吻过他的脖子。
周行朗沉默了下,又摇了下头,一百多号亲戚,还冒着被抓进去坐牢的风险,他怕。
路巡想告诉他没什么好怕的,最后无奈地抱着他,肆意的接吻:“好,不跳了,不跳了……”他解开周行朗的衣服,吻随之而下,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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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水马桶的声音响了好几次。
周行朗把昨晚上用过的套子一个个地丢进去冲掉,不敢在垃圾桶里留下丝毫证据。
他走到窗边,能看见一辆又一辆的豪车开了进来,绕着喷泉花园转上一圈,最后开进停车场,宾客络绎不绝地下车。
还没到晚上,宴客已经有这么多了。
推开门,路巡正在换衣服,周行朗问他:“床上喷香水没有?”
路巡摇头:“没有味道。”
“有,”周行朗斩钉截铁,“你弄床上了。”他掀开被子找证据,床单是米色,有一些玫瑰花瓣的红色花浆,他很快摸到一块,“你看,这儿是白的。”
“没有人会关心我们在这张床上做过什么,你要实在担心,就把床单带回去洗。”
周行朗觉得这个主意糟糕透了:“带回去谁洗?”
路巡顿了顿:“我洗。”
周行朗:“……”算了。
“好了,”路巡招手让他来,“要领结还是领带。”
“有什么区别吗?”
“领结吧,正式一点。”路巡打了一个温莎结,帮他戴上,是白色的,配上深蓝色的三件套,让周行朗看起来像王子一样。
外面热,周行朗不想出房间门,奈何梁岚让佣人来叫他过去。
周行朗不知道是什么事,过去后,才看见梁岚牵着一个模样精致的小孩,旁边的佣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另有一个摇篮,里面还有一个。
“Joey,”她正在逗小孩,看见他很高兴地招手,“这是小Kevin。”
周行朗看着那小孩,有点混血的味道,穿着量身定制的小西装,脸颊粉嫩,眼睛漂亮,是有点蓝的那种黑,睫毛很长。
他走过去,小孩性格有点内向,没叫人,梁岚说了一句,Kevin才叫“Uncle”,声音小小怯怯的。
“你好啊。”周行朗见他长得可爱,弯腰摸了摸他有些卷的黑发。
Kevin胆怯地往梁岚身后一躲。
梁岚说:“他不会讲中文,是我一个侄女的小孩,三年前跟一个老外鬼混生下来的,一出生就没爸爸,她一个人带这孩子。”
他“嗯”了一声,挠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是小Dragon,”她指着佣人怀里那个,“路家的小孩,父母都好赌,这小孩一出生就不幸。”
一眼就能瞧出来是亚洲长相,约莫一岁大的样子,看见人就笑,不怕生。周行朗伸出手,这孩子还会主动来抓。
“最小的这个,刚出生,名字还没取,你们带回家再取。”梁岚把摇篮床里的婴儿抱在怀里,朝他伸手:“会抱孩子吗?”
周行朗有点无措:“怎么抱?”
“这样……”梁岚教他,周行朗把小孩抱在怀里,动作很僵硬,婴儿就好像易碎品一样,怕给摔了。
梁岚:“怎么样?你喜欢哪一个?”
“都很好,”周行朗斟酌地说,“不过我和Ethan还没商量好。”
梁岚笑容一下没了,皱起眉,看着周行朗的目光,就好像他非常自私一样。
周行朗接触到她指责的目光,有些退缩,继而又想到了路巡。
“小孩子不是玩具,”周行朗把怀里正在吃手指的婴儿放回摇篮床,直视她,“我们还没有做好养育小孩的准备,恐怕尽不了父母的责任。”
“怎么会这样,”梁岚很不能理解,“你知道Ethan为你做了那么多,他为了你连腿都失去了!你为什么不能为他考虑一下呢?”
“我明白,有些事是我欠他的,不过这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跟孩子没关系,我和他……都没有准备好。”
“我会再问问他的意见的。”周行朗最后说。
“等等,”梁岚又叫住他,“Kevin他妈妈生了病,是绝症,所以很快他就没有家人了,如果你们不要这个孩子,他就成了孤儿。”
周行朗果然有些松动。
路巡不在房间,周行朗下楼去找他,给他发消息。虽然才下午,但已经来了不少的客人,他们好像知道周行朗是谁,都在看他。
那些视线都是无形的,却很粘人,很快,路巡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