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营业［娱乐圈](20)

　　好想打他。
　　三清山最后一站就是蹦极台，按规则，积分最少的队伍将要被惩罚。
　　几回合下来积分最少的就是两位女生。
　　她们先乘电梯和摄影上了跳台，其他人因为场地限制都在跳台下方围观。
　　在所有人都在大声给女生们鼓劲的时候，黎烁突然发现站在他旁边的薄妄不见了，他视线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看到了薄妄正和导演站在工作人员后面说话。
　　导演叉着腰边笑边点头说着什么。
　　薄妄若有所感地回头，对视上黎烁的视线，他挑了一下眉，黎烁心里莫名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黎哥！”和导演聊完，薄妄从摄影师后面走了回来，他朝黎烁伸出拳头，黎烁惯性伸拳和他撞了一下，薄妄小臂勾住黎烁手臂往身前一拉，两人肩膀一撞，薄妄说：“导演让我们也跳一次。”
　　“？”
　　黎烁呆一拍，突然反应了过来，肯定是薄混球干的好事，他咆哮：“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跳了？！！”
　　“你刚刚都和我碰拳了，不就是答应了吗？”薄妄笑嘻嘻。
　　黎烁哈麻批。
　　“一次，就一次，你要是不敢跳我抱着你跳，真的，可以双人跳的。”薄妄肩膀又撞了黎烁一下，他说：“行不行啊哥，我今天生日，你就当送我生日礼物了。”
　　黎烁想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看到薄妄亮晶晶的眼睛，拒绝的话一时卡在了喉口。
　　“好。”黎烁轻轻叹了一口气，做了妥协。
　　身边女生跳下去的尖叫声还在黎烁耳边环绕，黎烁看了眼脚下的湖泊，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女孩子下去之后就到黎烁和薄妄上跳台了，双人蹦极，还是两个男生，这画面也太诡异了，黎烁有想过一个人跳，但是探头往外一看。
　　屮。鲨了他吧。
　　薄妄是练过跳伞的，还有跳伞的A级资格证和其他蹦极站点的勇敢者证书，这种几十米的高空项目对于他来说跳起来就和玩一样，带一个人跳完全没问题。
　　现在国内玩双人跳的还不多，有也大多是情侣，都是抱着跳的，像黎烁和薄妄都是两个男生的，抱着跳就太腻歪了，黎烁和薄妄选择了并肩。
　　和薄妄绑在一起站在跳台上的时候，黎烁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即将被推下油锅的烤乳猪。
　　蹦极的工作人员说让黎烁别怕，跳的时候千万不能一个人往前走一个人往后退，会出危险的。听了这话黎烁头皮一阵发麻。
　　“准备好了吗？”
　　“好了。”薄妄说。
　　“…好了。”黎烁。
　　黎烁和薄妄同时往前踏了一步，教练轻轻从后推了一下。
　　双脚踏空，整个人失重飞落高空台的时候，黎烁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我和你肩并肩，一起上天。
　　就连心脏都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黎烁唯一能发出了的声音就是：“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薄妄单手攀住黎烁的肩膀，在跳绳拉直重新弹回去的时候，他巨爽地“嗷喔”了一声。
　　“哥！”薄妄喊道：“你睁眼看我。”
　　黎烁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薄妄拇指和食指飞快地在他眼前比了一个心。
　　薄妄在空中笑得像个张牙舞爪的傻子，他说：“我好开心啊！！！”
　　不知道是脑子紧张过度到对肢体失去控制还是怎么了，在黎烁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伸手抓住了薄妄的手腕，他对自己这个动作一愣。
　　薄妄还在高兴笑着。
　　结束了今天一天的录制，在三清山吃了晚饭，晚上大家拖着一身疲惫回去客栈。
　　到了客栈外，上梯阶之前，节目组先让薄妄戴上了眼罩。
　　编导小姐姐试图去拉薄妄的手，才刚碰到手腕薄妄就把手往后一躲。
　　“我带你上去。”编导小姐姐轻言细语地解释。
　　薄妄站在原地顿了顿，把手从袖子里缩了进去，然后把袖子递给了她。
　　编导小姐姐：“……”行。
　　节目组定制了生日蛋糕，还趁他们外出录节目的时间布置了整个客栈，黎烁和其他几位嘉宾都先回客栈准备惊喜了。
　　薄妄走到门口的时候只有听到旁边摄影师的脚步声。
　　大门“吱呀”了一声，薄妄手摸在眼罩上说：“我可以摘下了吗？”
　　“可以。”
　　薄妄一摘下眼罩，先眯了下眼睛适应亮光，接着看到的就是结串的小彩灯，吊在空中一溜溜的小降落伞，还有在院子里特意做的一个巨大的气球上写着：“薄妄生日快乐！”
　　满院的灯火下站满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找了找，落到了站在一堆人里笑着鼓掌的黎烁身上。
　　一个人抱着大蛋糕递到他面前，所有都在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薄妄生日快乐。”
　　有人拿了一大捧鲜花给他，薄妄接过花，嘴角扬了下又被他抿下去，他说：“谢谢大家，谢谢节目组。”
　　“先别说谢谢，来许愿吧！”导演哗啦啦鼓掌说。
　　薄妄走过去合掌许了个愿，然后睁开眼睛，把蜡烛吹灭。
　　导演问：“许了什么愿望，能说吗？”
　　“不能。”薄妄脸上的括弧笑又现了出来，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那我们就祝你健康快乐，未来天天走花路！”最后一句是所有人一起喊出来的。
　　薄妄抱着花，弯了一下腰说：“谢谢大家。”
　　“切蛋糕啦！”女生们喊到。
　　薄妄左手抱着花右手拿刀在蛋糕中间切了一刀，又把花递给工作人员，接过蛋糕盘端了一块蛋糕。
　　“黎老师。”薄妄先走过去把第一块蛋糕给了黎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有诧异的，有不解的，有戏谑的……
　　黎烁的心猛地漏了两拍，有些惶恐和错愕，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果然。
　　这就是薄妄，他不去苟同潜规则，他不讨好也不奉承谁，我把你当最好的兄弟，第一块蛋糕我就一定要先给你。
　　看着他盛着灯火跳跃点点星芒的眸子，黎烁双手接过，认真道：“谢谢。”
　　你的真心我接住了。
　　也感谢，在这个汲汲营营的世界里，我能以如此幸运的方式认识你。


第20章
　　黎烁给薄妄的生日礼物有点特别，它不算是实物，是一个VIP。
　　这个VIP有多酷炫？简单介绍就是：
　　凭这个会员，薄妄可以在阿联酋迪拜跳伞区永久免费优先跳伞。
　　之前黎烁和黎丹秾吃饭的时候就提了一下有个喜欢跳伞的朋友要过生日了，想问问有什么合适的礼物，黎丹秾当时说她来安排，第二个星期黎丹秾就把一张全英文的电子信息表发到了黎烁邮箱。
　　黎烁看完全部英文，真的只有震惊——
　　迪拜跳伞区（含其他参观项目及酒店），终身免费，优先安排。
　　填了这张表，你将成为全世界屈指可数的最酷炫的崽。
　　当然，对黎烁而言这东西也就只是让他仇富的柠檬酸一下，但对薄妄而言，这东西的意义不亚于是让追星女孩搬着椅子坐在爱豆舞台上看演出的特特特级VIP。
　　“谢谢黎哥！”薄妄抱住黎烁大喊：“黎哥就是全世界最好！”
　　“不用谢。”看到他高兴，黎烁也跟着笑。
　　回来时候很累，洗过澡后反倒精神抖擞了起来。
　　薄妄今天生日，晚上有不少朋友打电话发视频，黎烁不想打扰他，就去厨房煮了一壶咖啡打发时间。
　　十月二十四正是霜降，十月一过也就快要到冬天了。
　　院子里的树叶也随着风哗哗地掉，明早起来地上准是又铺了一地落叶了。
　　好在这个季节也没有了蚊虫，山里空气清凉，星星也是亮堂堂的。
　　客栈院子里还有工作人员在工作，怕打扰大家休息，都轻手轻脚地搬动，不时小声交流。
　　黎烁烧了一壶咖啡，给了摄影师一杯，接着把杯子和盘子都端到了院子里，搬了木椅坐下，又招呼想喝的工作人员来倒。
　　这是一个难得很安静的夜晚。没有首都24小时的嘈杂，也没有十来个镜头密不透风地围着你，空气也是湿润清爽的，就像是到了很小的时候在自家院子里。
　　褪去一日的疲惫，能够什么都不想的就这样坐在星空下，这也是很多人梦想的“归隐”吧。
　　黎烁漫无目的地想着。
　　不知道薄妄什么时候下来的，他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棕栗色的头发被风吹得翘起，背着手从楼梯上走下来，外套也被风吹得扬起，他说：“黎老师，在干什么？”
　　“还早，吹吹风。”黎烁难得心情这么平静愉悦。他双手枕在靠椅上，后仰着头去看薄妄。
　　薄妄混不吝地把头发向后抓了一下，走到黎烁旁边的位置。
　　“今天星星亮。”薄妄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又说：“黎哥，这里像不像拍黎明之上的时候？我记得那时候也是好多好多星星。”
　　黎烁脚尖点地，一下一下摇着椅子说：“那晚上可没有这么凉快，每天都热到爆炸。”
　　“也是，啧，都不知道怎么捱过来的。”薄妄趴在了石桌上，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他说：“不过一想到能在那认识你，也觉得挺值得。”
　　他的眼睛直勾勾望着黎烁，黎烁笑着垂下了眼眸。
　　只有满天的繁星都在眨眼。
　　节目录制后，黎烁和薄妄一整个月都没有再见一面。
　　不是关系淡了，而是真的都没时间。
　　黎烁接了新剧本进组了，全封闭的剧组，除了没断网，真人基本上就是消失了。薄妄也在筹备新歌，准备发一首个人单曲。
　　十一月末，《度量衡》的最后一期播出，黎烁微博蹭蹭涨了近一百万的粉丝，其中大多数都是薄妄粉丝爬墙过来的。
　　＃薄妄黎凡兄弟情＃的话题甚至还上了热搜，两个人微博都是长草状态，倒是《黎明之上》借话题又涨了一波热度。
　　十二月初，薄妄去济南给黎凡探班。
　　济南的十二月没有雪，道路旁的树倒是已经光秃秃的了，薄妄从下机场到打车去片场，身边只有一个小助理跟着。
　　他的助理也换了，徐婧主动辞职，薄妄多给她结了三个月工资，也算是好聚好散。
　　现在助理是个男生，换了新人，薄妄私人行程难得没有泄露，来了济南机场也没有粉丝再一众一众地跟上来。
　　薄妄到黎烁拍戏的小区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还是工作时间，只有黎烁的助理能下楼来接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