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太霸道了怎么破(9)
“这是怎么了?”陆容问。
李南边眉毛一抬:“就那音乐喷泉。”
陆容:“什么?”
李南边反应过来,哦了一声,笑着跟他解释:“就你刚才说的那个二世祖,转到1班去了,他来那天不是音乐喷泉都开上了吗?我们私底下就叫他’音乐喷泉’。”
陆容:“……”
陆容看着前方拥堵的人群:“至于吗?”
李南边道:“那可不是。我听说,他昨天一来就当上班长了。”
1班的编织很特殊 ,用一句话形容,叫“非富即贵”。城南这种重点中学,靠权力、靠金钱,也不是上不了,当然,比普通中学要贵上许多。能靠关系坐在1班教室里的人,哪怕在整个s市里,都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
学校为了保证1班的平均分和升学率,还把全校最顶尖的学生都抽到1班做太子伴读,梁闻道就在1班,这就导致1班的学生都不简单,要不有钱,要不有权,要不就是天才。
学生成分复杂成这样,班长就不好选,1班入学半年了,班长愣是定不下来。
结果昨天,怒捐一亿的二世祖空降学院。周三下午刚巧有节班会,1班班主任就鸡贼地宣布,在这举班同庆的时刻,要不要再来选一次班干,替代掉原来的临时班委。
班主任:“跟以前一样,先提名,后投票。”
梁闻道:“我提名我自己!”
赵一恒:“赵一恒。”
同学a:“我提名霁温风同学!”
同学b:“我提名霁温风!”
同学c:“霁温风!”
……
陆容听到这里啧了一声。
李南边:“1班同志不给力啊!基本上属倒贴的。而且你先等我说完,他们后来选举的时候,倒贴的更给力!”
……
提名完了,班主任请各位候选人上台演讲。其他同学,不管是毛遂自荐的,还是被人投上去的,不论真心假意都要说几句“会好好为同学们服务”之类的场面话。梁闻道甚至用上了“肝脑涂地”这种听起来就很血腥、要猝死的成语。
然而霁温风一上去就发表了一通演讲,主题思想是:我不想当。
陆容:“……狂。”
李南边:“更□□的是,投下来他票最高。”
陆容:“1班的为什么那么没骨气?”
仿佛要回答他的问题,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第一教学楼楼梯口就响起一阵尖叫。
霁温风插着裤袋出现在了楼梯拐角,面无表情,五官却完美诠释了“精致无铸”四个字。丑到人神共愤的的校服套在他那标准九头身上,搁淘宝都能卖成潮款,标价2599,月售破千。
李南边幽幽地在陆容耳边说:“因为帅。”
陆容摇摇头,为同学们如此没有定力而痛心:“女的都投了他,男的呢?”
李南边:“没看见人群中也有不少男的吗?”
陆容:“gay里gay气。”
第10章
陆容做完早操以后,径自去往了食堂。他嘱咐李南边:“交给你了。”
李南边:“放心吧。”
第三堂课是英语老师上的。她是个刚毕业的硕士,身材骨感又不失性感,着装风格偏紧身,如果不是气场镇得住,会成为不少男生的梦中情人。这位俏皮的梦中情人思维敏捷,一进课堂就发现陆容不见了。不过小男生迟到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她顾自开始上课。
讲了十分钟,陆容还是没进来,她放下了课本:“陆容今天怎么了?”
李南边举手道:“做完操他身体不舒服,我把他送去医务室了,医生说要留下来观察,如果是急性肠胃炎还要送医院。”
英语老师哦了一声,提醒诸位同学:“你们平时吃东西一定要小心。”
同学们心中都涌起了丝丝温暖。
“急性肠胃炎”的陆容此时正在视察学校食堂的食品安全工作。他大喇喇地晃进了后厨,很快被人叫住:“干什么的?!这里不能随便进来,没看见吗?!”
学校食堂窗口的后面是很深的厨房,白墙,地面铺着白色小方形地砖,总是湿漉漉、油腻腻的,踩上去像是走在没彻底凝固的柏油马路。厨房里陈列着清一色冷铁色的流理台,和同样材质、同样色泽的灶台,巨大的通风管道在头顶通过,整个呈现出一种社会主义大工厂的机械朋克感。
在这里做工的厨师也全然没有什么情调,穿着白色的厨师服、白色的厨师帽、胸前悬着又沉又硬的深色围裙,踩着黑色套鞋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没法分清是社会主义厨师还是社会主义养猪人。
这样的地方自然管理森严、条例诸多,“闲人免入”是首当其冲的第一条,穿着校服的陆容闯进写着“后厨重地”的那扇门后,在整个黑白灰的厨房世界里特别扎眼,第一时间就被管理员勒令退出。
陆容不紧不慢地走到管理员面前:“教导主任叫我来的。我没有吃完餐盘,又忘了把剩菜剩饭倒到桶里,主任罚我来这里帮忙半天,让我感受食物的来之不易。”
陆容平时是把餐盘舔干净再弯腰摆进回收桶里的好学生,可他不止一次看到诸仁良站在回收桶前训人,来食堂帮忙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果不其然,管理员做了个怪相。这确实是诸仁良会干的事儿,老往他们厨房塞问题学生。
他敷衍道:“这里没什么要你帮忙的,你回去吧。”
陆容:“我回不去,老师那边要骂我。”
管理员道:“那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晃,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陆容:“行。”
管理员走了以后,陆容立刻乱晃起来,眼神在一个个大厨身上逡巡。后厨现在正井然有序地准备食材,生火做饭,只有窗口边打饭的凑在一起聊天说笑。有几个人手里夹着烟,好奇地盯着陆容。
陆容收回了目光,专注后厨这边。走了好几间屋,他眼前一亮,是这个人!
他走上去问:“请问您是在做小鱼饼吗?”
厨师长:“有眼光啊小兄弟。”
陆容:“有什么可以帮忙?”见厨师长面露戏谑,“我是发配给你打下手的。”
厨师长哟呵了一声:“发配?”
陆容:“嗯——您这是在打浆?连骨头一起打碎?”
厨师长:“没错,小梅鱼骨头细软,平时清蒸也是连皮带骨吃,打浆的时候去了头,整条扔进去就是了。你懂的还挺多嘛,会做菜?”
陆容:“嗯,会做一点。”顿了顿又道,“以后想做个厨子。”
厨师长:“你这是什么理想。”
现在的小孩子,心气都高着呢,小的时候想做科学家,长大了就齐刷刷地想一夜暴富,什么剪头的、掌勺的、开拖拉机、搞汽修的,都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大厨在城南高中干了这么多年,对这批天之骄子的脾气可拿捏得紧。他家十岁的儿子都看不上自个儿,这帮青春期的小兔崽子就更别提了。
他成天在这里做小鱼饼,小鱼饼的风靡与荣耀却与他无关,想起来也是寂寞如雪。寂寞如雪的工作中好不容易来了个不速之客,还是想干颠勺的不速之客,厨师长面露好奇,心生亲近,也端起了前辈大拿的架势,粗声粗气地问:“为什么想干颠勺?”
“有意思。”陆容不等他吩咐,便勤快地卷起了袖子,在揉好的面团上掐了一小段,撮了把面粉往桌上一撒,不紧不慢地揉弄起来。
“把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弄成各式各样的原料,把地里长的、海里生的通过发酵和酿造弄成各式各样的配料,再按比例煎炒蒸煮结合成新的物品给人类供能。能吃的东西千奇百怪,配方组合无穷无尽,比化学有意思,毕竟化学不能吃。”
有意思吗?厨师长琢磨了一下,回忆起自己干颠勺的初衷。他可没想那么多,就是为了学门手艺,赚点钱。
不过听他一说 ,厨师长油然而生一股所学精深、精妙无穷、还为全人类的生存提供了物质基础的自豪感,不由得对眼前的工作与身边的弟子更加满意了起来。
“揉面揉得可以啊!”厨师长表扬道。刚好鱼浆打完了,他把鱼浆倒在了盆子里,抓过陆容揉好的面团,用勺子舀了勺鱼浆送进去。他飞快地把口子捏牢,浑圆一搓,拍扁了摆在一旁的铁盘上。
“这鱼浆跟我家里打的不一样。”陆容在一边仔仔细细看。虽然他的动作也很熟练,但跟厨师长快出幻影来的速度一比,专业与非专业高下立见。
厨师长有意在他面前卖弄自己的厨艺,哼了一声,骄傲道:“那是,独门秘方。”
陆容瞄了一眼打浆机:“不是在打浆这一步放的,是腌制过了?”舀了一勺闻了闻:“糖,醋,盐……这股很香的味道是?”
厨师长得意道:“你猜?”
陆容:“我猜不出来,我没闻到过这种味道。”
厨师长:“这就对了。我放了猪油。你们这一带的人似乎不吃猪油,在我们内陆地区,特别是穷地方,猪油可是餐餐必加的东西,吃面的时候舀一勺在里头,别提有多香了。”
陆容眼睛一亮,脸上不动声色道:“原来是猪油。”
他陪厨师长把小鱼饼都捏好了,外面裹上蛋清和面包糠,厨师长看了看时间:“现在只要等第四节课下了下锅炸就行了。”
陆容脸上浮现出焦虑的神情,不好意思地多看了他两眼。
厨师长觉得这些小同学可真可爱,什么都写在脸上:“干这么点活就肚子饿了?”
陆容幽幽地看着他不说话。
厨师长开了火,等油烧热了,夹起长筷,把两个小鱼饼放到了油锅里。陆容走到他身边,打开了手机开始计时。不多时,小鱼饼两面都炸的金黄,厨师长把小鱼饼抄了起来,摆在一边。陆容低头看手机,3分23秒。
厨师长威严道:“工作时间不许看手机!”
陆容:“哦。可以吃了吗?”
厨师长:“不行,还有一道重要的工序——复炸。”
陆容:“什么叫复炸?”
厨师长把两个小鱼饼的油沥干,再次放进了油锅里:“复炸就是炸第二次。第二次下锅,会把小鱼饼中的油全部吸出来。”
陆容再次打开了计时器。30秒钟后,小鱼饼再次出锅,厨师长给了他一双筷子一个盆,把小鱼饼全都放在他盆里。陆容夹起小鱼饼一看,确实是滚烫干燥的,盘子上一点油星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