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山雨欲来。
2
崔郢和冯燃到的时候才发现,谭徽竟然也在。
谭徽叼着烟回头,看见他们俩没什么表情,只是稍稍点头。他向来对崔郢不冷不热,崔郢心里有数。
谭徽入隼的时间只比冯燃晚一点,却始终领不到肥水差事。军火、毒品,两个大头,一个被冯燃率先拿走,一个人被崔郢后来居上。他心里不服,崔郢能理解。
崔郢无瑕计较这种事情,只是反复在心里捋过这场交易的始末,思考究竟哪里特别,让七爷重视到这个程度。
冯燃却突然回过头,没头没尾问他一句:“崔子,防弹衣穿了吗?”
崔郢点头,冯燃便转回去,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3
崔郢验了货,确定纯度后示意可以交货。
正进行到一半,几个男人出现在仓库门口,崔郢看过去,心中巨震。
他有幸认得其中一个,那是七爷的“清道夫”。
虽然崔郢五个人算是等级最高,但为防二心,七爷养了一群人,专门替他除掉不听话的人。这些人行踪莫测,大多是雇佣兵出身,像一把刀,七爷手指一点,就可以割破咽喉。
冯燃自然也认出其中个别人,立刻警惕起来。那边王政启和谭徽倒是皱起眉,以为是什么小老鼠,举起枪就要打。
崔郢甚至没看清清道夫举枪的动作,王政启和谭徽的右手都被打穿了。
王政启疼得蹲下身,谭徽倒是有种,死死地盯着他们。
王政启带来的人见到这场景以为是要黑吃黑,立刻把伤口对准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人表情不变、步子不停,只是轻轻说:“我是七爷的人。”
谭徽意识到了这些人的身份,脸色骤变。
4
那人走进来,对着王政启说,王老板,我们内部的事情就请您不要插手了。
王政启右手滴血,表情狰狞。
那人对着他笑:“这一枪您也明白为什么吧?七爷念旧情,饶你一命,只是既然算计了七爷的人,那一只右手的代价还是要承受的。”
王政启不说话了。他挥挥手,示意他的人退回去。他往后走了几步,抬眼看了谭徽一眼。
谭徽已经站不直了。
清道夫把乌黑的枪管顶在谭徽脑袋上,面上还是笑着:“谭爷,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愉快。”
谭徽却转头阴狠地看了一眼崔郢,嗤笑道:“搞了这么半天,我在七爷心中还比不得一个新人。”
“新不新的不重要,和睦才重要。您也知道,七爷最讨厌别人耍小聪明。”清道夫拍拍他的脸,轻声说,“再见。”
砰。
干净利落,谭徽脑门正中一个乌黑的洞,汩汩流血,眼睛瞪得很大。
清道夫走的时候对着王政启说,这尸体,就算在王老板账上,可以吧?
王政启不敢说不。
5
回去的路上崔郢始终没有想清楚,今天这是闹哪出。
杀鸡儆猴?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七爷手段毒辣,这一阵仗下来,崔郢都一身冷汗。他的命握在别人手里。
冯燃把他送到家的时候似乎舒了一口气,转身要走的时候被崔郢叫住。
“谭徽和王政启想设局搞我?”崔郢问。
冯燃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如实说了:“谭徽看你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你来得晚,但毒品利润高,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他吸了口气,继续说:“今天这次交易,谭徽透露给了条子。王政启会趁乱把你杀掉,最后推到条子头上,也不用得罪七爷。”
“条子?”崔郢沉声问,“那人呢?”
“七爷这事儿着手得早,信息被七爷找人截了,知情的警察已经解决了。”冯燃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无奈地摊手,“还有要问的吗?”
崔郢想了想,还是有个问题没想明白:“那七爷为什么要让你过去?”
冯燃语塞。他哑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便随口说:“谁知道呢,杀鸡儆猴吧。”
6
崔郢根本不信冯燃的说辞。
前面的话八成都是可信的,可唯独隐瞒了七爷为什么要让冯燃跟过去的理由。
军火利润不比毒品小,冯燃也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若是要杀鸡儆猴,让魏子越和赵洁芮过去才说得过去。
更重要的是,冯燃明明就是事先知道要发生什么,看似随意地问他有没有穿防弹衣,在清道夫进来的时候又寸步不离他,如果非要说冯燃当时呈现的状态,崔郢只能想到一种。
保护。
可他崔郢凭什么让冯燃来保护?如果要衡量对于隼的价值,任何一个理性人在冯燃和崔郢之间选择,都会选择牺牲后者。毕竟崔郢来得晚,威信尚欠、忠诚不足,而冯燃能力不输且绝无二心。
崔郢好像永远没办法读懂这位七爷的想法。
7
崔郢听见隔壁响起钢琴声。
他眉头一舒,起身走到隔壁去,推开门。
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但詹殊鹤却没有来书房打扰他。这是崔郢很喜欢的地方,乖巧懂事、知道分寸,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和负担,只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
詹殊鹤见他进来,停了手下的弹奏,主动走过来攀着他的脖颈:“累不累?”
“还好。”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崔郢摸了摸他的嘴角,语气平和,“怎么不弹了?”
詹殊鹤摇头:“想抱你。”
崔郢眼神柔和下来,捏着他的下巴仔仔细细地亲吻。詹殊鹤的舌头又软又小,舔弄的时候总感觉在吃果冻。
崔郢在床边坐下来,仰着头和詹殊鹤继续接吻。詹殊鹤却微微挣开了,在他腿间跪下来。
詹殊鹤呼吸急促,把他半硬的阴茎握在手里,低下头含住了。
8
詹殊鹤技巧不多,但非常卖力。
他伸出舌头,反复从囊袋舔到顶端,舔到口水布满整根性器,水淋淋地反光。詹殊鹤前后动着脑袋,嘴巴长到最大,口中的津液来不及吞咽,顺着嘴唇和龟头接触的地方往下流。
詹殊鹤试着做了深喉,但很快退出去咳嗽起来,咳得脖子都红了。崔郢把人拉起来,脱他的衣服。
操到最激烈的时候,詹殊鹤甜腻的呻吟不间断地哼出来,像一只发情的母狗,摇着屁股迎合崔郢。崔郢问他:“我在用什么操你啊?”
詹殊鹤红着脸喘息,他太了解崔郢想让他说什么,以及怎么说才能讨好崔郢。于是他娇媚含情地看着崔郢的眼睛,大声说:“是老公的大鸡巴在肏我!”
与此同时,崔郢射了出来,紧紧地抱着他。
9
第二天崔郢被敲门声吵醒。
他昨晚和詹殊鹤玩得又疯又野,最后连清洗都没清洗,插在他后穴里就这么睡过去。现在退出来,那后穴还合不上,兜不住的精液流出来。
崔郢披了一件浴袍,开了门。
门外是冯燃,笑着问他:“没打扰你吧?”
崔郢摇头:“什么事?”
冯燃走进来,低声道:“清道夫一会儿要过来。”
“来我这儿?”崔郢奇怪。
“谭徽没了,剩下的任务要重新分了。”冯燃忍不住给他打预防针,“你把着毒品确实太招眼,七爷可能要洗牌重新发,你不要有什么情绪,他也是为你好。”
崔郢还没有那么不识好歹。他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燃哥放心,我明白。”
10
清道夫来的很快,崔郢一支烟还没燃尽,他就进了门。尽管昨天刚和其中一位打过照面,崔郢还是下意识地警惕。
那些人身上血腥味太重,崔郢也不得不忌惮。
没多会儿赵洁芮和魏子越来到了,赵洁芮踩着高跟鞋,波浪卷垂到腰间,似笑非笑看了崔郢一眼:“崔爷,床上那个挺浪啊。”
崔郢知道她是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咬痕和抓痕,笑了笑没说话。
清道夫刚要开口,卧室门却被打开了,詹殊鹤从里面走出来,睡眼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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