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们能不能走到底(23)
我足足愣了三十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意思是...你上次给我一大嘴巴子是因为韩微的“靠山”是咱爸?!”
秦颢跟看弱智似的看着我,“那你以为是谁?全京城除了咱爸和大哥还谁能揍你?”
“不是...那...”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想问的东西一股脑儿往嘴边涌都不知道该先问什么,“那你不是说他还有个哥吗?韩逸呢?什么叫韩家现在就他一个儿子了?”
“早没了。”秦颢摆摆手,“三年前不有起空难么,人就在飞机上。”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家门儿,一路开车都恍惚,绿灯亮了半天我没反应,后面儿的喇叭响成一片。一光头金项链怒气冲天的来敲我玻璃,“艹你个妈的死车里啦?!红灯也不走绿灯也不走没你喜欢的色儿是吧!”
我现在一脑门子的糟心事儿本来气儿就不顺,丫这给我一顿呲的更憋火了,忍不住就开始犯浑。我把车窗降下来,看着他慢悠悠道:“小爷这车跑累了要停这儿歇歇脚,等不急你就从我头上飞过切!”
说罢我一脚油门儿闯着黄灯走了,跑出去老远都能听到光头大哥声音洪亮的骂我神经病。
回过神儿来我已经开到了姜伯约家门口,不大的二层小别墅亮着灯。我坐在车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车按了门铃儿。
姜伯约穿着棉布家居服抱着白菜来开门儿,看到我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讶。
我说:“你家有酒么,我想喝点儿。”
大半夜的跑到前男友家里要酒喝,我估计他也觉得我是神经病。
姜伯约傻不拉几的看了我半天,缓缓点了点头。
我跟在他身后进了屋,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电视亮着,茶几上有喝一半的红酒和高脚杯。刚才他应该是一个人坐这儿看电影来着,看的还是当年陪我看过的那部《午夜凶铃》。大半夜的一个人品着红酒抱着狗看鬼片儿,够浪漫的。
他带我走到厨房前的吧台坐下,从冰箱里拿了冰桶,然后琳琅满目的酒柜前流连了半天,回头问我想喝哪种的?
我说:“随便吧,最好是度数高点儿的。”
他顿了顿,径直取了一瓶伏特加让我干喝...
这时候我也没心情计较口感,五十多度的蒸馏酒在冰块儿里晃了两圈儿就闷了。
一口烈酒下去,热气顺着胸腔往头上涌,我才终于能让自己扯出个笑来。
我说:“看《午夜凶铃》呐?不是想我了吧?”
姜伯约给自己也拿了个杯子,坐我对面儿没说话,看来是打算陪我喝。
我继续笑说:“真没想到,咱俩有天也能混的跟哥们儿似的。”
他倒酒的手顿了顿,冷声说了俩字儿——“不能。”
轻飘飘一句话砸在心上疼的我肝儿颤。
我又仰头闷了一杯酒,嚯,真够辣的,呛的我眼睛都红了一圈儿。
他也跟着闷了一杯,然而淡定的跟喝了杯白开水似的。
我靠在椅背上点烟,咬着烟嘴含糊不清的说:“姜维我实在看不懂你,不然你还是给我讲讲吧。”我深深吸了一口,隔着烟雾姜维的脸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从前我问你爱不爱我,你说爱,结果特么转头跟着韩逸跑了,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是没我。现在你虽然又把韩逸他弟当个宝儿似的护着,但昨天那一出儿下来我又觉得我在你心里应该是有点儿分量的,就是我不知道这点儿分量到底是多少。”
我自暴自弃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感觉疲惫的能当场睡过去,“我悟性不好,参透不了,之前觉得这些问题娘们儿唧唧的我不想问,但现在我实在懒得猜了,您直接明话跟我说了成吗?当初为什么要跟韩逸走?你说爱我是真心的吗?现在爱韩微吗?是当年爱我多一点儿还是现在爱韩微多一点儿?跟我分手你后悔过吗?是不是韩逸死了你后悔了所以现在才回头来找我的?”
我问完后姜伯约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酒,连杯底的冰块儿都没放过。等他肘着下巴把冰块儿嚼完后眼睛也红了,虽然声音很平静但是眼神很空洞,“我不爱韩微,没爱过韩逸,但当初跟你分手我没后悔过。至于我为什么要跟韩逸走,原因你想不明白么?”
原因我想不明白吗?我当然想的明白,只是一直拒绝承认。因为当年我斗不过老秦家,我保护不了他。我爱他爱的要死要活有个屁用,下决心要和秦家对抗到底有个屁用,我大哥要动他我照样儿只有哭鼻子干嚎儿的份儿。
“而且秦扬,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姜伯约捏着杯子的手指用力到泛白,笑的比哭还难看,“当年你也总说你爱我,那你为什么从来没信过我呢?我跟你说了那么多次我跟韩逸只是朋友,你特么信过我哪怕一次么?”
是啊,为什么呢。
当年我没少因为韩逸的事儿跟他闹,而他总说他跟韩逸关系好只是因为他们是同类人。
我气的哈哈大笑口不择言也没少往他心上扎刀子,把他高高在上谁特么都不能碰的自尊心可了劲儿的往脚下踩,“你俩是同类人?你俩是哪门子同类人?韩逸他爸是司法局局长说白了跟我一样也他妈是一名副其实的官二代!你凭什么跟他是一类人?”
你说多奇怪啊,都过去七年了,按理说人全身细胞都他妈换了一遍了,当年这一幕幕一句句的我怎么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我说:“姜维我挺想信你的真的,我每天自己给自己洗脑洗的都快魔怔了,我当年要是没信过你的话咱俩分手的时间估计还能再提早两年。可我有什么办法呢?韩逸他妈的比我像你男朋友多了,你妈一出事儿你第一个就想到找他帮忙,你俩一起打工,你俩一起做课题,连他妈情人节都是你俩一起过的!你别他妈跟我说那是因为你俩要去外省参加比赛,你他妈想过我一个人在餐厅从没人等到没人的那个傻逼样儿吗?姜维你说我怎么信啊?我还能怎么信啊?全凭你那一句话吗?”
后来我就喝多了,姜伯约还说了什么我不记得,我只知道自己罗里吧嗦絮絮叨叨的跟个怨妇似的说了挺多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他好像比我清醒点儿,把我扛回他卧室还打算趁我喝大了对我来强的。
一开始我只记得他突然低头亲了我一下,哽咽着问我:“秦扬你当时是不是挺恨我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当时是哪个当时,但我说:“不止当时,后来我也恨你。但是我恨你的那种恨是把你放在心里念念不忘的埋怨了七年的那种。”
然后姜伯约就开始扯我衣服,边扒我衬衫边问我:“秦扬你还爱我吗?”
我被他亲的晕乎乎的就说了:“爱。”
“给我吗?”
我醉得一塌糊涂脑子里不太过电,顺着他的话就说了:“给...”
然后当丫边扯我裤带边问了一句:“让我进去吗?”的时候我终于有点儿意识了。
这话特么听着有点儿耳熟啊好像?
我隐约记得这个问题不能随便回答,在他抬起我的腿的时候疯狂挣扎了起来,“哎姜,姜维!不行!”
丫低声说了句:“答错了。”就直接给老子挺了进来。
第二十四章
我不知道我和姜伯约这算不算是和好了, 反正我俩谁都没说和好的话。
昨天丫还算有点儿人性没把我折腾的太惨, 醉的厉害我也没觉得有多疼。就是心理上有点儿受不了, 本能的就挥了拳头。
丫被我打的偏了下脑袋,转过头来继续一言不发的办事儿!
我气得大骂:“姜伯约我艹你大爷,你敢对老子来强的!”
姜伯约用力按着我的手腕, 轻喘着气淡淡道:“…你第一次上我的时候也没问过我意见。”
我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他也突然停止了动作。
我俩莫名其妙的僵持了好一会儿,我才问:“所以你一直挺怨我的是吗?”
他摇了摇头,“不是。”
说完又他妈动了起来。
我他妈嗓子都嚎哑了, 不是个屁啊明明就是!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因为我发烧了。艹…什么破技术…
意识模糊中我感觉到有人在帮我换毛巾按腰,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
我把他的手拍开,没好气道:“甭按了…就你那两下子还真伤不着老子…”
给我整成这德行他也挺没面儿的, 没跟我争口头上的便宜, 只问我肩上的伤是怎么搞得。哦,他指的是我在G市玩儿车时留下的伤。我说骨折了,现在里面儿还打着俩钢针呢。他很轻的拿手指碰了碰,我装作很疼的样子鬼哭狼嚎的满床打滚。他笑了。
我开始经常性留宿姜伯约家,但这回不是我自己死皮赖脸的要赖着的,是他隔三差五的跑来公司接我, 今儿说一起吃个饭明儿说一起去工地看看, 但不管干什么最后总能莫名其妙的一起去了他家。只要留宿姜伯约这儿,第二天我脖子上胸口前总会出现各种来历不明的红印子。问他怎么回事儿他就装聋装不知道。我开始有点儿怀疑自己第一次喝大了被他绑回来那天, 醒来一脖子的草莓印儿到底是谁干的了。
周末的时候我穿着他的浴袍满屋子走来走去,白菜就绕着我的腿跑前跑后自己把自己逗的非常欢。姜伯约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我估计做饭对他来说应该是为数不多的比较具有挑战性的事儿,所以他经常把自己关在厨房里祸害农民伯伯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和蔬菜。
心情好的话我会离得远远地指导一下。
“我算是知道您那菜里回回都有的碳化不明物体是什么了,感情油还没热呢您葱蒜就下锅啦?”
“......”
“哎哎这锅都快着火了你还不放东西等什么呐?!炒个腰子还得等个良辰吉日嘛?!”
“......”
“哎呦喂茄子这东西吸油吸的特别厉害,你放这点儿油你说你不糊锅谁糊锅...哎?哎哎哎?你推我干嘛?啧你这人怎么不虚心接受批评呢我这是在教你!”
我俩去公司的时间差不多,通常都是一起起床一起出门儿,出门前姜伯约会帮我系领带,但不知为何每次系着系着俩人就特么亲一块儿去了,大家虽然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少年但也正值血气方刚风华正茂,既然亲上了就不可能只是亲两口,以至于早上总是误事儿...后来他就不给我系领带了...
其实就这么没名没分儿的玩儿也挺好,别有一番风味。
姜伯约有时候来我们公司办事儿,很大几率会被我拉进办公室“私聊”。
沙发上办公桌儿上落地窗前...他要是不愿意,我就跟他谈谈他上次趁我喝大了对我来强的还搞得我发了一天烧的混蛋事儿。百试百灵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