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第一眼就弯了(26)

　　相比起赵欣然，林白川就能让霍行好受很多，可能因为知道蒋习不是gay，林白川并不存在什么威胁，所以霍行没说什么。
　　蒋习房间的写字台不够大，三个人一起学的话有点挤，于是就去小书房。
　　蒋习和林白川先上的楼，趁霍行不在蒋习才回了赵欣然微信，直接用语音跟她说，更直白一点。
　　发了一长串语音过去，蒋习才发现林白川诧异的看着自己，问道：“怎么了？”
　　“你跟赵欣然关系挺好，哈哈。”
　　蒋习笑说：“同桌啊。”
　　“我以前也是你同桌啊，怎么不见你用微信语音跟我讲题呢？”林白川试探地问：“蒋习，你……不是喜欢她吧？”
　　此时，霍行刚好走到了门外。
　　登时顿足，心提到了嗓子眼。
　　半响，蒋习回道：“不是。”
　　“……”霍行缓缓舒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喘匀，又听见蒋习说：“她是霍行喜欢的人啊。”
　　“……”门内的林白川也是笑容一凝，然后不尴不尬地“呵呵”一笑，很像冷笑。
　　林白川也是很搞不懂了，为什么蒋习明明那么聪明一个人，“情”商却为负一百八呢？别人人云亦云霍行喜欢赵欣然就算了，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靠！
　　还有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们，一个个都跟瞎了似的，只有他一个眼睛和脑子都在线的，这让他很尴尬啊。
　　有时候太聪明也是件很苦恼的事儿。
　　霍行当作什么也没听见，推门进来了。
　　那两人讪讪止了话题。
　　林白川被他妈逼来跟蒋习复习，其实半点儿心思没在学习上，老想着给自己游戏上分，而霍行半认真半摸鱼，说是三个人的复习，只有蒋习老老实实做个勤勤恳恳的高三狗。
　　期间蒋习还接到了林白川妈妈的电话，林妈妈特地打电话来查勤的：“小习呀，林白川在你那儿呢吗，你替阿姨监督监督他啊，他这次考试都快倒数了，如果按月考成绩分班，他下次估计都不能留在你们班了，他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就这样了还想去网吧，他明年想不想考重本了！……”
　　林妈妈叨叨絮絮了好些，又问道：“他在看书吗？没在你那儿打游戏吧？”
　　“……”蒋习看了看正在抄英语作业的林白川，后者连冲他使了好几个眼色，蒋习很义气的道：“阿姨，你放心，他在复习呢。”
　　林白川安了心，冲电话那边扬声道：“行了行了，妈，别打扰我们高三狗复习啊，挂了吧。”
　　那边林妈妈又念叨了几句，再三叮嘱蒋习别让林白川去网吧，否则他下个月零花钱也没了。
　　“唉，我现在连上网的钱都没了，你说我妈够不够狠？”挂电话后林白川道，“蒋习，先借我五百块。”
　　蒋习小声道：“……阿姨刚刚说不准借钱给你。”
　　林白川嗐了声，“你借她又不知道，快快快，我待会有局比赛得去网吧。”
　　蒋习最容易心软，拿手机就要给林白川转钱，但林白川手机提示已收到转账。霍行直接给他转了一千，然后扔下手机，“抄完作业该去网吧去网吧，你妈打电话来我给你兜着。”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林白川很会来事儿，狗腿地说：“哎呀行哥真好！不愧是我行哥！我抄完作业马上就滚，不会打扰你们二人世……”触到霍行一记眼刀，林白川虚虚地改口：“咳……不打扰你们复习，哈哈。”
　　霍行眯了下眼睛，心想林白川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他也不怕别人知道，就是担心他跟蒋习乱说什么。
　　就算有一天蒋习知道了自己的心思，那也应该由他自己来说，设想过的一万种表白方式，总有一种派得上用场。
　　林白川快速抄完了英语作业，把新发的两张卷子都抄了，转头看蒋习在督促霍行写作文，结果半天了霍行才憋出来两三百字。
　　让行哥学习，可真是太为难他了。林白川想起有次喝酒秦飞羽说行哥为了妹子要发奋图强考B大，再不济考B大隔壁的学校，这哪里是为了妹子啊，林白川表示不想跟那帮瞎子说话。
　　林白川抄完作业就识趣滚了，下楼的时候霍行也跟着下楼，让林白川有点受宠若惊：“别别别，不用送不用送，咱都是自己人，行哥你太客气了。”
　　霍行跟看傻子一样看他，双手插在裤兜很悠闲的走下楼梯，还亲自给他开了门，林白川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有点害怕自己走过去的时候行哥突然给他来一脚。
　　霍行回头看了眼楼上，确定他们讲话不会被听到，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不想说点什么？”
　　“说什么？”林白川看他的神色，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讪讪一笑，“你想问我怎么发现的？拜托，我又不瞎，你就差直接喊人家老婆了，我还看不出来？以为人人都跟老秦他们一样瞎？”
　　“……”霍行咬牙斥道：“你小点声！”
　　“你怕他听见啊？”林白川笑道，觉得行哥还挺深情，“放心，除非你直接亲上去，不然蒋习不会知道的。”
　　“………”
　　林白川八卦之心冉冉升起，贼眼兮兮地问：“亲过没有？”
　　“………”霍行骂道：“滚。”
　　“亲呗，怂什么。”同住一屋檐下朝夕相处孤男寡男什么的，早该擦出火花了，林白川不信霍行是什么正人君子，该亲的肯定都亲了，不亲才不正常，林白川有点担心蒋习那啥不保。
　　霍行还真没亲过哪儿，最多只敢偷偷亲亲头发，亲亲额头，别的地方只能略过一眼。
　　“不许跟他乱说。”霍行警告道。
　　“知道了。”林白川知道轻重，最多也就开开玩笑耍耍嘴皮子，作了个加油的手势，一脸狡黠：“行哥，我支持你。”
　　“……”霍行烦躁的赶他，把门关上，自己上楼回书房。
　　听到他进来的声音了，蒋习转头道：“林白川走了？”
　　霍行淡淡“嗯”了声，又坐下来继续写那需要一个字一个字扣的作文。
　　蒋习看在眼里，微不可闻的叹了声气，说道：“你这样不行，一篇作文你花了一个多小时还没写完，高考语文考试只有两个半小时，你写作文应该控制在四十五分钟内。”
　　“不会写。”霍行一个论点翻来覆去重复好几遍，为了显得自己字数多一点，还故意写错了一行然后划掉，于是作文纸看上去就多了一行。
　　蒋习看了一眼他的作文，就看出来他的用意，笑了笑没揭穿他，道：“慢慢练，你每天写一篇作文，练多了速度就上来了。”
　　两人各学各的，霍行又写了快一个小时，还是没写够八百字，也没心思写，写了两个字就看一会儿手机。
　　好友群里有个朋友问下周六去不去日月庄玩，那个度假村他们常去，环境设施都还不错，群里很多人都说去，有的还要带女朋友去。
　　“你想不想去日月庄玩？”霍行问。
　　半响没听见回音，霍行转头一看，发现蒋习趴在桌上睡着了。
　　蒋习有午睡的习惯，每天一点左右就要睡觉，生物钟规律得很。霍行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一点，难怪他会睡着。
　　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下面垫着书，阖着双眸，睫毛又黑又长根根分明，霍行慢慢靠过去，盯着他的眼睛，数一数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数着数着，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
　　手指刚一碰上，蒋习的眼睛就不觉颤了一下，动了动，好像不舒服般，下意识地躲避外界的触碰，然后将脸埋进臂弯里。
　　过了一会儿，霍行弯腰把他抱起来。
　　蒋习偏瘦，没什么肉，体重轻轻的，霍行这样公主抱他也丝毫不费劲，哪怕抱着上下楼或者跑起来都不吃力。
　　霍行小心地抱着他，刚走到他房门外，忽然改变了主意。
　　然后转身往另一个房间——自己的房间去了。霍行早就想让蒋习睡在自己床上，盖自己的被子，如果可以的话，再穿自己的睡衣。
　　轻轻把人放到床上，开了适度的暖气，给他盖了一床薄被，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他。
　　蒋习的皮肤很好，凑这么近看都几乎看不到毛孔，脸上干干净净的，连一颗痣都没有。屋里没开灯，窗帘虚掩着，蒋习白皙的皮肤被昏暗的光线衬得十分柔和，仿佛透着薄薄淡淡的微光，脖颈线条流畅优美，让人移不开眼睛。
　　蒋习应该是长得像妈妈，霍行没见过他那个缺德爸，只看过他妈妈的照片，他的五官样貌气质处处有他妈妈的影子，连性格也像，文静内敛，温柔，但坚强。
　　看着他的睡颜，霍行莫名想起了刚才在楼下林白川的话，亲过没有？
　　霍行没那么高的道德底线，有无数次可以偷亲的机会，但他也只敢亲亲额头，好像再亲点别的，就是彻底越线了。
　　大脑还没运转过来，霍行手已经伸了出去，触碰了下他的脖颈，软滑温热得让人忍不住想按在怀里狠狠摩挲。
　　“亲你一下，可以吗？”他轻声地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不说话当你默认了啊。”
　　霍行微微俯下。身，慢慢靠近，渴望的东西就在咫尺，让霍行整颗心都颤抖起来，喉咙不觉滚动了一圈，不可控制地咽了一下。
　　就亲一下，我不做别的。他心想。
　　就快要触碰到的时候，身下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蒋习朦胧转醒，视线还很模糊，茫然地道：“你做什么？”
　　“……”
　　那一刻，霍行想死的心都有了，有一秒钟大脑里闪过一个念头，干脆不管不顾直接吻上去当场告白得了，这么扭扭捏捏的做什么，还是不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