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第一眼就弯了(35)

　　……
　　“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是吗？”霍行喘息，稍稍离开他的唇，赤红着眼，在隐忍克制着，“还觉得这样是兄弟之间理所当然的吗？还看不出来我什么意思是吗？”
　　“……”
　　“我喜欢你，所以想吻你，明白了吗？”
　　“……”蒋习睁着眼睛，脸色唰的变白，还没等他作出反应，霍行又吻住了他，大脑无法思想，受惊过度之下蒋习本能的挣扎。
　　他的拒绝刺激了霍行。他越推拒霍行的力气就越大，转了个身把他摁住，一手按着他的脑袋，一手紧攥住他的双手，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
　　霍行发了狠的，仿佛要把这些年克制的感情和思念全都倾泄出来，没有半点温柔和怜惜可言，又凶又狠。
　　……
　　“唔……”蒋习无法呼吸，本能地推他，却被他按在怀里，无处可逃。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霍行到底在说什么、在做什么，然后更加剧烈挣扎起来，偏头躲避他，哑声叫道：“霍行你混蛋！”
　　霍行道：“是，我就是一个混蛋，混蛋喜欢了你十年你都没发现！”
　　“……”蒋习怔着了。
　　霍行复又亲上去。
　　好像对此上了瘾着了迷一样。
　　霍行从不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这么柔软的东西！
　　怎么有人的嘴唇能软成这样！又软又糯，简直太好吃了！
　　霍行吃得很开心，很激动，觉得自己这十八年好像白活了，怎么就没有早点吃上呢。
　　亲着亲着，忽然发现蒋习有点不大对劲儿，他既不再反抗他，也没有半点回应，就这么静静地，一动不动的，霍行亲到了他的泪水，才如梦初醒的睁开眼。
　　只见蒋习泪簌簌地落下，眼睛红红的，白皙俊秀的脸布满了泪水，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那一刻，霍行整颗心都揪成一团，忙哄道：“宝贝别哭，对不起，宝贝儿。”
　　蒋习抿着唇，这两瓣薄薄的唇被霍行欺负得不像话，红红润润的，微微有点肿，看上去非常可怜。
　　他红着眼睛，任泪水簌簌的撒在脸上，固执地看着霍行，沉默的低泣。
　　霍行心都要碎了，那一颗颗泪珠好像就砸在他心口上，酸疼不已，心疼地捧起他的手，柔声哄道：“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太冲动了，不考虑你的感受，不应该这样对你，对不起，哥是太喜欢你了，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蒋习睫羽微颤，被他握住的手下意识的一缩，整个人往墙根里躲，极力避着霍行的靠近，好像害怕极了。
　　“别怕，宝贝儿别怕，别躲着我。”霍行覆上来，他最担心自己表白后，蒋习就开始防备他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全身心的依赖他信任他，把他当作最亲的人。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动听的情话：“别害怕我，我喜欢你，蒋习，我爱你，你知道吗，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可能是一见钟情，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当时心里就想，这是从哪本漫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吧，怎么这么好看，好看到我见他第一眼就弯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这辈子就栽他手里了。”
　　“所以，我从小就乐意伺候他，给他洗衣服我都觉得幸福，把他当成我的终身伴侣来照顾和保护，舍不得让他受半点委屈，谁要敢欺负他我就跟谁拼命，他收到情书我就给他撕掉，因为我吃醋，我嫉妒，我不能让他跟别人好。”
　　“我爱他，真是爱惨了，还不敢让他知道，怕他觉得我是禽兽，觉得我变态，从此远离我了，不让我靠近了，就像现在这样。”霍行慢慢靠近他，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他一伸手要碰到他的时候，颤抖的幅度愈大。
　　他真是太害怕了……
　　真是……把他当成禽兽，变态了啊。
　　霍行就知道会是这种后果，都怪自己一时冲动没忍住造的孽，但他不后悔，早晚都得过这么一关，既然都走出第一步了，万没有回头的道理。
　　只能是慢慢安抚他，让他自愿卸掉身上的武装，让他感受到他的爱意，接受这个事实，接受他。
　　“小时候我跟别人开玩笑说，他是我的童养媳，把他吓得不敢回家，那时候我就后悔了，发誓再也不说这种混账话了。”霍行有些动容，“可是我心里真就那么想的，我就认定他是我的童养媳，我跟他两小无猜，只等他成年了我们就圆房，也算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如果以后他想要孩子的话，我们就去领养一个，养多少个都行。”
　　一番深情表白后，霍行终于握住了他的手，微俯下。身将他圈在怀里，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这样，好不好？”
　　“……”
　　蒋习眼眸空洞茫然，眼睛泛酸，竭力咽下泪水，听得懂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又好像一个字也没听懂。
　　好像要把自己认定了十多年的东西全盘否定、推翻，变成了另外一种他不认识的东西，完完全全颠覆了他的观念。
　　他竟分不清究竟是自己之前所担心的霍行不理他了，还是此时此刻被他强吻又表白，哪种更让他不能接受。
　　蒋习动了动麻木的四肢，轻轻推开了霍行，由于霍行没敢用力抱他，轻轻一推就从他怀里出来了，然后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走。
　　霍行慌了，他最怕这样，蒋习哭也好生气也好，他都能哄，但是他现在这个状态，不生气，不闹，也不哭了，反而最严重。
　　“蒋习！”霍行追上去，从身后抱住他。
　　“你又想离家出走是不是？”霍行紧紧箍着他，害怕一不留神人又溜走了，像小时候那样，霍行真是怕了，把他妈搬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干妈会担心你的，你不见了她怎么办啊，你忍心看她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日日夜夜为你操心吗？你就算恼我，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能不回家知道吗？”
　　蒋习煞白的脸色，才算有了一丝丝动容。
　　他没想那么多，也没想要离家出走。但是他刚才如果走掉的话，可能不会马上回家，也不敢回家。
　　回家以后要怎么办，干妈和叔叔看出来怎么办。
　　可是不回家他们又会担心，他不会像小时候那么不懂事了，离家出走还要麻烦人家满城找他。
　　“宝贝，乖，跟哥回家，好不好？”霍行徐徐善诱。
　　蒋习没回应，但很乖，没拒绝，好像是默认了。
　　霍行微松了半口气，幸好幸好，只要他不离家出走，怎么的都行。
　　然后两人慢慢走下楼，霍行怕刺激他，没敢牵他的手，还要提防他跑，小心地看着，紧紧地跟着。
　　以前都是霍行去车库把车开出来，蒋习在教学楼这边等他，但霍行怕自己去开车的时候蒋习溜走了，愣是把他带到车库，亲手把人塞进副驾驶，剩下的那半口气才能放下来。
　　回家的路上，天色已经黑了。
　　华灯初上，霓虹交错，五光十色汇成一片浩瀚的灯海，点缀了这座城市的繁华街景。
　　霍行把着方向盘，紧张地看着前方，时不时眼睛乱瞟一下。
　　难得没有堵车，他却开出了堵车的速度，生平第一次开这么慢速的车，好像车里装着什么易碎的宝贝，需要小心翼翼的护送，生怕一不小心弄碎了宝贝。
　　从他在教室表白开始，直到回到家，蒋习都没有再回应他一个字，沉默的低着头，好像把自己圈起来了。
　　霍行也轻易不敢激他，没敢多跟他说话。
　　晚上霍父霍母的在家，四人一起用晚饭时，两个长辈就看出了蒋习的不对劲。
　　虽然他很努力的装作没事，可哪里瞒得过江月鸣的眼睛。
　　“小习怎么了？”江月鸣问道，“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
　　“啊。”蒋习有点走神，喝着汤，说：“没事。”
　　江月鸣眼眸一眯，直觉事情不小，两个小朋友刚一进门她就察觉出来他俩不对劲儿，江月鸣皱眉道：“是不是霍行欺负你了？”
　　“……”霍行心虚地低头扒饭，余光觑了觑蒋习。
　　“没有，不是。”蒋习摇头，继续喝汤。
　　江月鸣看着他碗里根本没汤了却不自知，见状江月鸣更忧心了，蒋习从没这样过。
　　但她没再追问，小朋友长大了也是会有秘密的。
　　可她实在担心，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江月鸣知道霍行不会欺负蒋习，也就那么一问，霍行这个做哥哥的比她还疼他呢。
　　等吃完饭后，蒋习回了自己房间，江月鸣便催霍行：“还不快去关心你弟？你没看他刚才都失魂落魄成什么样了，去跟他谈谈心。”
　　蒋习依赖霍行甚至比依赖自己要多一些，毕竟两人一起长大的，霍行更能照顾他，有时候她这个干妈反而因为工作太忙，并不是事事都能照顾得到，两人又差不多一样大，有心事跟同龄人聊会更好。
　　霍行答应着，尤为感激地看了眼他妈，然后上楼往蒋习房间去了。
　　敲门，没应，霍行自己推门进去了，然而反了锁。
　　蒋习坐在床上发呆，看见他，吓得马上站起来。
　　霍行苦笑了声，看把孩子吓得。
　　他现在在蒋习心里，恐怕真成禽兽了吧。
　　霍行走过去，在他的床上坐下来，伸手拉住他的手，让他也坐下。
　　霍行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跟他好好谈一谈。
　　霍行叹了叹气，温柔地道：“宝贝儿，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你就不理我了。”
　　蒋习神色动了动。
　　他体会过那种痛苦，如果霍行也不理他的话，他会很难过。他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蒋习把他攥着自己的手收回来，始终低着头，小声地说：“你、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只是每天跟我在一起，习惯了而已，不是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