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又是为妹妹的事奔波吧, ”王大遂也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陛下怎么就如此偏呢,爹爹跟随了他一辈子, 竟然要妹妹给他的儿子做妾。”
“嘘。”越过夫人连忙用帕子堵住儿子的嘴,“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尤其是在军中,听见了没。”
王大便点点头, “娘, 儿买了个丫头回来。”
越国夫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似见怪不怪的说道:“家中就属你是大善人热心肠,可咱们越国公府也不是收容所, 你父亲那点俸禄与食邑, 就供着府上的几十口人了。”
“娘, 儿就是看她们太可怜,才几岁的娃娃,没了爹娘, 靠自己又要如何营生,再者,咱们国公府这么大, 儿如今也在军中任职,有俸禄,总不至于几个人都养不起吧。”王大似对母亲撒着骄。
越国夫人一向疼爱长子,遂点头应下,“好好好,一会儿送去给郑嬷嬷教习规矩吧。”
“谢谢娘。”王大高兴的拽着母亲的衣袖。
“快去洗洗吧,你这多少日不曾沐浴了,瞧这一身的味儿。”越国夫人极不省心的捂着口鼻似嫌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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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一束倾斜的光打在远处的书架上,而里面仍旧是漆黑一片。
“公主是说,父王曾助小舅舅逃离?”赵希言问道。
晋阳公主摇头,“只是传闻而已,但究竟是否如此,恐怕只有你父王才知道。”
赵希言遂再次看了一眼安定伯的画像,与自己的生母如同孪生,安定伯虽与生母极像,但与自己的容貌还是差别甚大的,毕竟自己与母亲也只是仅有几分相像而已。
晋阳公主见之,犹豫着问道:“还有一件事,燕王妃应也未与你提起。”
“什么?”赵希言抬头问道。
“谋反之罪十恶不赦,即便是外嫁女,你母妃除了有燕王殿下的庇护,还有一个原因。”晋阳公主道。
“还有一个原因?”赵希言不解。
“当年陛下还是亲王时,看中的人其实是你母妃,只因长幼有序,要娶你母妃必先嫁你姨母,陛下害怕燕王争权,遂才迫切的娶了你姨母。”晋阳公主道,“你母妃与你姨母,二人皆貌美,但是你母妃…要更胜,魏国公府长女为王妃后,前去国公府提亲二姑娘的人便挤破了门庭。”
赵希言抬着眼睛一愣,“怪不得上次面圣,陛下忽然问及我母妃…”
“这些事也都是伴伴告知于我的,他是司礼监掌印高士林的养子。”晋阳公主道。
赵希言愣住,旋即将画像卷起放回筒中,“既然是高公公的养子,想必见闻一定极广,难怪公主如此器重。”将其封好后伸手还与。
晋阳公主见状稍稍抬头愣了一会儿,旋即从她手中接过,赵希言又弯腰捋着袖子提起灯笼一并递给,“时辰不早了,言先行出去,以免引人怀疑。”转身临走时,赵希言又顿住步子问了一句,“公主应当不怕黑吧?”
“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的夜路,况且这又不是晚上。”晋阳公主回道。
“如此甚好。”赵希言说罢,便径直朝光明处走去。
晋阳公主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盛画像的竹筒楞在原地,眼睛里的爽朗少年渐渐远离,遂有些莫名其妙的挑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怎还和幼时一个样,不过是个内臣罢了,两句话还不开心了。”
晋阳公主摇了摇头后转过身,欲要将竹筒放回时,心中犹豫了一番,当年安定伯不知所踪,皇帝派画师画了数百幅画像张贴在各地州府衙门口的告示栏上,十五年前安定伯被锦衣卫抓到,各地的画像便被一一销毁,十余年过去已然做了尘土,唯剩这几张还存留在大理寺的档案库中。
赵希言从阁中走出,门头小吏毕恭毕敬的行着礼,“爷可寻到了自己所需?这案阁多年都未整理了,因有不少命案,故而里头阴森的很,许多人都怕,也鲜少有人进去。”
赵希言未搭理,走了几步又回头瞧了一眼小吏,“老翁翁,你在这儿当差多久了?”
“小的自幼孤苦,幸得官府收养,自十四岁便在大理寺负责洒扫,年岁大了后便被派到了这儿值守。”小吏回道。
“那老翁翁可记得,被处斩的安平伯长相?”赵希言问道。
“安平伯?”小吏被问楞,脑子转了许久也没想出来。
“安平伯张云廷。”赵希言又道。
“哦,小的想起来了,赐以安平-->>
县伯爵的只有当年谋反的张家四郎,”小吏旋即摸了摸脑袋,摇头道,“这事都过去了十几年吧,哪里还记得他的样貌,只是依稀记得张家四郎容貌俊秀,与其一母同胞的二姊姊极为相似,如同孪生,行刑之期,已十余年过去,仍是个俊秀男子,当年审判的三法司中,大理寺卿下判决时还稍有惋惜。”
赵希言听后轻轻吐了一口气,遂独自一人从后门走出大理寺,乘车离开。
赵希言走后没多久,晋阳公主也从内走了出来,还亲手挑灭了灯笼,小吏见之恭敬的叉手道:“公主。”
“她问了你什么?”晋阳公主问道。
“问小人还记不记得安平伯的样貌。”小吏回道,“公主给世子爷看了安平伯的画像么?”
晋阳公主未作回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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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
成德十三年六月
——紫禁城——
长长的宫廊间,行走的青绿官员与内侍宫人见飞鱼服纷纷作揖行礼,锦衣卫指挥使解下绣春刀进入宫中,火急火燎的赶往武英殿。
“高监,”胡文杰快步迈上白色的玉龙阶梯,曳撒的下裙在健步下抖动的飞快,“陛下…”
“哟,”高士林连忙将人拦下,拉至一边道:“为册齐王侧妃之事,陛下才与大臣们争吵了一番,这会儿子,正一个人在殿内置气呢,谁也不让进,胡指挥使怎这个时辰过来了。”
“有要事要奏陛下,顾不得那么多了。”胡文杰着急道。
高士林也知锦衣卫作为天子在京城及各地的眼线,手中掌握着皇帝所需的情报与机密,遂也不敢多加阻拦与耽搁,“指挥使请在此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通禀。”
“有劳公公。”胡文杰拱手道。
高士林于是转身跨入殿内,穿过层层屏障,皇帝就正坐在御座上,双手扶额,只是这次桌前的地上干净得没有掉落一本奏疏。
太监迈着小心翼翼的步子靠近皇帝,旋即叉手道:“皇爷。”
皇帝才平复心情见就有人闯入,遂极为不悦的拉着一张老脸道:“不是说了吗,吾要休息,任何人...”
“锦衣卫指挥使胡文杰求见,瞧着样子似有十分紧急的事要奏皇爷。”高士林道。
皇帝低头沉思了会儿,抬起手招了招,高士林见之便后退着出殿传唤。
见太监的向内叹的眼神示意,胡文杰便跨入殿内,“谢公公。”
胡文杰不似高士林那般小心翼翼,因揣着一份密报,步子便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陛下。”
皇帝背靠在椅子上,轻轻抬手示意,胡文杰便靠近,俯身在皇帝耳侧,“臣接到密报,是有关越国公、中军都督王振的。”
一双老而狠厉的眸子突然睁开,皇帝斜视着身侧俯身低头的心腹,“王振?”
“越国公与燕王似有密切往来,探子曾亲眼见到有密信于夜里传至越国公府,越国公府中的人也传消息出来说,信在当夜就被焚毁了。”胡文杰继续道,“还有...前几日朝野上下都在传陛下要册越国公之女为齐王侧妃,越国公便穿便服乘车去了燕王世子府,在门口有了一番对答。”
北镇抚司下的锦衣卫为皇帝直属亲卫,其人马皆由皇帝亲自挑选,遂信任至极。
胡文杰旋即将一张小条呈上,“那日燕王世子携燕春阁的花魁去到鸡鸣寺游玩归来,便在府门前碰到了越国公,这是线人听到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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