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愣愣地抬起头,还未看到太阳,就被一只手抓着手臂按下来。
“刺眼。”杜悠然声音里是初醒时的慵懒,她将手搭在温辞眼皮上,随后松开。温辞脸上顿时多了两片乳白色的叶子,是灵力的状态,不影响看东西,阳光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杜大师牌墨镜,温辞用了都说好。”温辞笑眯眯地说,好奇地抬手戳了戳叶子,叶子抖了下,好好地贴在她眼皮上,不多时消散,但灵力的作用还在。
温辞从杜悠然身边爬起来,小声说:“让我看看。”
刚刚那一幕太过震撼,温辞忍不住远望。
杜悠然微微张开眼,低声说:“这里没有人,你可以喊出声。”
“真的吗?”温辞跃跃欲试。
云海实在太大太漂亮啦!
厚重的云在她脚下,而她头顶,是炙热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这安静的
世界中只有她和杜悠然,看不见的结界挡住风,白云在风的驱赶下游动,像某种不知名字迁徙的鱼群,偶尔云尾露出缝隙,大地惊鸿一瞥。
“哇!”温辞跪坐着,紧紧抓着杜悠然的手往下看。
“我在飞诶!”
她在杜悠然左侧,但她不往左边看,要压在杜悠然身上往她右侧看。
“小心肚子。”杜悠然猛地睁开眼,忽然说,目光不由落在温辞脸上。
“我还以为是做梦呐!”
温辞兴奋地说,完全没注意杜悠然紧张的模样,她往后趴,上半身躺在杜嗯嗯身上,对着远方云大喊:“这也太棒了吧——”
“哦豁!”
“叽!”
杜嗯嗯仰着肚皮睡觉,听到温辞的声音它举起四个粉红的爪爪,跟着“叽叽叽”。
“嗯嗯你看!好多云啊!”温辞快乐地抚摸杜嗯嗯的肚子,笑着说。
杜嗯嗯不感兴趣的放下爪。
云有什么好看的,没味道。
这时,它毛茸茸的肚皮里,忽然传来小小的“叽叽叽”声,温辞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刚刚她撸过的毛里,忽然冒出三只小小的鼠头,和圆滚滚的鼠腚一枚,温辞一整个汗毛直竖,吓得大喊一声往后扑。
杜悠然方才给她让开地方撸嗯嗯,现在盘腿坐在云的末尾,托着下巴,她一直在看温辞,见温辞吓得扑过来,她忍不住勾起唇角,张开手接住她。
“老鼠!”温辞吓得头发都要炸了,重重地说:“天上怎么还有老鼠!嗯嗯身上为什么有老鼠!天呐嗯嗯长寄生鼠了!”
“叽!”杜嗯嗯生气地翻过身子,你说谁不干净呢!
“呵……”杜悠然伸手,手指在温辞的头发中抚摸,将她身前的发捋到后面,轻笑,“你再看看?”
“叽!”
“叽叽叽!”
杜嗯嗯扒开毛,四只张牙舞爪的白团子跳下来,云是白的,杜嗯嗯是白的,四只仓鼠踩在云上的黑爪看起来格外明显。
“叽叽叽!!”
它们看到杜悠然,叽叽乱叫,不知为何,温辞感觉到它们身上传来的恐惧和愤怒。
“嗯,我知道了。”杜悠然慢
条斯理地说,她抱起温辞,盘起的腿微微分开,让温辞坐在自己盘出的圈里,这样温辞就和四只鼠面对面坐着。
是仓鼠啊……跟嗯嗯长得一样呢。温辞有点放心了。
杜悠然抬手,捏着温辞的脸,虎口扣在温辞的下巴处,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对缩进杜嗯嗯毛里的四只仓鼠说:“看,眼熟吗?”
不眼熟!
干嘛呀!
温辞抓住杜悠然的手,回头瞥了她一眼。
杜悠然微微一笑,被温辞抓着的手再次向温辞靠近,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尖,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柔软的唇,点在她雪白颈部,轻慢一顿,随即向下,向锁骨中间滑落。
“……”
这一下的意味可太调情了,温辞喉咙滚动,耳朵慢慢红起来,被太阳照射滚烫的皮肤越来越热,心想这是要解锁新场景吗?她们从开始深入交流,每一次的地点都不一样呢,这次杜悠然终于忍不住上天了吗?
还怪紧张的。
温辞已经在想要不要拒绝一下显得矜持呢?可是大家都很熟悉了,拒绝会不会显得有些假?可是欲拒还迎感觉挺有情趣的诶。
她乱七八糟的心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杜悠然的温热的手已经钻进她衣服里,手指勾起,在她肌肤上蹭了蹭。
“看。”
杜悠然勾出一条血红的线,那线很细,鲜红得像血,停在她指尖时仿佛她的手割出一条血痕。
“熟悉吗?”杜悠然对四只仓鼠说。
温辞低头,看到她手掌中黑色的墨鱼,笑起来,“怎么睡了一觉把你忘了,我们就是去找你的啊!”
“我是做了一晚上梦,脑子变傻了?”她打趣自己。
“叽?”藏在杜嗯嗯毛皮下的仓鼠们鼻尖耸动,歪歪头,安静看着温辞和杜悠然掌心的黑玉。
杜悠然忽然向墨玉中注入一股灵力,刹那间,黑色的鱼儿仿佛摆了下尾巴,灵鱼的波动传出,这一刻,无论是杜悠然还是温辞,杜嗯嗯还是四鼠,同时震荡。
那股无法言说的莫名感觉,就像无形中,有神秘的锁链将她们牵在一起,一方震荡,三方感受。
“阴鱼……”杜悠然松开手,搂住温辞的腰,在她肩上轻蹭。
温辞忽然很踏实,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在知道杜悠然是两块命中牵绊的灵其中之一时,和她在一起,那不知所踪的阴鱼让她心情十分复杂。
她明明有和杜悠然更深刻的交流,可是却不敢用命中注定形容她们。阴阳双鱼,怎么看她们才是一对,即使杜悠然说过她只在意自己,可是温辞心里,还是偷偷想过,比较过她和阴鱼的关系。
而且,在听到杜悠然讲述她的身世时,询问她玉佩时,她除了心里隐藏不住的激动,还有惊慌,如果她不是阴鱼呢?如果她就是有些奇怪的体质呢?甚至她是某些人故意推出来让杜悠然误会呢?
更可怕些,她不但不是阴鱼,从她认识杜悠然都是设计好的,包括狐妖,包括金丹,阴鱼另有其人还觉醒了,往后某一日,在她跟杜悠然情深意切的时候突然冲出来揭穿她们的身世,让杜悠然在她之间做选择。
更狗血一点,没准她和杜悠然现在发生的一切被阴鱼看在眼中,不是说阴鱼是天下黑暗部分的灵吗,或许她就是故意的!还会跳出来跟杜悠然表白,把杜悠然从她身边抢走后享受自己的痛苦,她会在午夜抱着自己哭,在雨夜趴在地上求杜悠然别走……
后来拍摄那几天,温辞常常想那天晚上就该拉着杜悠然直接去看玉佩的,虽然现在证明那时候看了也没用。
而现在,温辞微微一笑。
好的,阴暗的竟是我自己。
温辞偷偷地在心里安慰自己,你没有错,你只是剧本拍多了,谁大晚上不想几个狗血的梦或者人生尴尬恨不得重来的时刻。
温辞笑眯眯的时候,四只仓鼠欢喜若狂,好像那被狐狸叼走,逃过千山万水好不容易见到鸡妈妈的鸡仔,一个扑腾向温辞冲来。
“叽!!”
老大!
是老大!!
是阴鱼老大!!!
老大——我们终于见到你了!
“叽——”
四只杜嗯嗯向温辞冲来,她迟疑地伸出手,放在地上,立刻被四只鼠占据,它们在温辞手上又蹦又跳,亲昵地滚来蹭去。
“它们好像很喜欢我?”温辞惊讶地说,怕了一辈子老鼠,竟然被仓鼠这么喜欢,还挺神奇。
“因为它
们是你的灵。”杜悠然轻声说,“它们本该成为你的力量,但是因为寻找不到你的存在,只好聚集在我身边。直到它们开启灵智,成为单独的灵体。”
“我的力量?”温辞惊讶地看着在她掌心翻滚的仓鼠,好奇地捏了捏,“嗯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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