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温楚紧急叫停!
她上前一步,将自己手里拎的两个大袋子提起朝许意宋示意,佯作平常语气:“我们从餐厅点的菜特意打包拿过来,好久不见了,一起吃个饭再走?”
“就算做不成情人,也还是朋友嘛。”
杨柳费了这么大力气把人弄到家里来,她身为朋友,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秦见纾则是想起昨晚自己从杨柳口中骗话的事情,遂也跟着颔首:“嗯,买了很多,看你这样应该也还没吃午饭,吃完再走吧。”
小两口一左一右将人从门口堵回屋子,默契十足,生生将许意宋留下一起吃完这顿饭。
有了她们在,这对已经分手的情侣坐在一张桌子上总没有太尴尬,大家像是朋友叙旧那般聊了聊各自的近况,许意宋对于秦见纾家里的事情也表达出适当的关心。
离开的时候,温楚还是建议去一趟医院,不过她和秦见纾是肯定“没时间”陪杨柳去的。
“我上午还没去公司,杨柳又病了,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
说了一大堆话,温楚最终将目光停在了许意宋身上,她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声:“看来,还是得麻烦你。”
“……”
许意宋默了默,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道破这几人接二连三拙劣的借口。
有时候就是这样,能够靠困住人的不是在于手段有多高明,而在于自己的心。
一直到从杨柳家里出来,回到车上,温楚都还在絮絮叨叨的感慨:“解决问题嘛,不能是只有一个人想着解决,得要双方都有这个意愿,要不就各自往前迈一步,或者是各退一步。如果是一个进一个退,又或者是只有一个人想着前进,这样是没法一直同路的。”
在这一点上,许意宋和杨柳显然从来都没有达成一致过,这才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彼此间就算还有感情,也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自己愿意帮着杨柳将人留下来,也只是单纯出于同情,再多,她做不了。
“嗯……”随手拉过安全带,秦见纾认真想了想温楚说的这番话,她忽然转头,“那我们这样的,是属于共同进退的范畴?”
温楚抿住红唇,严格评价:“勉强算是吧。”
秦见纾轻笑出声,微微垂眸:“只是勉强而已吗?”
她倒很想知道,温楚这个勉强的标准是什么。
还是说经过昨天晚上那番深聊以后,她们之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全说开——秦见纾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彻底解决这件隐患。
温楚歪过脑袋睨了她一眼,突然转开话题:
“我和杨柳很早之前就商量过,等云城这边市场稳定了以后,明年要进军下一个新一线。”
“我们一致觉得,南城是个不错的选择。”
南城,是秦见纾所在省份的省会。
它和丰城挨得很近,距离丰城这个四线小城市只需要半小时的车程,以至于很多在南城上班的丰城人都是每早驱车过去上班。
重要的是南城有自己的机场,高铁来去也方便。
原来,温楚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独自向前迈了一大步。
秦见纾微微动容。
都已经拉到身前的安全带被她蓦的松开,一下整个地缩回椅侧,发出清脆一声“啪”。
秦见纾沉吟着“嗯”了很长一声,而后才缓缓开口:“其实在回云城以前,我也已经正式拒绝了丰城三中的邀请。”
上次见面,她和温楚说的是已经准备签约。
可是分开以后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秦见纾独自一个人沉静下来,又细细思量了许久。
最终,她改变了主意。
秦见纾笑了笑,眼眸弯起浅浅的弧度:“很巧的是,有个老同学在南城一个比较出名教辅机构做,前些天同学聚会见了一面,她说我可以去她那里,刚好缺人。”
这个消息,对于温楚来说也无疑非常意外。
她定定望向对方,明知故问:“那你要去吗?”
秦见纾侧了侧脑袋,勾起耳畔散落的一缕发丝,目光落在她的脸庞,平静之下藏着深深的眷恋与缱绻:“你刚刚不也说了,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只靠一个人努力。”
“虽然于现状可能只是改变简单的一点点,但也比没有来得好。”
说到这,秦见纾没忍住伸手碰了下温楚的脸庞,轻柔抚过。
她重新拉好安全带,系上。
瞧,不止是温楚而已。
自己也在对方不知情的时候,悄悄往前迈了一步。
她们会共同进退。
第106章 正文完结
时间一晃就到春节。
在温楚的强烈要求下, 大年初一一大清早秦见纾就打开视频电话让对方隔着手机给这头的秦爸秦妈拜年,一改先前的扭捏,温楚生生凭着自己嘴甜又漂亮的优势在秦家父母面前硬刷了一波好感。
新的一年, 一切都在稳中向好。
许意宋和杨柳在中间又再纠缠了好几次, 五月份的时候,两人终于彻底断开联系。
这一次,杨柳有骨气了回, 她将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哭了三天, 生好大一场病, 在医院里扎着吊瓶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抓着温楚的手说“再也不要相信爱情”。
温楚默默翻白眼:信你个鬼。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好朋友了, 最好的地方就是会对爱情永远怀抱一颗赤诚热忱的心,绝不会因为过往受到的感情伤害, 而将偏见带入到下段感情里。
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叫“乐天”“健忘”,说得不好听叫不长记性,死猪不怕开水烫。
好在,经过一轮失恋的阵痛以后杨柳以更猛烈的势头扎进了自己的事业塞到,大有“好好搞事业,再也不受爱情伤”的意思。
温楚乐见其成。
天知道杨柳病倒这段日子她一个人干了两份活儿, 连带着就连和秦见纾线上恋爱的事情都被生生压缩了一半,就连进军南城的计划也延后了。
杨柳不谈恋爱,自己得谈啊!
秦爸爸的病终究是强弩之末,熬过了最初医生口中的“半年”期限, 生生挺过一年半的时间, 最终在又一个新年到来之际骤然撒手。
据秦妈妈说, 除夕那天夜里零点的时候外头不约而同响起了鞭炮炸响的声音, 秦爸爸从床上爬起走到窗边看了会儿,开始在家里翻墙倒柜的找鞭炮。
除夕接春节, 零点一过必然是要放炮的。
丰城是个小城市,过年期间烟火炮竹的管理不算太严格,这几年虽然有明令不准燃放的规定,可总有那么小部分人还会偷偷延续这份习俗。
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分,尽量当做看不见。
好不容易在柜子角落里找到一条不知道是哪年剩下来的旧鞭炮,秦爸爸套了件衣服就紧忙下楼。
秦妈妈上个厕所的功夫,出来就找不见人了。
最终小区楼下的鞭炮没响。
人,也没有再回来。
温楚在云城收到消息,连年都不过了,和父母含糊交代一声就急匆匆买了第二日上午的机票直飞南城。
大过年的,要从南城往丰城打黑车也是极为不便。
温楚只好麻烦分公司的这边的人在出口早早候着,接到人以后一路将她送到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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