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神情一凛。
这是在点她?
也不对, 自己喜欢女人的事秦见纾早就知道了, 秦见纾就算要有感慨也不会隔这么久才感慨。
所以这个“突然”指的应该是另外的人。
眉眼舒展开来, 温楚老神在在:“所以,还有谁啊?”
“上午回父母家取了个东西, 遇到大学时期同部门的一个学妹,她和我出柜了,还说……”
“以前喜欢过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见纾的心情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
她下意识偏过头,去看温楚。
她想看看温楚的反应。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对方那张素净姣好的面容上只有从容与淡定,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惊讶到。
看吧,就知道有事。
温楚在心里为那位素未谋面过的小姬崽默哀了两秒,顺便将秦见纾的描述补充得更为具体。
她张了张唇,似春风地笑意拂面:“准确来说,是暗恋。”
“会有小姬崽暗恋你,这太正常了。”
轻轻一声叹息,在说别人,也在说自己。
秦见纾根本不知道,像她这款的,在同性群体中受欢迎的程度可能要远远大过异性。
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的直女罢了。
这时候,温楚又想起两人最开始的交集始于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门口,当时秦见纾喝得烂醉,自己好心把人带回安置。
结果还要被贴脸开大问“是不是没有女人味”。
拜托,那天晚上的她被秦见纾撩得晕乎乎的,还要强忍着内心的悸动将人好好哄上床去睡觉。
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才会喜欢直女。
秦见纾仍旧不错落地盯着她,好像在寻求一个答案:“是吗,正常吗?”
“当然正常,你这种类型在女同群体里不要太受欢迎。”
温楚再一次颔首肯定。
成熟且知性,温和却让人遥望不及,薄薄一层清雪下包藏着的是温柔细腻的心思。
就如白梅的高雅,盛开之时跨越了冬春两季,从凛冬寂静,至草长莺飞,傲霜斗雪,却从不与众芳争艳。
温楚眼神蓦的一下浮起星散碎光,变得柔和。
没错,这就是秦见纾呀,是她所爱慕的人。
然而耳畔,秦见纾声音四平八稳,流向自己:“所以中午回来以后我就在回想自己以前接触过的那些人,除了这位学妹以外,是不是还有其它。”
“又或许现在也有。”
不过她尚且没有这样一种分辨的能力。
用网络上的话来说,这种能力有统一的称呼,它被女同性恋们叫做“姬达”。
“不过话又说回来,温楚,你也是这个群体里的一员,你真心觉得我……嗯?”
秦见纾没好意思说出“受欢迎”那几个字。
自己说自己,难免有自夸的嫌疑。
她含含糊糊用一个模糊的字眼带过,但意思传达过去了。
接二连三的思考加上最末尾那句问话,让温楚有些惊疑不定。
秦见纾这又是在做什么,什么叫“或许现在也有”?
差点就报自己身份证了。
肯定答案的同时,温楚心里发虚,说话语速也飞快:“我当然,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和你成为这么好的朋友。”
说完,她话锋一转,视线也归正落向前方。
“哎呀,到了。”
“怎么感觉这么快,今天这条路好像短了不少。”
许是因为一路过来和秦见纾聊得入神,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总而言之,话题不用再继续。
温楚浅浅松了口气。
秦见纾问题真多,也太爱思考了。
不是直女吗?
这么在意身边出现的女同做什么,还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是想要温水煮青蛙让秦见纾慢慢喜欢上自己没错,但那得是先习惯,后依赖,最后一步才是捅破窗户纸。
现在才哪到哪儿?县驻福
自己面前是个活了三十多年完全没接触过女同圈子的人,一旦暴露心思,被拒绝的几率太高了。
温楚不允许自己冒险。
两人一路上了健身房,打过卡换好衣服。
温楚看向秦见纾:“我去练上肢,你呢?”
要一起吗?
还是说有自己侧重的健身习惯。
果然,秦见纾摇了摇头,她指着侧边那排跑步机,手里捏着耳机盒:“很久没运动了,我做做最基本的有氧好了,先适应一下。”
“刚好,也方便我想事情。”
“……”
温楚被她那句“想事情”猝不及防噎了一下。
怎么就这么爱思考啊!
她沉下嗓音,用听起来十分正经语气建议秦见纾:“不提倡一边健身一边想事情,容易受伤,到时候得不偿失。”
秦见纾含笑:“知道了。”
明明是敷衍的回答,却给人一种她有在认真听取建议的错觉。
温楚知道多说无益,很快摆手,转身离开:“那我去了。”
秦见纾看了一会儿她远去的身影,捏着耳机盒子,来到一台空闲的跑步机前。
她站了上去,塞上耳机。
降噪功能开启的瞬间,周围仿佛落下了一层隐形的帷幕,将她与世界隔绝开来。
外界的所有存在感迅速降低,同时,她的五感迅速放大。
甚至于能够听见“砰、砰”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的节奏。
秦见纾的手落在跑步机的调试屏幕上,回头,远远捕捉到温楚绰约的人影。
蝴蝶骨的事情她一直惦记着,今天过来,也是为了继续之前未完的验证。
两人在前台旁的柜机上打完卡以后,秦见纾先去了趟洗手间,结果回来,就发现温楚一声不吭已经迅速换好衣服站在自己面前。
温楚好像有意和自己错开换衣。
只能等晚点结束之后看看有没有机会了。
收回视线,秦见纾简单设置跑步程序,两条纤白的长腿开始缓缓跑动。
好长一段时间不动弹,恢复运动的第一天,两人约定好时间不会太长。
总共也就一小时出头。
从跑步机上下来的时候,惯性不稳,秦见纾恍惚有种还踩在云端的飘然错觉。
她满身薄汗浸透了衣物的布料,胸前,露出小块湿漉的痕迹。
温楚也差不多。
有了不久前那次的教训,这次,秦见纾紧跟在温楚身边,就等着对方脱衣。
她满心满眼的蝴蝶骨,只等着探究出个彻底的答案。
温楚被她贴身跟着,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觉得怪气的同时又不好太直白地问秦见纾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在更衣室拉锯了好一会儿。
意识到温楚没有要脱衣进去洗澡的意思,秦见纾定定看向她,神情透着些疑惑。
“该洗澡了。”
“温楚,你不脱衣服吗?”
“……”
温楚镇定朝她回看过来,波澜不惊:“你不也没脱吗?”
哦,这样。
那自己先脱好了。
秦见纾一点儿也没觉得温楚这是在反问,或是故意在反驳。
两条纤白的藕臂交叉在一起,她捏住上衣衣摆,宛若动物蜕皮,只往上轻轻一拉就将身上那件冰丝运动衫给褪了下来,只剩内里一件单薄的运动内衣。
往下是紧致的腰腹,往上是诱人的起伏。
温楚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她眼疾手快,用手按住秦见纾还想要继续脱衣的手,压低了嗓音,又急又怕:“秦见纾,我不是直女,你换衣服是不是应该避讳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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