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坐下,安静地吃完早餐。
就好像这样的日子稀松平常,两个人一起度过许多次一样。
但她们都知道这样的经历其实并不多。
饭后,方逾从自己的包里取出护肤品化妆品,给自己打了个底,她的脸色看上去着实不够好,她并不想影响自己的状态,而这些东西她都带的是小样,方便,也不占地儿。
再从浴室出来,时间已经快到八点二十。
方逾已然换上了自己的衬衣和裤子,昨晚穿的那一身被谈云舒丢去洗烘一体机洗干净了,现在装在袋子里。
这些她都要带走,不会留下。
“八点半的时候我们出发,可以吗?”谈云舒坐在沙发上,双眸晶亮地问。
“我地铁过去。”方逾的回答很快,她看着谈云舒的眼神暗下去,又说,“不喜欢堵车的感觉。”
谈云舒其实明白方逾这是不想跟她一起出现的意思,如同上次坐地铁她们在出站的时候就会分开那样。
她还能说什么呢?难道强行让方逾跟自己同行吗?
“好。”谈云舒点头,又站起来,走到了方逾的面前。
方逾脑袋稍稍抬起,看见谈云舒的双唇张张合合,问她:“昨晚为什么想要我亲你?方逾。”
“你可以理解为酒后失态。”
谈云舒迫切地问:“那清醒的时候呢?不能‘失态’吗?”
窗帘已经被全部拉开了,窗外天光大亮,阳光开心地蹦进房间,跳进方逾漆黑的瞳仁里,而她的眼里,此刻还映着谈云舒的脸。
方逾知道自己昨晚是比之前喝的要多,因为她也想试试喝醉酒之后,自己会对谈云舒做出怎么样的行为与选择。
现在看来,昨晚她已经给了纠结了几天的事情一个交代,她说过的,如果谈云舒提前告诉她的话,她未必会玩不起。
更何况,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多么正常。
她不需要给自己上什么道德的枷锁,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这还是谈云舒提出来的。
况且,她昨晚对谈云舒的吻难道没有感觉吗?
不,她很有感觉。
谈云舒的嘴唇很柔软,舌头勾着她的,跟她气息凌乱地接吻,她迷失了。
如果她没有感觉,她会推开的。
但此刻,面对着谈云舒的眼神,她又生出了一丝自己玩不起的念头来。
消遣一个人的真心吗……
橘色的海
“不能。”方逾冷静下来,口吻淡淡的,“谈总,我还着急着去上班,就不多待了。”
谈云舒听着这个称呼,呼吸都一紧,努力微笑着道:“好吧。”
“谢谢你照顾我。”
“不客气,你也这样对过我。”
方逾:“嗯。”
不再多说,她提起袋子和包,到门口换上自己的鞋子。
几秒后,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谈云舒一个。
阳光停在她的一旁,没有再往前。
她颓然地垂着脑袋。
如果方逾对她没有想法,为什么昨晚还会让她摘掉眼镜,如果方逾没有说“如果”,她相信自己会忍住的。
而不是在得到一颗糖以后刚尝出味道,又被强行地吐了出去。
一切都是酒后失态吗?
这四个字在她的嘴里滚了一圈,到最后,只余满腔的苦涩。
-
酒店附近三百米就有个地铁站,而且距离公司很近,三个站就能到。
方逾不想让自己那么早就到公司,特地放慢了自己的步伐。
但还是比平时早了五分钟到达,她把袋子放到自己的柜子里,整理起来自己的办公桌。
这次的项目不太好啃,上午的会议过后,双方都不肯让步自己的利益,又约了下一次的会议时间,方逾才跟沈映之她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喝了小半杯水,才觉得舒服了些。
她看着窗外澄澈的天空。
橘色的海
昨晚京城下了场暴雨,她听见了雷声和雨声,被谈云舒抱在怀里的时候,她的意识本就有些稀薄,因此有些分不清那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恍惚中只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一天,那天明明天朗气清,但她的心里狂风暴雨。
到了饭点,方逾没有去公司食堂,而是就近选了一家饭馆吃饭。
她怕齐韵对她的这身装扮有印象。
开会前沈映之在看见她的衣服的时候,就一脸了然,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晚上照旧加班了一个小时,方逾赶到“半支雪糕”工作室的时候都晚了点,但正是热闹的时候。
“半支雪糕”美妆工作室成立四周年,前阵子就发了预告,今晚上是不营业的,而是邀请了一些朋友来到布置过的工作室玩,天花板上缀着一颗颗的气球,墙面上贴着各样的彩幅,挂着色彩斑澜的小灯,中间还搭了个小台子,供大家玩游戏和发言。
符霜难得比她还要早下班,看见她出现,立马过来挽着她胳膊,说:“小愉,你可算是来了。”
“你这是已经喝上头了吗?”方逾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符霜险些站不稳:“不多。”
唐半雪应付完那些客人,才看见方逾已经来了。
她迎过去,给方逾来了个拥抱,说:“小愉,如果不是你,‘半支雪糕’都不一定会有四周年。”
“怎么会,没有我你也会有的。”方逾回抱着,“我们唐半雪女士注定是要发光、发热、发大财的。”
“哈哈哈。”
拥抱松开,方逾才由衷地夸道:“今天超级好看。”
唐半雪穿着颜色艳丽的裙子,脸上的妆容非常搭,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惊艳。
“你的这枚胸针还被夸了几回。”唐半雪笑着道,“还好找你借了,否则还真的像是缺了些什么。”
她的话音落下,门口又进了一个人。
来人戴着贝雷帽,这次没有戴口罩,一整张脸都露在外面,引来了众人的不可置信和惊讶的声音。
是薛奕。
薛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大家的脑海里冒过这个念头后,又看向唐半雪。
“半雪。”薛奕笑吟吟地道,“我没来迟吧?”
唐半雪笑得露出八颗牙齿:“没来迟,薛老师,小愉前脚也才刚到,你们俩,来砸我店里的金蛋试试?我可准备了丰厚的礼品的,就看你们能不能砸中了……”
“那很难了,我的运气一向不太好。”薛奕看了眼方逾,“小愉你呢?”
方逾挑挑眉,说:“还不错吧,买饮料能开出‘再来一瓶’。”
“哈哈哈。”
最后的结果是方逾敲出来一个三等奖,是一支眼下很难买的口红,而薛奕敲出来的是安慰奖,是一个杯子。
这样的场合下薛奕免不了跟人合照,方逾拿着口红来到比较角落的位置。
今晚她不准备喝酒。
她垂着眼,翻着跟谈云舒的聊天对话,今天她们都没有交流过。
过了会儿,薛奕差不多拍完合照过来,在她的身边站着,喊了她一声:“小愉。”
方逾锁屏了手机,带笑地看向薛奕:“怎么了?”
“有件事想了想还是需要跟你说一下。”
“嗯?”
“你借给半雪的那枚胸针,那天回去的时候拿错袋子,被我误拿回去了。”薛奕抬了抬自己的帽子,她有些歉然地道,“第二天我有个应酬要参加,也别上了它,不好意思,我现在才告诉你,那枚胸针我很喜欢……”
方逾看着她,目光逐渐凝固。
六月一号的第二天,那不就是周日?
还有,薛奕自己也是有胸针的,之前演唱会就见她别过,那么为什么还要别上自己的这一枚?
“薛老师。”
薛奕还是那副很抱歉的模样:“嗯,你说。”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薛奕道:“这枚胸针你说是你妈妈寄给你的,你可以借给半雪的话,那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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