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万万岁[重生](41)
谢朝雨知道,能有陆钟灵的陪伴,她真的很幸福,这个月初六就是两个人成亲的日子,对她来说,那是她给钟灵最好的一个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 一整天做化学实验课,忙到凉凉……
第62章 新婚屋子
正中午, 有几个人到街尾的茶铺拉来几箱茶叶, 一群人把着方向, 晃晃悠悠送到谢府去了。
那个时候谢朝雨正在午休, 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门外嘈杂的声音。
她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侧,发现陆钟灵并不在床上。她起身, 刚想开口问外面怎么了, 就见陆钟灵慌慌张张从外室跑进来, 掀开暗红色的床帐,皱眉对谢朝雨说道:“朝雨, 外面有人找你。”
“找我?”谢朝雨有些困惑, 她起身,顺手接过陆钟灵手上的披衣,问道:“什么人找我?”
“不知道啊, 他们说是谢少爷给的茶叶缺斤少两,就过来找你, 非讨要个说法……”陆钟灵一边帮谢朝雨系脖颈处的衣带, 一边解释。
“轻尘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谢朝雨刚刚的那点迷糊的劲瞬间没了, 她看陆钟灵也不知道,便也没多问,把外衣穿好,立刻抬腿向门外走去。
这都快成亲了,怎么又出现了这样的事?
谢朝雨刚到门外, 便看到光秃秃的院子里围了一堆人,谢轻尘正站在他们的面前耐心解释,可是那些人似乎也是不领情的样子,仿佛非要找出解决办法。
“轻尘。”谢朝雨见状立刻让家丁上前,把人拦住,自己又赶忙走到谢轻尘的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轻尘一看是谢朝雨过来了,说实话心里的石头总算被放下了大半,一是他经验不足,甚少与人交往,对于这样的突发状况总是感觉棘手,二是他确实没做出给人家茶叶缺斤少两的事,有一种被莫名栽赃陷害的感觉。
“谢小姐,你二弟欺骗我们这些百姓,说好的十云*cháng*整*理*大袋茶叶,每袋里面却都少了半斤,当初相信你们,才没有验货,现在出了问题,我们亏本了啊!”一位穿着粗布麻衫的中年男子梗着脖子喊道。
“我未曾给你们缺斤少两,这种有损谢家名誉的事,我谢轻尘绝不可能做。”谢轻尘听完立刻沉声说道,他态度坚决,谢朝雨也知道自己弟弟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也许是刚接手茶业所以还不太清楚其中的门道,所以她缓和开口道:“这位兄弟,你应该是搞错了,我二弟不可能故意为之。如果他真的想给你们缺斤少两,那也不可能在每一袋茶叶里都少放半斤,这样太容易发现了不是吗,我倒觉得是送错了茶叶……”
“他是你弟弟,你自然帮他说话。”那人冷哼一声。
“这样吧,茶叶的银两我退给你们,我知道你们也是帮助那些贫困的百姓,才在城门楼摆了个茶楼,所以这些茶叶就当谢府与你们一同做善事了。”谢朝雨喊来刘安久,低声嘱咐了几句,抬起眼眸对着谢轻尘说道:“轻尘,你再送十袋茶叶过去,这次可得检查好了,不能再出差错。”
“嗯。”谢轻尘点点头,他知道谢朝雨这是在帮他,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领着那群人一同去了后院茶房。
陆钟灵刚刚一直站在谢朝雨身后,她看着谢朝雨从容处理着这样的事,等她转过身,这才开口询问道:“朝雨,你是不是经常处理这些事啊?”
“刚刚的事吗?”谢朝雨看她没穿几件厚衣就跑出来了,便把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披在陆钟灵身上,说道:“我遇到的比这样难缠的事还多了,这几个人还好,没有再胡搅蛮缠,要是像上回洛河的那次,我可无心再处理了。”
“其实我也觉得是那些人误会了,谢少爷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他才经手家里的茶业,出错很正常。以后多练练就好了。”谢朝雨扣着陆钟灵的手收紧了些,说道:“倒是一会儿可能还有人来找,应该是送错了茶叶。那批多了半斤的茶叶,估计一会儿就退回来了。”
“嗯。”陆钟灵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又困了,中午没睡好?”谢朝雨转身将门扣好,又去桌边给陆钟灵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递给她,笑道:“到成亲的时候可是要这样忙好几天呢,看你能不能撑过来。”
“跟你成亲是高兴的事,怎么会撑不过来呢。”陆钟灵伸手抱住谢朝雨,她比谢朝雨略微矮一些,所以贴近她的时候,就习惯性抬起黑亮的眼眸看她。谢朝雨很喜欢陆钟灵的眼睛,总觉得比天空中的星辰还要好看。
“上去睡会儿吧,我去看看轻尘那边,万一再出点什么状况就不好了。”谢朝雨嘴角含笑,将陆钟灵赶到床上去,又替她掖好了被角,低头吻了吻她的眼角,说道:“乖乖等我。”
“嗯。”陆钟灵本想合上眼帘,却又忍不住偷偷眯着眼睛看谢朝雨,谢朝雨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干脆将裙摆提起,坐在床边看她,说道:“你睡吧,我就在这看着你睡。”
谢朝雨看着陆钟灵安稳的睡颜,思绪不禁随着她一起飘向了梦境中,她真的不敢相信,陆钟灵和她要成亲了,她与钟灵经历了那么多,总算能了却心中一直存放的这件事。谢朝雨以前不愿意将自己太多的情绪表露出来,可是自从那次陆钟灵离开她,她就觉得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总该把喜欢这句话常常挂在嘴边的。
她喜欢陆钟灵,喜欢的不得了。
等待陆钟灵完全睡着了,谢朝雨才偷偷起身,将面前的红帐放下,准备出去。
她与陆钟灵初六成亲的消息已经传遍了谢府,几个之前同陆钟灵相交甚好的侍女都为陆钟灵高兴。而谢母也命人在前院新盖了一间屋子作为谢朝雨和陆钟灵的婚房,谢朝雨不止一次去过那——屋子里格外亮堂,外室摆设比较简单,一张黑檀木桌,上面摆着一套淡绿色的茶具,还有几只小椅子放在一旁,但是室内总觉得有一股淡然的香味,应该是侍女往屋内洒了些花水。再往里面看是一张床铺,上面放着大红色绸缎包裹着的被褥,旁边是一架衣橱,里面有六层,前五层,层层堆叠着陆钟灵的新衣衫,各类绫罗绸缎都叠在一起,而最下面一层才放着谢朝雨的,只有几件常穿的衣衫和长裙,素淡清雅,其余的全部放在床底下的衣箱里了。
谢朝雨每每看到这,总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低下了。但最后还是会忍不住过去。把陆钟灵的衣裳整了又整,还跟侍女说东西不够,冬天的棉袄和棉裙还要再添几件才好。
这间新房,谢朝雨心中期许了很久,她记得谢轻尘与他媳妇成亲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一间新屋,谢府虽然不算什么大户人家,但是总不能亏待了人家姑娘,那时谢朝雨帮谢轻尘一起整理屋子,谢轻尘看起来也是真心喜欢人家的,忙前忙后,生怕哪个步骤除了差错。也难怪谢轻尘经常说,遇到淞儿这个姑娘真的是太好了,温柔懂事,还会逗他开心。
那时候陆钟灵还没有回来,所以谢朝雨看着谢轻尘脸上的那种表情,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她也是这样欣喜着为陆钟灵准备一切,最后却都变为了泡影。
不过还好,她的钟灵最后还是回来了。以后的春雨夏风,秋叶冬雪的日子,她都可以同她一起走过,她之前一人失望坐在丁香花树下的日子终于再也不存在了,现在只有陆钟灵温软的十指握住她,跟她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朝雨,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谢朝雨微微闭眼,她走向后仓的步伐缓慢,刚刚想着陆钟灵的事,竟然差点忘记谢轻尘还在给他们准备新的茶叶,现在自己还要赶着先去看看。
还没走到后仓,就看见几个人把着推车出来,上面堆放着十袋茶叶,谢轻尘跟在他们身后,眉头皱的很紧。
“怎么了?”谢朝雨清了清嗓子,走过去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件事自己做的还是不太好。”谢轻尘见谢朝雨来了,便停了跟随那些百姓的脚步。
“怎么说?”
“这次确实是我的疏忽,才让谢府损失了茶叶。”谢轻尘长长叹一口气,抬眸看向那些人的背影,“我之前一直看姐姐和爹做生意,总觉得很简单,但是现在等到自己亲自上手,才知道并不容易。运输,检查,记账,联络,这每一项自己不亲自去看就觉得不放心。”
“你以前窝在家里读万卷书,对生意哪能那么快就上手啊。”谢朝雨似乎懂了谢轻尘在犹豫些什么,“其实不要紧,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很多事必须要自己慢慢去摸索才能懂,我能教你的不过是一些皮毛,以后你还要看许多其他的东西。”
“姐姐当真不想再做家里的生意了?”谢轻尘没有回答她刚刚的问题,反而问了另一个事情。
“暂时就不了吧。”谢朝雨笑着摇摇头,“以后我只想好好陪钟灵。”
第63章 洞房花烛
初六。
今日谢府门前的鞭炮声响彻街角。本来谢府坐落在一个偏僻地方, 主要原因是谢老夫人喜静, 这回谢朝雨成亲, 本来安静的谢府也一下嘈杂不少, 很多人都过来看热闹。
那顶摇摇晃晃的花轿停下,谢朝雨坐在马背上, 看着花轿的平静眼底总算浮现出一丝温柔。她看看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穿着柔软红衣,盖着绣上金丝的红盖头, 被侍女搀扶着慢步下轿。
她和钟灵, 就要进府门拜堂成亲了。
甜腻的思绪从心口开始蔓延, 谢朝雨甚至想下马亲自将那人搀扶下轿,可是她也知道这不符合礼数, 应当是侍女带她进去的。这么想着, 心中难免有了些遗憾,然而,就在谢朝雨刚要转身下马时, 身后却突然传来侍女的一阵惊呼——
“哎呦!陆小姐,您慢着点儿!”
谢朝雨连忙转头, 却看到陆钟灵下轿子时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顿时人仰马翻, 整个人直直摔倒在了地上,众人哄笑。
小笨蛋……
谢朝雨心疼不已,却又哭笑不得。她家钟灵怎么成个亲还这么冒冒失失,于是她赶紧下马,快步走过去想把人搀扶起来, 谁知道陆钟灵抬手一把掀开红盖头,露出俊俏的小脸来——
“朝雨,疼死我了……”
“陆小姐,您不能把盖头掀开……”旁边的侍女简直没了办法,她慌忙想帮陆钟灵重新遮好,却被谢朝雨抬起手指制止了。
“你想看着我是不是?”谢朝雨执起陆钟灵温软的手,轻声笑说道。
陆钟灵愣了愣,脸颊如同新月升晕,她也回握住谢朝雨的手指,嗫喏道:“嗯。”
“那便不要管那些繁文缛节了。”谢朝雨顺手将陆钟灵掉落至肩膀的红盖头拿给侍女,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鬓,柔声讲道:“我家钟灵这么好看,为什么要用盖头遮住,就是要拿掉,让别人看看我娶了个多漂亮的媳妇才好。”
说罢,谢朝雨便温柔牵着陆钟灵的手,一步一步朝谢府里走进去。
尽管不符合礼数,尽管外面传来一些唏嘘声,谢朝雨还是坚定牵着陆钟灵的手,跟她慢慢走进去,仿佛这样能走到地老天荒。
这样每走一步,谢朝雨都会同她说一句话——
“刚刚其实我不想让侍女搀你进来,我一开始便想自己将你牵进来。”
“钟灵,你已经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只想好好对你。”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关心你。”
谢朝雨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陆钟灵,眼底粲然生光,“因为我最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