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绝美以后(14)
臧南渡掐了烟,看了岐林一眼,破天荒跟着点了头,
“嗯。”
臧栖山给了一个眼神。
很是玩味。
“那个...你们现在要出去么?”季韩舒站在三个人中间突然感觉很微妙。
作为里面唯一的女生,这种近乎团宠的感觉,像踩在棉花上,轩轩软软。
“林同学,我记得你是往南走吧,能捎我一段儿吗?”季韩舒盯着自己的脚尖,脸红的自己有点儿发烫,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今天我爸晚上应酬,家里没人。”季韩舒等着把头抬起来,隔壁有人冲她喊,“舒舒!”季韩舒听见声音眉头轻轻一皱,才转头带笑,“椿美羚~”
椿美羚最近因为身体原因请了两天假,四班最闹的女生,明白人都知道跟季韩舒不怎么对付。
椿美羚自己嘬着一杯晃荡珍珠的奶茶,头上两根细细的小辫儿从两边往外伸,岐林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能从那双大眼里面看见灵气,然后感受到对方以同样打量的眼光往自己身上看,自己才先撤了眼神。
椿美羚扫了一眼季韩舒身边的三个帅的各有千秋的三张脸,问季韩舒,“坐我的车回去?”
“你不是还有舞蹈培训,送我就绕路了,”季韩舒还是笑着,脸上有点儿僵。
“我今天不练了,”椿美羚咬着吸管,她身量小,校服穿的不知道是谁的大号儿,手腕露出来,上面还系了一根红绳儿铃铛,胳膊来回晃的时候,还叮铃铃响。
“走不走啊?”椿美羚站着等了一会儿,脸上憋着一股笑。
她知道季韩舒这号儿人的能耐,往小了说以为自己一张脸就能让别人围着她转,往大了说就是卖弄消费资本。
好看是她的资本,原本没事儿,但是椿美羚就是看不惯她顶着圣母的脸做绿茶婊的勾当。
班儿里的男生让她霍霍了个遍,自己成天冰清玉洁。
所以逮着机会就想酸她。
今天她身边围着这么多帅气的小哥哥,估计她晚上贴面膜都能笑裂。
呵,呸!
“我...”季韩舒脸色沉了沉。
“既然都来了,还回什么家,”臧栖山搭着一条胳膊,往臧南渡肩膀上甩,“哥,请一顿。”
“现成儿的美女帅哥,凑一堆不容易。”臧栖山玩儿心大了,收不住,“成不成?”
臧南渡扯了扯袖口儿,“上车。”
臧栖山知道他的意思,现在这个态度就表示同意了。
现在臧南渡上了车,臧栖山也自觉往后钻,就剩了岐林,以及两个女生。
岐林站在下面等着两个女生先选位置,季韩舒很自觉,提着自己的裙子一条腿都已经迈到副驾驶上,但是胳膊上被椿美羚拽回来,“我记得你晕车,后坐面吧。”
直到现在,季韩舒脸上是真的挂不住,只能顺着她下来,小声说,“这种车我能晕吗?路程短没关系的。”
但是椿美羚不这么认为,“就是因为这种车,你吐在上面,影响确实不大好,还是让林同学往那儿坐,咱们两个坐后面聊聊天啊。”
季韩舒又被椿美羚这么一耽误,也没好意思往前坐,只能靠着后面的臧栖山,然后再挨着椿美羚。
岐林朝着椿美羚点头,也看得出来,两个人关系并不好。
“上课有认真听么?”臧南渡开着车,随口问了一句。
岐林在旁边坐着,扭过头去看他,“有。”
“过几天有校庆晚会,可以去看看,有我和岐林的合唱,”季韩舒在后面插了一句话,是对着前面的臧南渡说的。
但是没有得来回应。
对方开口下一句话的对象仍然是岐林,“你抽时间,给臧栖山补补。”
岐林点了头,然后轻轻把车窗开了条缝儿,侧着头昏昏欲睡。
臧南渡等着人呼吸逐渐平稳,才渐渐给了眼神。
不过这一眼,他看的地方。
有点儿越界。
后面的季韩舒被晾了一话头,就有点坐不住。
以前他没有过这种待遇,不管是放在哪个人堆里,她总是最出彩的那一个,所以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而且进行了一波长达十分钟自我安慰。
他肯定没听见。
刚才路上颠,车里动静儿大了听不见也很正常。
而且,她心里一直有个想法。
就是向臧南渡这样在社会上打拼的人,其实最敢兴趣的还是模样清纯的女学生。
所以她有这个自信。
臧南渡的名声她听她父亲说过,但是从来没见过,今天见到了心里就不受控制狂跳,熟男的诱惑对她来说,新鲜又刺激。
她想尝试一下。
她瞥见前面岐林露出来的半只耳朵,心里也在念着可惜。
班里又得多一个为她暗自伤神的男生了。
季韩舒二十分钟想了很多,最后自我释然。
掏出镜子给自己补妆。
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她的椿美羚。
然后椿美羚也自己敲开手机,点开绿色APP,一口气纯爱频道,仰着头看小说。
之后感觉车子里静了一些,现在只能听见岐林略带平稳的呼吸声。
季韩舒觉得现在时机应该正好,就张了嘴,“那个,臧哥,我们明天会有——”
“嘘,”臧南渡的规整袖口里伸了只手,比了个噤声。
然后车就停住了。
季韩舒迎来第二次尴尬。
她屁股还抬着,最后又坐回去。
她没来得及失落,门就被外面的侍者打开了。
“您好先生,一共五位——”侍者弯着腰,也是说了两句就被臧南渡噤声,
“我朋友在睡觉,”臧南渡下了车,轻轻关上车门,“老位置。”
后面三个也跟着下车。
臧栖山抬头瞧了一眼装潢,就趴在车窗玻璃上看还在里面睡觉的岐林。
季韩舒则是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个地方她来过,但是只有一次。
她也知道这种地方的消费水准,所以她身板儿正了正,甚至连裙边儿都整理的不经意。
就看见臧栖山额头顶在车玻璃上,一副混混做派。
这也就是她一直瞧不上臧栖山的原因之一,面儿上太混,不正经,她觉得这种人没素质,而且臧栖山从来不会往自己这儿放眼神。
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想让他睡多久?”臧栖山手指按在车玻璃上,“你不叫我叫了,饿。”
臧南渡往里瞧了一眼,没有想叫人的意思,“你们先过去。”
臧栖山更来劲,“臧南渡,”他慢慢直起身子,收了刚才眼里的戏谑,口气都变了,“你是不是来真的?”
臧南渡跟着变眼神,最后拎了烟出来,也摁在玻璃上,
念了一句,
“他是天才。”
“你什么——”臧栖山拧着眉毛觉得臧南渡铁定有毛病,两人说话根本就没再一茬儿上。
车里温度还在,岐林觉得有点儿闷,睁开眼的时候还特地愣了一会儿,等发现周围没了人,下车就看见臧南渡还在,他嗓子干,说话有点儿哑,“等我?”等他睁眼的时候,正好撞上臧南渡的眼睛现实跟虚幻的冲撞让他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就下意识说了抱歉,“我睡了很久?”
“咱们什么时候进去?”季韩舒的凉鞋后头有点儿鞋跟儿,现在因为站得太久,导致他的大脚趾有点痛,但脸上还是很有修养的挂着笑,“外面有点热。”
岐林探出半个脑袋,冲他一笑,接着又说了声抱歉。
季韩舒摇摇头,也笑着说没关系。
一群人都往里头走,谁也没说话,空气里显得特别安静,突然毫无征兆的臧南渡低头,靠近岐林,“明天学校有活动?”
岐林一愣,也仰了半张脸对着他,“怎么?”
臧南渡的声音很好辨别,周围一圈儿人都听得清楚,尤其是季韩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