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绝美以后(48)
其他没什么,就是身上半湿着不舒服,嘴上红了一片,下嘴唇微微发肿。
手背抵着额头就被自己烫了一下。
他也没打算马上回去,就撑在水池边上等人。
中间沈方舟来了几次电话,岐林说没事,之后的半个小时岐林都在卫生间消汗。
直到散了场。
岐林回去的时候没留人,服务生是个小姑娘,她已经在收拾了,看见回来的客人眼睛一亮,眉眼弯着说,“这里的客人已经离开了,需不需要我帮您联系前台。”
岐林摇头往回走,手机里响着沈方舟的消息,“车里等你。”
岐林低着头往回走,等临近了刚才的洗手间身子一歪,脖子上就多了一只手。
岐林背对着来人,那只手轻轻移到岐林的眼睛上。
有点儿热。
“发烧,”臧南渡说。
“你生气了”岐林没管臧南渡这句他已经知道的事实,带着试探问了句他看的见的废话,臧南渡一定生气了,而后想到自己身上半干半湿刮刮蹭蹭不好,就想往前挪脚,但是很明显。
臧南渡不让动。
所以岐林又换了个借口,“有点儿感冒,传染。”
他手往后,胳膊微微往外撇,想先从臧南渡那儿出来,之后任由他怎么讲都成,就是现在被酒精和身体里消化不了的余热搞得很累。
他想在这儿袭击臧南渡,哪怕只是轻轻一吻。
“谁的车在等你,”臧南渡看着镜子里的岐林,最后停在他的嘴上。
小孩儿的眼睛水亮,眨一下总觉得能夹出水。
唇部的触感很柔。
也很烫。
“沈老板,”岐林答着他的话身体开始往后靠,他原本是想摸着墙,但是后面除了臧南渡就没有别的支撑,就忍着没动,他现在对沈方舟改了称呼,名义上说老板也没错,“等会儿回公司。”
“你又为什么想进圈,”臧南渡突然把两人的距离拉近,捂着岐林的眼睛的手也慢慢挪到对方的下巴上。
岐林被迫抬头,身后的感觉像是粘躺在半干额沙滩,糙硬。
触感来源于臧南渡的西装的皮带,顶在那个地方,硌得慌。
“哥,”岐林声音弱下去,“我疼。”
“讲实话,”臧南渡微微低着头,但是身体还是有意识疏远,他探下身子去听。
岐林自己腾了只手,反手扣在臧南渡耳后,自己侧身点了脚尖,说了句话,他离开的很快,刚才的动作也就是一下。
蜻蜓点水的一下。
“我喜欢演戏。”
臧南渡轻吸了口气,“那知道我为什么不喝酒么”顺便伸手把人拽回来。
岐林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和他现在有点儿不规律的心跳。
“我酒量差,就会醉,”臧南渡的下巴轻轻放在岐林头顶,又顺着下来,弯腰落在对方的肩膀上,朝里歪了头,夹杂着一些岐林听不清的话。
“醉了就会犯错,”
“也会有人盯着我。”
说到这儿臧南渡突然轻笑了一声,之后岐林就感觉到耳朵轻痒的不行,
“但是替我挡酒的,”
“你是第一个。”
臧南渡说着话松了人,脸上还带着没消的几分醉意,伸手往岐林头上盖,“护好你自己就成了。”
“沈方舟想用你,有很多种意义,”臧南渡把自己刚才压在小孩儿身上的褶子捻平,“跟着他你多留个心眼儿。”
臧南渡的手点在岐林身上,眼睛盯在顺着手往下,最后盯在岐林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他突然恍惚。
小孩儿长大了。
岐林可以喝酒,可以抽烟,可以选择任何他想要的结果。
自己只是提建议的长者,岐林总归拥有做选择的自由。
酒店外面,停车场。
孙成洲趴在车上瞌睡,臧爷的场儿难得这么晚,等察觉人上了车才一个激灵起来,支棱着耳朵听吩咐。
他还特地往酒店门口看了看,问,“臧爷,小林没跟着您一块儿啊”
“你很在意他”臧南渡上车脱了外套,两腿难得往前搭,两只手轻点在自己喉咙上。
孙成洲赶紧回头,“不是,我听说沈方舟带着他来,想着要不要一块儿顺道”他嘴里还在想着怎么解释,但是看见后视镜里的臧南渡就有点儿犹豫,像是不怎么信,抖着胆子换了个话茬儿,
“臧爷,很开心”
孙成洲活久见,臧爷刚才两片嘴角的弧度让他有点儿花眼,然后等闻见酒味儿的时候就更是心惊肉跳。
臧爷喝酒了。
从他跟臧爷开始,这绝对是头一次。
所以就更是让他没再敢多话。
“明显么”臧南渡被旁人察觉心思,嘴角就往回收,“有多明显。”
“不不是,我瞎几把乱猜的,”孙成洲开车打马虎眼。
一路上愣是没敢再开口,等快到臧宅就差熄火,就听见后头臧爷点了根烟吩咐,
“掉个头,去学校。”
“啊什么学校”孙成洲有点儿懵。
臧南渡回他“我母校。”
另一头,是在车里等岐林的沈方舟。
“怎么这么晚”沈方舟在车里招手,等瞧见他身上粘了不少凉汗,就笑他,“我合着也没包什么额外项目,从哪儿滚了这么一圈儿水回来。”
岐林整了整手腕上发红的皮肤,自己往后坐,“我这边的人你什么时候能配齐。”
“在等着了,”沈方舟从后视镜看见已经昏昏欲睡的岐林,“晚上你自己回宿舍收拾东西,第二天我派人去接,先住到公司,后期安排有人过来安排。”
“嗯,”岐林回了一声。
之后车上没多少话,等司机把车开到北城中戏学校后门的时候,沈方舟踩着半块车门问了岐林一句,“臧南渡搞你了”
沈方舟一开始以为当时臧南渡在酒桌护着的是什么自家弟弟,后来打听了才知道,就是半个发小。
还是时间错了个六七年的发小。
他看见岐林手腕上多了条红印子,路上半天都没能消肿,岐林手腕儿本来就细,有点儿模样就很明显。
他自然就会理解,明显小孩儿是在臧南渡那栽了。
自从他开始看见岐林开始就知道,这小孩儿简直就就是长在臧南渡的禁区上,看着挺乖,实则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这种人如果想要的是钱。
这最好办。
“臧南渡人就那样儿,瞧不顺眼总要去掺掺手,”沈方舟好奇,臧南渡手腕硬,没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加上刚才岐林给一屋子的人拍了几个响巴掌,臧南渡之后收拾他也就不难猜,所以他冲岐林捏了个响指,“臧南渡这人不靠谱,”然后又指了指自己,“靠谱的在这儿。”
“所以你为什么来找我”沈方舟突然问。
“因为你说过,你这儿有最好的艺人,”岐林下了车,身子轻靠在车门上,再抬头的时候,就露了个笑脸,
“我想成为最好的艺人。”
沈方舟头的角度没动,就只是眼皮底下的眼球往上翻。
“明天来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
对沈方舟来说,岐林确实要比梁戍星听话。
岐林等着沈方舟的车拐了弯儿,才碰了碰自己的手腕,暗自觉得自己手劲儿使大了。
他在沈方舟面前以后要做的工作会很多,沈方舟用人喜欢听话顺从,也喜欢对方追求的东西跟自己没有交叉。
臧南渡是他的忌惮,岐林也就尽量在面上向沈方舟误导自己家跟臧南渡会保持距离。
岐林回了宿舍,摸着已经湿漉漉的额头,这个温度他连温度计都不用,盲猜三十九度九。
回了宿舍半个人就挂在水池边上,耳朵上都是刚才的余热。
现在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凉快地儿了,臧南渡就这么放过自己,没多深究。
原本岐林以为擅自挡酒这件事儿得闹的挺大,就故意找了借口跟他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