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绝美以后(16)
“我看人准,你喜欢臧南渡,就是一个眼神的事儿。”
“明天学校彩排,到时候见。”
椿美羚爽快,撂电话也爽快。
岐林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突然开始笑。
从躺着到撑着胳膊坐起来,就一直没停过。
他不知道自己看臧南渡的眼神能赤、裸到这个地步。
也没料到,自己的欲、望可以这么不知收敛。
*
“操,热啊,”臧栖山进门儿又事直奔浴室,甚至连坐在沙发上单手托腮的臧南渡瞧都没瞧一眼。
臧南渡自然也没有被一直就像随时爆、炸的臧栖山打扰,他手边堆了一沓儿之前制片合作方送来的剧本。
侧着头再看给的选角片段。
公司作为出品方,很多前期材料最近都会往这儿送,在公司看不了的,他也习惯带回家。
之前因为家里没有这个闹腾的表弟,所以相对而言办公环境没有多少改变,今天臧南渡也是因为臧栖山提前打了招呼,说不回家他才临时决定在家加班。
现在看来很明显,
臧栖山就是个弟弟。
臧南渡关了电视,后仰着靠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无边之界》的剧本。
照理说,这种都市题材又涉及不到多少专业领域的剧本其实市场上并不看好,而且关键一点又是同性题材,市场风险大,怎么看都不是一笔好买卖。
但是抛开市场题材,
剧本出彩。
他私心想留着。
臧南渡捏着眉心,听见臧栖山开了门往沙发上杵,手里捏着手机,翘着儿两腿,手指在屏幕上上上下下。
“哥,平常看直播么?”臧栖山擦着头上的水,自己又在桌上找了一杯泡着冰柚的水,边喝边看,还一边皱眉头,“美颜开大了。”
“作业,”臧南渡低着头继续看剧本,水嘴提醒臧栖山,“今年考不上大学,”
“断你条腿。”
臧栖山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断腿这事儿的真实性只要冠上臧南渡的名字他从来不怀疑。
臧家现在的家底是臧南渡拼出来的,他手腕硬,因为基本不怎么走人情,所以跟他玩儿的近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头一天还叫的亲热的兄弟,第二天断手断脚都不是开玩笑。
而且主要是臧家联系到的国外的大学有硬性要求。
所以,包括家庭成员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在臧南渡这里,
没有玩笑。
臧栖山扯着两条腿来回晃,重心也往下滑,“这不是有岐林帮我补课么,你倒是也催催,给我俩创造个正经的学习环境啥的。”
“你别招他,”臧南渡把头抬起来,“他值你两条腿。”
“喂,”臧栖山自己翻了个山,撑在沙发边儿上,湿漉漉的头发下面盖着眼睛,他自己沉着口气,“我跟你讲真的,”然后把自己撑起来问,
“你是不是GAY?”
回话的是冲他飞过来爆头的剧本。
臧栖山脑袋上挨了一下,额头上被剧本里面轻薄的纸边儿划了道口子,没见血,但是轻微有点刺痛。
然后臧栖山咯咯笑出声儿来,“因为这事儿生气了?”
“得,不问了,我学习,”
臧栖山翻了个身,脸上盖了条白毛巾,懒洋洋擦擦脸,手机就撂在一边儿。
臧南渡坐在沙发上瞥见臧栖山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戴口罩的男生,穿得薄,露着干净的额头,头发随便往上弄了弄,估计直播间什么都没开,光线偏暗,但是也能数清对方轻轻颤动的睫毛。
臧栖山歪着头,手指在上面指,“瞧见好看的了?”
臧南渡只看了一眼主播名字,就在臧栖山扭头的时候滑走屏幕,之后端着剧本,撑着脸工作。
臧栖山没劲的“切”了一声,自己抓着手机上楼了。
*
岐林脚边儿上还有些收音的设备,岐林自己支着摄像头,调试了一会儿。
就把吉他往腿上一放,指尖儿往弦上拨之前,他找了口罩。
很随意的开始了第一次零观众的直播。
弹得就是原调的《乌兹律》。
岐林进门儿的时候就脱了衣服,换上居家的一套薄褂儿,因为直播间没人,他也就自己做自我练习,最后姿势也是在床边上越做越随意,像是再找一种最适合自己的姿势,后来手里的吉他玩儿的熟了,就即兴在原来作曲的基础上自己调着玩儿。
他低着头太过尽兴,
都没注意上头突然增加的一个观看人数。
第14章
岐林睁眼的时候,看了眼时间。
凌晨三点多。
最后岐林没睡,直接坐起来调弦,等到天亮最后收拾了去学校。
进了教室,季韩舒第一个冲他招手,“小林!”
她喊得声音不小,几个还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男生都醒了。
然后看着季韩舒一路小跑,提着自己的裙子往岐林身上蹭。
鞋子硌哒硌哒响,她今天穿的白裙子到了膝盖以上,露出来的新鲜曲线招惹了不少男生的目光。
“我说,季韩舒最近怎么回事,真的看上岐林了?”
“裙子从来都是脚后跟儿起步,今儿还真的过了膝盖线,还真他妈邪门儿了,”
男生自己枕着袖子露着两双眼都往岐林身上打量,“操,别说,脸是真耐看。”
“你说这话把飞哥往哪儿放,”旁边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个劲儿往徐申飞身上找存在感,“他这样儿的也就唬唬小姑娘,我说哪儿跟飞哥爷们儿,要是个男人就干脆打一架,看他那白净样儿根本遭不住。”
“你说是不是—”
男同学笑着扯徐申飞的袖子,还没挨着手就僵了。
刚才就是一玩笑话,他也没想着徐申飞当了真,现在的眼神别人看了害怕。
男同学自己悻悻收回手,也顺便拽了旁边的人往回撤。
这样看起来,徐申飞对季韩舒的感情真的是纯粹的可以。
岐林早上是自己走着来的,另外还接了通臧南渡电话,问需不要派车来接,岐林电话里拒绝了,给的理由是不想麻烦他。
所以进门的时候没能第一时间把季韩舒推开,等把季韩舒的胳膊扯下来,还特地整了整自己的袖子,边说边往自己座位上走,“热。”
季韩舒脸上还带着笑,胳膊肘跟着岐林的书包一起搁在桌面儿上,“明天校迎新,晚上一块儿练歌啊。”
“嗯,”岐林靠着墙根儿,给两个人中间留了半条胳膊的距离,自己枕着自己半条胳膊,趴着看书。
他对旁边的季韩舒没有多少搭理。
班里一堆眼睛盯着,都瞧季韩舒头一次在男生面前碰钉子。
很明显,
岐林对她不感兴趣。
季韩舒低着头,自己用手捏着自己腰上一圈儿小碎花,没台阶,现在是肉眼可见的尴尬。
“等会儿下课,一块儿吃饭么?”
岐林动了动耳朵,声音是个男生。
对着季韩舒说的。
然后他就清楚了。
是对面的徐申飞。
之前上学的时候就听说,季韩舒屁股后头跟着的人挺多,里面出挑儿的徐申飞也排的上号儿,而且他记得最后季韩舒到底是嫁给了足足追了她五年的徐申飞。
可惜,结婚半年,徐申飞的绿帽子就戴着死死的。
这女人,祸害。
“嗯,”季韩舒红润的脸上又堆开一个笑,身体轻轻凑近徐申飞,点了下头。
之后岐林很清楚的听见后排女生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呕”。
椿美羚身上套着条热裤,她腿型好,撑在桌子上旁边几个男生也会忍不住瞧上几眼。
声音的来源很清楚。
相比较之前,岐林身边清静不少,只要是臧栖山不在,基本来主动挑事儿的人也不多,所以整个下午,岐林脖子后面被晒的温热,均匀呼吸成为习惯之后,就没了意识。
夏风就围着自己的头顶绕。